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舰队的食水用具都已经装船完毕,顾承光在朱载坖的注视之下登船。
整支舰队的白帆都被升起,向着海上的地平线缓缓驶去。
直到看不见帆影,朱载坖才让人摆驾回京。
大明的航海在成祖之时,本是领先于世。可这许多年来,大明的读书人认为航海劳民伤财得不偿失,直接实行了海禁。这让大明的航海和大明水师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连区区倭寇都跑到大明举耀武扬威。
朱载坖除了建成了两支舰队,分别交给张远德与顾承光两人统带之外,并没停下造船。
以大明宝船的建造技术,不但没有落后,而且还依旧领先于西方,仍可堪大用。
造出来这些船,朱载坖是为了使海运更加兴盛,促进南北的物流。海船的运力强大,远超运河上的一只只小船。若说海上船运有什么不如的地方,便是海中的风浪较大,但运力是绝对占优。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要强化大明水师。虽然已经有了东洋与西洋两只舰队,但是朱载坖觉得还是不够。
大明的人口众多,现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人口最多的国家。但是大明山多地少,可耕种的土地却相对显得少。稍有灾荒,便会造成遍地流民的情形。
有了这些海船,朱载坖便能将人都运往海外的领土,使这些人都有地种有饭吃。
朱载坖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却不知道,张元德正在满剌甲海峡看着对面的十几条战舰。
他被陛下派到西洋,便是要夺取爪哇岛与满剌甲,将弗朗机人的势力驱赶出去。就算是正常做生意,也要在大明的监视之下。
因此,张元德所带领的西洋舰队,与弗朗机人已经战了数场。
大明的宝船船体巨大,周围还有大海船护卫,更有何林钢炮装在船上。那些弗朗机的武装商船,根本没靠近,便会大明西洋舰队的火炮击沉。
这时弗朗机的火炮已经落后于大明,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差了许多。武器上有了一定差距,体现在战争当中,便会是一边倒的屠杀。
对面的那些弗朗机海船,已经是满剌甲这里最后的一批敌人。只要将他们统统击沉,便完成了占领满剌甲的任务。
正当张元德准备命令开火之时,便发现对面的海船上升起了白旗。
“这些家伙倒还识趣,知道打不过咱们的舰队。既然这样,放小船派人过去,告诉他们,将海船的炮窗都关上,所有人都站到甲板上。”张元德虽然有时候不太着调,但是在海上这么些时日,也锻炼出来一些才干。碰到对方投降的情况,也没有冒失的直接过去,而是有了妥善的安排。
手下人得到了张元德的吩咐,立时传令下去。
不多时,便看到数十条小船被放下。一队队的明军上了小艇,向着弗朗机人的海船划去。
而大明宝船与大海船上的火炮,却根本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直直的瞄着的对方的海船。
那些弗朗机海船看到大明的战舰丝毫也不松懈,便老老实实的接了大明兵丁上船,将海船的控制权拱手相让。
张元德哈哈一笑,抽出腰间的扇子扇了扇凉风,“这帮欺弱怕硬的玩意儿,在海上灭这个国灭那个国,碰到我大明的舰队,就是一块任人横切竖切的肉。”
旁边一名随从看不过,便小声提醒道:“大人,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胡说,明明他们就是肉,我们才是刀。”张元德不屑道。
那随从很是无语,陪了一声干笑,便退了下去。
押着十几条弗朗机海船,张元德的西洋舰队浩浩荡荡的驶向满剌甲的港口。
虽然这里的港口也有一部分弗朗机人,甚至还有炮台,但是根本就不能与大明的宝船相抗,只是几炮下去,便攻下了港口。
弗朗机人的炮台虽然有二十余门火炮,可比起大明的钢制火炮要差得多,根本就守不住。
大明的兵丁登上港口,便立时四面出动,将所有的可能发生的危险,都检察了一遍。
等没有危险了,张元德才从宝船上来到港口的地面上。
“来人,找个当地的华夏人,看看这些弗朗机人都做了些什么事。”张元德吩咐道。
结果张元德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地的明人应该不少,甚至有一些人是从宋时就已经迁居这里。几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自己的随从还没带人过来,想必这些华人出了事情。
正当张元德脸色阴晴不定,杀念大起的时候,随从才带着一位华人老者到来。
老者一身的穿着并不差,只是样式有点古老。
看到张元德的威风不小,这老者急忙施礼,“老朽见过大人。”
“老丈,你可知这满剌甲的国王还在吗?”张元德请对方在自己旁边就坐之后,才开口问道。
“死了,早就死了几十年了。”老者看出张元德身份不简单,也不敢隐瞒,“自从弗朗机人到了这里,便拒绝了满剌甲国王收税。两边便为了此事,打了起来。结果满剌甲国王的人打不过弗朗机人,更被人打进了王城杀死。也就是从那时起,满剌甲就成了弗朗机人在管事。”
张元德点了点头,又追问道:“为何这里的华人看不到几个?就是我的随从去请老丈,也用了如此长的时间。”
“也不是这样,这些弗朗机人胆子大,因为贪财喜欢冒险。据老朽所知,他们将婆罗洲上的渤泥国给灭了,从渤泥国王宫之中,抢走不少的财宝。”
张元德眼中一亮,“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