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夏福心忙着吃个不停,朱筱蒂则是往周围看了一圈。
这一屋子的男人,除了老程和关胜之外,几乎全都是曾经对夏福心表达过好感的,突然聚在一起,新郎还不在,这感觉……真是怪怪的。
就在朱筱蒂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夏福心一下的时候,严以劭过来了。
脸上虽然带着浅笑,但是狭长眸子里却满是冷冽。
这几个家伙居然敢趁他被宾客拖住的时候跑到后面来,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怎么都在这里,如果是来道贺的话,不如去前面喝杯酒?”看在自家老婆的份上,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不想和这些家伙撕破脸,免得她难做。
沈炼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当然,严总亲自邀请,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话说完,站起身配合地往外走。
陆震涛哼了一声,充满敌意地瞪了严以劭一眼,又不舍得看了看夏福心,转身也跟着走了。
只有席勒还稳如泰山地坐着,一副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下场就是严以劭一个眼神过去,老程手一伸,就把他揪着扔出去了。
至于关胜,严以劭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挑眉道,“关先生不打算出来喝杯我跟福心的喜酒?”
“喜酒当然是要喝的,严总相邀,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关胜脸上挂着惊喜的笑,眼底却平淡一片。
“那就请吧。”严以劭面色冷淡补了句。
又回头对着也想跟过去凑热闹的夏福心,神色柔和,“你在这里休息,别出去,外面有我看着。”
见他话中有话,夏福心想了下,也就同意了。
站在门口朝其他几人挥着手,“好好喝,喝不完的明天咱们继续!”
众人:“……”
后来夏福心才知道,这几个家伙心中有气,到了席上就抓着严以劭猛敬酒,想着干脆喝趴他让他不能入洞房。
不过可惜的是严以劭酒量本来就好,再加上还有一堆都是酒鬼转世的伴郎团成员,就是对上一整支军队也稳赢不输。
最后的结果就是喝到最后,表现最激动的陆震涛第一个就趴下了,最后吐着被人送回了酒店。席勒第二个倒下,趴地上抱着椅子腿死活不放还说那是他的小甜心;沈炼自己坐在位置上,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眼睛明显都红了,摇摇晃晃了好一会儿就趴到了桌面上。
只有关胜似乎有心事,喝到最后也没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晚上的时候程旖柔看照片,才发现在婚礼的最后一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修居然也出现了,在最后一刻赶着入了个镜。
那家伙戴着棒球帽,居然还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一本正经地隔着老远对着相机的方向举着手里的水晶高脚杯。
程旖柔可不认为严家的安防能让他混进来,估计严以劭早就发现了,特意让人把他放进来的吧。
也不知道来找她叙叙旧,吃饱就走,真是个没良心的。
严以劭擦着头发走过来,见她捧着平板电脑在看照片,还特意把照片放大了,瞥了一眼内容,马山就反应过来了,“你这个朋友确实有两把刷子,在外墙靠着一个小装置翻进来的,居然没惊动第一班守卫。”
“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夏福心有些诧异,随后又反应过来,“啊,我那么奇怪干什么?我老公那么厉害,肯定早就知道了。”
有kings在,他的情报网那么广,知道修的身份也是迟早的事。
严以劭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挑眉道,“这马屁拍得没什么技术含量。”
“要什么技术含量?”夏福心挽住他的胳膊依偎过去,“反正你知道我是在夸你就行了。”
严以劭就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把人往怀里抱过去,手贴着她凸起的肚子喟叹一声,“福心,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不是本来就是?”夏福心道,他们可是正式领过证的!
严以劭愕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傻话,忍不住就有些想笑,狭长的眸子眯起,眼底带着笑意,“我是说,现在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除了合法,也昭告了天地,从此以后上天入地,她都是属于他的!
夏福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也跟着感动了,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害她现在也好想跟着掉两个眼泪应应景。
不过大概是一向没心没肺惯了,眼睛虽然发热,就是没眼泪下来。
索性直起身,抱住严以劭是肩膀,凑上去狠狠地往他好看的薄唇上碾压厮磨。
心动不如行动嘛,说的就是这样!
