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玉出去后,周夫人走进来,笑着道:“老爷又在劝玉儿了。”
周怀武笑笑:“年青孩子,劝也劝不醒的,今天就清醒多了吧。”
见丈夫高兴,周夫人近前了一步笑道:“老爷,其实玉儿的心思也不为过。这孩子从小眼高,在王爷帐下三年,是当朝第一个女将军,与王爷并骑杀过敌。以老爷的威望,何不请旨皇上,领侧王妃的封,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定了。”
周怀武沉下脸来:“夫人你糊涂,你只看到南平王府里那几个姨娘身份不尴不尬的,跟孩子一样起这种心思。玉儿哪里见过几个人,军中都是粗人,见到王爷英俊神武就起了傻心思。
你都知道未过门的沈家姑娘在王府里已经地位尊贵,还有你不知道的呢,
哼,易达庆这两兄弟,一个亲妹妹送进了王府不说,还要把孤寡的表妹送进来,真想得出来。”
周夫人见丈夫愿意和自己谈这件事,不象以前一样一提就发脾气。笑道:“这也不奇怪,北平王与靖海王府里都多了去的,关键还是谁有儿子谁得宠。”
周怀武不耐烦了:“妇人见识,王爷成年已今,现在没有子嗣,你就没有觉得奇怪过。你我百年之后,玉儿没有娘家又去靠谁,再说了,儿子还小,王府是个好呆的地方吗。我已致信让连哥近日南下,他人一到就把婚事给办了。”
连哥是周夫人的外甥,一直喜欢周亦玉,周夫人自然高兴,再想到女儿,忙笑道:“这样办当然好。我哥嫂只有高兴的。只是玉儿随了老爷练了一身的好武艺,她要是不愿意成亲,洞房那天不把连哥扔出来。”
周怀武也可以想象得到,他呵呵笑了几声,笑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件事情不会由着她的。”
这样的结局是周夫人乐意见到的,心情放松又嘴碎起来,笑道:“老爷说的也是。王府可不是好呆的地方,不知道易将军为什么又要送表妹进去?王爷可同意了?”
多年夫妻太明白妻子话里的意思了,周怀武道:“这是他的家事。易达床虽然有些谄媚,但是军功却是实打实的。这一点你问玉儿就知道了。相反王府里那位易姨娘沾了哥哥的光才得已从京里来到封地,这里必竟是王爷说了算,总比京里老侯爷府里人乱蓬蓬好得多。”
这些话周夫人是第一次听说,看来丈夫今天心情不错。周怀武又笑道:“王爷嘛,想必是不会反对,你也说了嘛,与北平王,靖海王相比,南平王府里虚位无人。”
到底是女人,周夫人忍不住道:“那位沈姑娘。。。。。。。”
周怀武舒服地身子往后靠了一靠道:“沈姑娘嘛,有徐从安这个师父,又有王爷这个后盾,她,舒服得很呢。”
眼前浮现出了朱宣不笑时貌似憨厚,冷面时杀气腾腾的面孔,周怀武摇晃着脑袋,王爷做事从来诡诈,幸好我上了年纪的人还算经过些事情。
女儿嘛,是万万不能送进王府的。
周夫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立刻来到周亦玉的房间,把刚才的话对周亦玉学了一遍,唯独没说与连哥订亲的事情。
老爷既然定了,就一定有办法让女儿成亲。早说了这个孩子一发起火来,还不带了马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易达庆,周亦玉重复一下这个名字,对母亲道:“爹爹这话我可以作证,虽然这事我没有亲历过。听人说过,对胡人一战,易达庆战得一身是血,王爷问他赏什么,他就提了说兄妹分离,彼此挂念,本来王府里是只有一位石姨娘的。”
周夫人就好奇了,笑道:“这位石姨娘一定很厉害吧,如果没有易达床的战功,王府里就只有她一个姨娘了。”
周亦玉扑哧一笑道:“妈,你们女人真奇怪,什么都能联想到家斗上去。石姨娘的娘家还有人在京都,可是她却是被直送到这里来献给王爷的。”
周夫人就啐了一声:“你就不是女人。还什么家斗,傻丫头,幸亏你爹有主意,拦住你的傻心思,不然你进了王府,有的是家斗。”
见母亲生气,周亦玉就扑在母亲怀里撒娇。周夫人揉着她笑道:“傻丫头,说,还是你爹有主意吧。”
周亦玉违心地应着,心里却幽怨地想着朱宣那硕长健壮的身影。
过了几天,朱宣自己走过来,递了一个大红的贴子给玉妙,是一份请客的名单,朱宣笑道:“有不认识的字吗?”
