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活了两百岁,完全不知道有朝一日变得苍老居然是这副模样,刚开始她觉得无法接受,后来竟然也慢慢地习惯了。
“那你之前除了困倦之外,还有什么异常?”无邪皱着眉头问道。
他总觉得这件事跟梦族的大劫有关系。
彩云顺着无邪的话仔细回想,说道:“我做梦的时候,梦见自己死了,那时候我在梦中知道我是在做梦,还觉得可笑,除非我自己活够了想死,不然怎么会死呢,我那么美,还没有享受尽梦族的欢乐。”
她皱着眉,此时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总比突然变得苍老好得多。
“族长,这是不是跟梦族的劫难有关系?”大长老活了几百岁,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而梦族的劫难总是不会重复出现,每次都有不同的状况和不同的预示,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怀疑。
无邪扶着额头,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居然没有丝毫的饿意。
平日里神经大条的洛天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这事情,不寻常,他的心中居然闪过了几分害怕。
“我也是在怀疑这个,大长老,你可以去看看,除了彩云,梦族中可还有人有其他的变化。”无邪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的由头查清楚。
大长老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问,族长请稍事休息,毕竟身体要紧。”
昭月国中,关于无忧的生辰,大家正在费尽心机地准备着,为了讨这位受尽宠爱的小郡主的欢心。
并肩王府中,秋水漫的住处。
沉水香散发着迷人的气息,温和而不甜腻,让人进来之后,觉得心旷神怡。
今日并肩王府格外热闹,因为温月带着萧景澜来了。一进门就是各种赏赐。
更重要的是,她们都穿着便装,饶是如此,秋水漫还是皱紧了眉头:“温月,你还是这性子,你现在是皇后娘娘,不是现代的那个自由的放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注意顶多被色鬼吹个口哨的温月了,能不能注意点自己的安全?”
秋水漫谨慎,不忘教训温月。
但温月嘻嘻一笑,说道:“那又怎么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不要太大惊小怪了,我们有人保护的,对不对呀,景澜。”
这次,萧景澜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母后,你总是这样,你肯定不知道你之所以这么安全,是因为父皇怕派了很多暗卫来保护你吧,你还不知道,有个暗卫在你的前面开路。把石子什么的都给清理了。”
闻听此言,秋水漫吃吃一笑:“温月呀温月,你知道吗,你要是凭心机,在这里活不过三天,还好你有福气,遇到皇上这么一心一意的人。”
她的声音里满是羡慕,记得自己刚刚来的时候,受的苦可数不胜数。
但不代表,温月一点戒心都不能有。
温月又是嘻嘻一笑:“这不是,在宫里有容泽,在外面有你吗,其实呀,这里也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如果不是有我喜欢的人,我才不愿意回来呢。”
“娘亲,我们不是要来见无忧妹妹吗,你怎么总是说话,无忧妹妹在哪里?”萧景澜皱皱小眉头,他虽然不如无邪智力超群,却对温月的智商抱着怀疑的态度。
“对对对,我们是要来见未来的小寿星,无忧在哪里,听说无邪走了,她很不开心,我把景澜带出来玩,景澜你可要感谢我啊,不然你肯定还要被父皇逼着温习书呀兵法那种没意思的东西。”
反正在温月眼里,玩乐挺重要的。
顿时,秋水漫无语地看看温月。
萧景澜眉头皱紧,有些嫌弃地说道:“我这次出来,是经过父皇允许的,而且兵法书法治国之道我都看了,父皇已经考核过了,过关才让我出来的,才不是因为母后。”
要知道,萧容泽对温月是十分的宠溺,对于他这个儿子,要求可苛刻了。稍有不慎就会罚,不过,他也知道,父皇是为了自己好。
“好好好,我们景澜最厉害了,我们一起去看无忧,你去了她肯定会很开心的。”温月直接拉着景澜出去,要到无忧的房间去,秋水漫也紧随其后。
无忧的房间里,依旧摆放着各种玩具以及从四面八方送过来的贡品,但是,无忧却什么都没有动,依旧是没有什么兴致的模样
“无忧,你快来看看谁来了。”秋水漫温柔地哄着,无忧回头,眼睛突然亮了。
