杨晓丽并没有故意,并没有想要李向东对她怎么样,她确实是受惊不浅。李向东把杨晓丽抱在怀里的时候,好多人都在看他们,毕竟,玩这项目的都是年青人,来了这么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太扎眼。毕竟,那些年青人都是小日本人,个儿都长得一般,见这对貌似夫妻的中年人,几乎比他们高了一头,不管那男的,还是那女的。
李向东就是这一刻,萌发了一个念头,想这次旅游,他们会不会走得更亲密,他们能不能像大家说的那样,成为旅游团的一对情侣。
他用面颊紧紧地贴着她的发,双手也抱紧了她。他不仅要宽慰她,给她一种男人的坚强,也想通过这种形式,感受一个女人的软弱和温柔。
男人似乎都愿意在这个时候,向女人施放自己的坚强,同时,又感受女人施放的脆弱。不同的是,李向东心里还有了一点别的东西。
杨晓丽真切地感觉到了,害怕渐渐淡褪后,她感觉到了李向东给予她更多的某种东西,便不急着离开他,而是任由他抱着自己,让自己更多地去感受。
李向东清醒过来的时候,放开了她,询问似地看着她,问:“你没事吧?”
她羞涩地笑了笑,说:“双腿发软,站都有点站不住了。”
李向东就笑,说:“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他们离开了车站,找一处地方坐下来。
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买部,就问,要不要喝点水?喝水压惊。杨晓丽摇摇头,说,我想吃雪糕。李向东问,吃什么雪糕。她却把手伸给他,要他拉她起来,她说,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两人在小买部挑雪糕时,遇到了原来走散的那三个人。杨晓丽的房友问她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向东忍住笑不说。
他的房友就问他:“是不是遇着什么乡下佬进城的笑话了。”
杨晓丽好气又好笑,说:“不准说,不准你说。”
李向东说:“我没想说。”
吃了雪糕,杨晓丽气缓过来了,在自己房友的催促下,才把刚才坐小火车的事说了,那女房友“咯咯”笑,说,他们刚才也遇到这样的事了。说有几个团友比你们还要傻,竟跑去排队坐太空飞船。导游不是说,排队的人越多越好玩越爽吗?他们就去了,轮到了才吓了一跳,其实那太空飞船和国内的翻滚飞车差不多,而且还要刺激。不玩吗?白白排了那么久的队,觉得浪费了,于是就上了,就翻滚了一回,结果,五十多岁的人,差点把心脏都翻停了。
李向东一听这事,就严肃了,叫秘书科科长想办法通知大家,排队前要弄清楚玩的是什么项目那些太刺激的项目就不要排了,不要玩了,别搞出人命来。
李向东的房友便对杨晓丽的房友说,我也一起去通知吧,科长一个人忙不过来。三个人走后,又剩下李向东和杨晓丽了。然而,这次,李向东却明显感觉到他那房友是有意识要让他们单独在一起的。
那房友是临市政府秘书长,姓司徒。
本来,李向东应该和那位科长住一个房间。他们都是地级市的,虽然也来旅游,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任务有负责在身的,既要保证这个团队玩得开心,也要做好一些头头尾尾的工作,因此,有必要住在一起经常小结一下,有必要议一议明天的行程会遇到什么状况。
然而,那科长却说自己抽烟和李向东住在一起不方便,就找了一个也抽烟的伴,大家都抽烟,在房间里腾云驾雾,谁也不会在意,谁也不会呛着谁。
因此,李向东便和司徒住一个房间。
李向东还在市(县)当秘书长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也算有点交情,他见杨晓丽经常来找他,就问李向东和那杨晓丽是不是有点什么关系?李向东当然不会跟他谈什么,只是说,以前就很熟,这次旅游碰上了,自然就有点和他们不一样。
司徒很有些诡秘地知道李向东,说他感觉到那杨晓丽对他是有点意思的。他说,如果没有意思,怎么总要跟着你。他说,如果李向东想要怎么地,他一定给予他们方便。
李向东问:“给予什么方便?”
司徒“嘿嘿”地笑,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到外面散步,把房间让给你们。”
李向东忙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司徒说:“是你傻,还是我看走眼了?”
他劝李向东试一试,他说,如果,她再到他们房间来,他就借故出去。他要李向东大胆一点。他说,他敢保证,如果李向东对杨晓丽做了什么举动,碰碰她,摸摸她什么的,她即使不愿意,也应该不会大喊大叫。他说,你要硬来,想要***,那当然不行。
有一次,杨晓丽来到他们房间,他真就出去散步了,而且带上了房门。
其实,在国外旅游,晚上是最无聊的,如果不是很累不是很困想睡觉的话。在国内旅游,住得再偏僻,离市区再远都无所谓,可以打的满世界跑,但在国外,对着的士佬,说什么都不懂,像鸡和鸭讲般,又担心上了的士像上贼船,怕人家硬要斩客,斩得你浑身血,也找不到伸冤的地方,因此,李向东宣布了一项纪律,晚上不准自由活动,不准离开酒店。
躺在床上看电视也不可能,所谓能听日语的也比那懂“三句”的团友好不到那去,同样遇到鸡和鸭讲的状况。所以大家只是串串房,聊聊天。
这天,杨晓丽刚洗了澡,头也洗了,像是还没完全吹干,就那么披散着,就让李向东的房间弥漫着她淋浴后的幽香。
杨晓丽不知道司徒出去的用意,坐在他那床上,也还说说笑笑的,李向东却心猿意马,心慌慌地乱,一会儿,心里真有点想试一试的念头,一会儿又担心虽然什么事都没干,但司徒不相信,两个人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会什么事没干?
杨晓丽问:“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坐立不安的样子?”
李向东说:“我正想出去走走呢?”
杨晓丽说:“走了一天,你不累吗?这鬼地方有什么好走的。”
李向东还是站起来,还是向门口走去,但是,他没出门,只是把门打开了。他没想到,这个举动狠狠地刺伤了杨晓丽。
她问:“有这个必要吗?”
李向东掩饰地说:“我只是觉得闷。这房间真小,比我那办公室还小,摆了两张床,转个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杨晓丽说话的兴趣也没有了,站进来说:“我回去了。”
李向东说:“再坐一坐吧?”
杨晓丽说:“我怕别人会说我们的闲话。”
显然这是一句反话,是在说李向东。
李向东尴尬地笑,说:“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杨晓丽说:“不去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杨晓丽也没理他,就出门了。
司徒回来时,看看房间里的状况,问:“没得逞?”
李向东说:“你别瞎操那个心。你以为我们会那么干吗?”
司徒就笑了,说:“早知道,我就不到外面去蹓哒了。这一个多小时,你不知道我走了多少冤枉路。”
李向东就笑,说:“那是你心邪,自己找的。”
司徒说:“好心不得好报!”
李向东心里便有些许感激,想这司徒也的确是为他好。想即使他和杨晓丽发生什么事,被他知道了,他又能怎样呢?他会到处说他吗?就算到处去说他,又有多少说服力呢?更多的人会认为他无聊。
他才不会那么笨,才不会挖这种陷井让李向东去踩。
当然,李向东也不会和杨晓丽发生那种事。虽然,他总对杨晓丽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