严以劭让她毫无章法乱啃一通,忍不住就想笑,没想到还没等他调侃出声,夏福心小手往下一溜,直接就抓住了命脉。
严以劭闷哼一声,只能举手投降,任她为所欲为。
一边往后倒,小心地扶着她的腰免得让她压到肚子,见她三两下扒了两人的衣服,忍不住沙哑着声音提醒道,“小心肚子,你现在还不……”
“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小心点没问题的。”夏福心猴急地扯掉自己的睡衣,俯下身对着他一通乱亲。
严以劭让她挑逗得浑身燥热,喉咙一紧,终于还是投降了,小心翼翼地配合着她,尽量放慢动作。
结果就是一番双人运动过后,两人都出了满身大汗。
严以劭抱着累瘫的夏福心去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擦干净两人的身体,这才回到床上,把人抱在怀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低声哄道,“睡吧。”
夏福心嗯了一声,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
往严以劭怀里钻过去,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的时候严仲恺夫妇和夏家爸妈都已经在楼下坐着了,和乐融融地吃着早餐,也没人去催严以劭和夏福心。
婚礼说起来其实也是件累人的事,再加上洞房花烛夜,小两口起晚一些很正常。
“爸妈早!”一句话就把屋里四位长辈全喊了,省事。
“早安小星星,”维罗妮卡第一个笑眯眯地凑上来,挤眉弄眼道,“昨晚睡得好吗?”
婆婆你这么八卦真的好吗?也不考虑下她脸皮是不是有那么点薄?
夏福心嘴角一抽,严以劭将自家亲妈手一拨,把小妻子给带回自己身边,不紧不慢道,“有什么事,吃完早饭再说。”
“小气鬼!”维罗妮卡对儿子相当不满,不过想到他说的也对,就没再继续跟他掰扯,拉着夏福心在桌边坐下,“来,小星星,赶紧吃早餐补补体力,可别饿到我的小孙女。”
“谢谢妈咪!”夏福心对这个婆婆其实是真挺喜欢的。
至于夏爸夏妈,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亲家母对自己女儿这么好,但再看几次,还是会觉得女儿没嫁错人,光是能让婆婆这么疼着就值得了!
吃过饭,又有不死心的人想要上门道贺拉关系,严以劭让人都挡在门外,自己安心地在家陪夏福心。
来宾们带着家眷,除了格雷科里诺家和夏家的几个亲戚住在严家,其他的人都识趣地订了宾馆,一时半会儿的也没人上门,都知道要给人留点休息的时间。
夏爸夏妈为了婚礼也是忙得够呛,吃过午饭就去休息了。
严仲恺带着闷在家好长时间的妻子去散步,屋子里就只剩下严以劭和夏福心两人,懒洋洋地一起窝在家里看电视。
看的还是新闻。
毕竟在国外举行天朝古典婚礼是件相当罕见的事,特别是当新郎还是知名财神爷严以劭的时候,这新闻别说是让人震惊了,关注度简直火得一塌糊涂。
当时这关注度,不单单是因为婚礼的事,还有一半是因为警方在教堂周围埋伏,抓到了好几波持械准备闹事的犯罪分子,让所有人知道这事肯定不一般,同时也更津津乐道,猜测着那些伏击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至于本来在教堂里坐等观礼的宾客,因为都是在上流圈子里混的,脑子转得相当快,新娘没出现,倒是他们被半路请去了严家,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教堂那边都是严以劭的幌子,目的不过是为了给背地里准备闹事的人一个教训而已。
不过想是这么想,再看看教堂里的布置,就不得不感叹了,不结婚你把教堂弄那么华丽,还特地跑去梵蒂冈请枢机主教来主持婚礼,你这是钱多烧得慌呢?
还有,幸好他懂得分寸,只架过来一个红衣主教,要是他来狠的,把教皇也请过来,那乐子就大了。
到时候少说整个美国都得跟着戒严。
有钱任性也不是这么玩啊,也不知道那位红衣主教发现自己白跑一趟还差点被人驾到火上烤之后,是什么感受?
桃乐丝带着阿尔伯特在严家住了几天,今天一大早就准备启程回去了,毕竟费城那边没人看着,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地盘就给人悄摸暗算了?
夏福心不舍地抱着阿尔伯特,后者也是一脸伤感,不停重复着,“舅妈你一定要来看过,以后带小妹妹一起来。”边说边摸着夏福心的肚子。
维罗妮卡想要孙女想疯了,所以不管对谁都说夏福心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女孩儿,连带阿尔伯特也被带得,和马修一眼都认定夏福心怀的是女孩。
夏福心对男孩女孩倒不是特别关心,反正不管是男的女的,都是她和严以劭的骨血,这一点就够了。
“好,舅妈一定去,我们阿尔伯特要乖乖的,好好念书,快点长大知道吗?”
“嗯!我会的!”阿尔伯特重重点着头,小脸上满是坚定。
可把夏福心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