玉妙摇摇头,只是都是竖着还不太习惯,就是每天看的书一样。不过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ωωω TтkΛ n ¢ ○
看了一遍,玉妙觉得不对,抬眼看了朱宣一眼,再仔细看一遍,忍住了笑端正地把贴子还给了朱宣。
妙姐儿到底是看懂还是没有看懂,朱宣正这样想着,玉妙再也忍不住一笑,泄露了想法。
那名单上人数并不多,大多都是自己两次出去见到的人,但是却少了几个人,就是在薛家的客厅上对自己敲打讽刺的那几个。
也还少了一个,就是周亦玉,那个有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的周亦玉。玉妙还想与她作个朋友呢。
就问朱宣:“表哥,怎么没请周姑娘?”朱宣眼睛都没有抬:“那是个野丫头,从来不参与女眷们的事情。”
哦,那薛家为什么去了?玉妙咽了下来没有问,只是睁了黑眸看了朱宣。
朱宣没有什么表示,也就代表这个话题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玉妙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能配合得当了,要我问就问,不要我问就不问呗。
从薛家回来那天,春暖对自己说过:“姑娘,你现在是站在风口里。”
表哥召了祝妈妈去,又问自己开不开心。当时回答他:“荷花好看,菜很香。”朱宣又大乐。
因天热,归德郎将的夫人张氏正躺在摇椅上让丫头们扇扇子,人报说定远将军家吕夫人来了。
两家本来常来常往,不一会儿,吕夫人就到了,面上通红的象是气得不轻。
张夫人暗笑,让了坐后端详吕夫人脸色笑道:“什么事情气成这个样子,你家老爷又去了姨娘房里?”
吕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家老爷也不差了,房里也好几个。”
张夫人不高兴了,拉了脸下来道:“你来就是说这个的。”
吕夫人这才想起来,道:“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收到沈姑娘请客的贴子的。”
沈姑娘?“没有啊,论理她也应该回请薛将军夫人。”张夫人道:“她打算哪一天请客?”
吕夫人道:“后天请客。我表哥只是个六品军官,我嫂子都收到请帖了,却唯独没有我。好歹我家老爷也是正五品,她竟然敢这么做。”
张夫人的兴趣一下子来,闲闲说了一句:“难道不怕王爷知道?”
送走了吕夫人,张夫人立即唤丫头来问:“王府里有人来吗?”丫头说没有。
张夫人想了一想,也不敢相信自己会不在邀请之内,命人看着只要有王府里来人的就立即请进来。
一直等到晚上,归德郎将张权公走进来,就问了一句:“听人说王府里沈姑娘回请,贴子拿来我看。”
等得心焦气躁的张夫人没好气道:“别人的家都有,倒没有我的。你倒是去王府里问一下王爷,是不是漏写了?”
“这种事去问王爷,不请一定是有道理的。”官场上也呆了十几年的张权公不悦地看了夫人。
张夫人想了想道:“王爷当然不会不请,可是沈姑娘初来乍到的,又只过一面,小姑娘家记性不好,忘了也不一定。”
却不过妻子的张权公只得出来。再回来已经面如锅底:“王爷说了,你最明白。你去薛家做客是怎么一回事?”
(求收藏,求推荐,求票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