“景澜哥哥,你怎么来了,皇上叔伯交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是不是偷偷溜出来的?”无忧追问道,却见萧景澜立刻摇了摇头。
此时他有些郁闷,怎么大家都这么说,搞得他倒像真的跑出来的一样。
“才不是呢,无忧妹妹,你还真的不相信我吗,我也是很厉害的,虽然没有无邪哥哥好,但是也不差了。”萧景澜并没有因为无邪能力超群而嫉妒,反而觉得挺开心的。
在这方面他跟萧容泽有一拼,都想着有人可以替自己分担任务,好让自己轻松许多。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景澜哥哥,你能来我真是太开心了,都没有人跟我一起玩。”无忧撇撇嘴,偌大的一个并肩王府,居然连一个玩伴都没有,她别提多郁闷了。
闻听此言,秋水漫歪头想了想,的确,无邪不在无忧太孤单了。看来应该给无忧找些玩伴了,但像无忧这么小的孩子,同龄的家长应该没有人愿意将孩子带来吧。
“瞧瞧把无忧孤单的,你呀就应该让无忧进宫,让景澜陪着她玩。”温月无奈地摊了摊手,却在扭头时笑眯眯地看着无忧。
“我不要进皇宫,我要等哥哥回来,娘亲说了,哥哥会尽量赶在我生辰的时候回来的,我要在王府中等着。”无忧的小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表示决心。
虽然很喜欢无忧,但温月还是认可无忧的话。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漫儿,你说萧容泽怎么跟萧绝就是亲兄弟,不然我们就可以定个娃娃亲了。”
顿时,秋水漫白了她一眼,说道:“你的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什么呀,不过讲真,要是没有什么劳什子血缘关系,我倒真的觉得可以定个娃娃亲。”
两个女人正在肖想着两个小孩子以后的样子,外面传来了一声不悦的轻咳。
“萧绝,你怎么回来了?”秋水漫眼睛中有些惊奇,因为他一大早就进宫与萧容泽讨论国事去了,按照往常情况,大约到晚上才会回来,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早。
然而,更让秋水漫头疼的就是让萧绝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只见,萧绝满脸不悦,虽然萧景澜这孩子不错,但真的不够格,他的女儿,自然一切都要是最好的。
“宫中无事,自然就回来了,漫儿温月,你们不要想太多,无邪要是知道了,萧景澜指不定就要遭罪了啊。”萧绝说的一脸愉悦,秋水漫与温月对视一眼,尴尬一笑。
不得不说,萧绝是最了解无邪的,无邪简直要把无忧身边的所有异性都踢出去,萧绝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
“我们就是胡乱说着玩玩,就是不知道无邪现在怎么样了。”秋水漫闷闷地说道,无邪已经走了七八天,她的确挺想念无邪的、
“看来这次他遇见的的确是大事,不然三五天就会回来了。”萧绝拍了拍秋水漫的肩膀,示意秋水漫安心。
和香园中,点着淡淡的熏香,熏香味道与别处大有不同,是因为穆流非担心孩子的身体,在熏香里放了镇定的药草,只为了缓解陌儿的痛苦。
紫色的香炉上镶嵌着宝蓝色的宝石,裘香雪抱着孩子,陌儿的手放在宝蓝色的宝石上,咯咯地笑着。
“陌儿今天身体似乎很好,流非,十天之后,你还能弄到药吗?”裘香雪担心地问道。
她最怕的就是陌儿的病情复发,没有办法继续压制。
此时,穆流非的神色也变的十分痛苦,因为秋水漫的血,他不可能第二次得到,否则就容易让秋水漫生疑。
并且,陌儿的病在心不在身体,所以更加难治了。
“我去问问师父,你且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过几天就要走,我一定要问清楚,之后再做打算。”穆流非说完起身,留给裘香雪一个孤绝的背影。
而裘香雪怀中的孩子,依旧咯咯地笑着。
怡乐园中,石桌子上放着一个浅青色的茶壶,壶中水已经冷透了,屋门大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白三水正在收拾行囊,穆流非见了,赶快走进去。
“师父,你这就要走了吗?”穆流非面露难色,陌儿的病情还没有彻底的答复,师父就这么走了,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了。
“是该走了,我在这里也无能为力,至于那孩子,流非,为师奉劝你一句。尽人事,听天命,若是真的治不好,那就是命该如此,怪不得别人。”白三水叹了一口气,穆流非脸色却变了。
“不,明明是我们大人的过错,为什么要让孩子来承受,就算是报应,也应该报应在我的身上啊!”穆流非痛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