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短信迟疑了半天,我回也不是,删也不是,席磊和宋子文的关系我是清楚的,这条短信,宋子文知道吗?如果这个短信只是涂磊的好心提醒也就罢了,如果跟宋子文有关,那他是什么意思?让我提防着赵大川?还是提前给我提个醒?
赵大川和宋琳的约会是我一手安排的,我能不知道他们今天去约会吗?哎,看来我和赵大川的“夫妻”身份,多少还是唬住了宋子文,也骗过了席磊。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谢这两位的“仗义相助”,只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再想想赵大川这边,很明显他是生气了,只是他和宋琳两人也太大意了,居然去了天鹅湖那种人口聚集的地方,还被人给拍到了,好在拍到照片的不是记者,否则还不知道会引起什么绯闻来呢。
好吧,说到底这个事情都是因为我,明天一早,我还是主动跟赵大川道歉吧。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赵大川居然拎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目光对视,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倒是畅畅最先发现了这一点,小跑过去,说:“爸爸,你要去旅行吗?”
赵大川虽生我的气,可对畅畅还是倍加关心的,他摸了摸畅畅的脸,说:“爸爸是要出差,后天才能回来,畅畅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啊。”
出差?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赵大川,恰巧他也看着我,说:“我后天才能回来,畅畅就交给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应了一声,见他要走,立即跟了上去,说:“川哥,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别再提了,我走了。”
赵大川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去看门,临走前亲了畅畅一口,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从这个情形看来,他应该还没有消气。
家里没了赵大川,我也觉得怪怪的,出门前反复跟保姆交代,生怕畅畅有什么不适,也是这一刻,我才知道赵大川的重要性,我想,他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感到生气的吧?
到了公司,我立即就给宋琳的经纪人去了电话,原本是想就昨天的事情做个了解,谁知道宋琳的经纪人却告诉我今天宋琳没空,改天再给我回电。
我也不知道这是搪塞还是真的确实有这个情况,只能悻悻的挂了电话,回想昨天晚上赵大川回来的情形,心里面隐隐约约冒着一丝不安来。
临近下班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扫了一眼,这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家里的座机,我想都没想,就按了接听,没想到这时候,保姆焦急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中:“太太,你快回来一趟,畅畅他身体不舒服,得马上去医院。”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得手足无措,说:“什么情况,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刚才给畅畅量了体温,已经快烧到四十度了,他中午的时候就没什么食欲,我给先生打电话的,不过先生手机关机,只能给你打电话。”
保姆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回转,我拎着包,立即出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把东西准备好,等我到了之后马上去医院。”
等把畅畅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小家伙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趴在我的身上,让医生看了之后,又做了几项检查,最后医生给配了药,让我们先给畅畅做个雾化,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我和保姆就按照医生交代的办了,做雾化的时候,小家伙满脸的抗拒,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当雾化罩卡在他的小脸上时,他委屈的看了我一眼,说:“是妈妈,爸爸怎么没来医院?”
我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说:“爸爸还在工作,今天来不了了。”
畅畅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失望,我看着他的表情,心口跟刀割一样。
雾化做完之后,畅畅整个人跟虚脱似的靠在我的肩头,我心疼的抱着他,忽然觉得愧疚——没有了赵大川,我终究,还是给不了畅畅一个完整的家庭。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保姆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给畅畅准了一些粥之后就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畅畅两人,这孩子还在咳嗽,根本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米粥之后便拉着我给他讲故事,一个故事还没说完,他便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看着他虚弱的小身板,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畅畅,是妈妈对你疏于关心了,对不起。
八点半的时候,窗口被大风吹的嗖嗖响,我这才发现,原来外面变天了,关了窗口,我便老老实实的守在畅畅的床头,原本以为小家伙吃了药之后就会退烧的,可我没想到的是,十点钟的时候,他居然又烧了起来,我扫了一眼温度计,居然烧到了四十度。
我一看情况不妙,套着外套便准备带畅畅去医院,扫了一眼窗外,这才发现外面还下着大雨,身旁雨水淋到畅畅,我特意给他批了件外套,出门的时候,小家伙微微的睁开眼,看着我,困倦的说:“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
“宝贝,你发烧了,妈妈要带你去医院,”我温柔的安抚他,说:“你就趴在妈妈肩膀上,妈妈抱着你。”
畅畅听我这么一说,乖巧的趴在我的肩膀上,从电梯里下来,我便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抱着畅畅,迎面一阵狂风刮来,吹得我打了个冷战,我不敢停留片刻,小跑到小区门口,招手等着出租车。
可都这个点了,小区门口哪还有什么出租车啊,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出租车路过,偏偏雨还下个不停,我的鞋子和裤脚基本上都湿透了,生怕畅畅再淋到雨,我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的状态,就在这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的眼前停下,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上车之后,我才察觉到了异常——后座上坐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宋子文。
原来,我上的不是出租车,而是宋子文的车。
愣了片刻,我竟然连车门都忘记去关,宋子文看到这个场景,立即伸出手,绕过我的位置,把车门给拉上了,然后我听到他跟席磊说:“去儿童医院。”
我惊讶的看了宋子文一眼,恰巧撞到了他的眼神,慌张的收回眼神,又听到他说:“我来抱着吧,你擦擦身上的雨水。”
没等我开口,宋子文胳膊已经伸到了畅畅的身上,一个眼神交替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松开手,再看看宋子文,抱着畅畅的样子比我更加的谨慎,动作甚至有些滑稽。
我捏着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头发,愣是不敢多看身旁的人一眼,我不知道这个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小区楼下,心慌之中,只能选择沉默。
到了急诊部,宋子文一路抱着畅畅去了儿科,医生看了之后,居然提议给畅畅输液,可是因为他还小,如果要输液的话,针头要么是插头上,要么是插脚踝,无论是插哪里,都让我心疼不已。
可是医生已经说了,我也只能照做,于是我和宋子文抱着畅畅去了病房,趁着他睡着时,露出了他的脚踝,然而当针头扎下去的时候,畅畅还是惊醒了,豆大的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急忙安抚,畅畅却有些闹脾气,然而宋子文开口了,我听到他温柔的说:“畅畅不哭了,等畅畅病好了,叔叔带你去抓娃娃好不好?”
畅畅这才意识到,抱着他的是宋子文,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说:“叔叔,我疼。”
宋子文不由自主的在畅畅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就疼一次,没事了,妈妈和叔叔都在,畅畅不怕。”
畅畅听着这句安抚,瞬间就不在哭闹了,他看着宋子文,说:“叔叔,你真的会带我去抓娃娃吗?”
“真的。”
“好,那畅畅不哭了。”
我听着畅畅的话,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来,医生这时候发话了,他提议我们把孩子放在病床上,于是宋子文就照做了,我们一左一右的坐在畅畅的身边,陪他说了一会话,很快,他又进入了梦境。
彼时已经将近午夜,病房里静悄悄的,连对面男人的呼吸声我都能听得见,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小声的说:“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宋子文看了我一眼,说:“赵大川人呢?”
“他……他出差了,”我慌张的开口,说:“还没回来。”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宋子文忽然抬高了声音,见畅畅有些察觉,又气呼呼的压低了声音,说:“出差?还真是会找借口。”
我不知道宋子文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小声的说:“今晚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你没来,我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子文白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下一秒,我忽然看到他站起身来,黑着一张脸就走出了门外,我看着他的背影,更加觉得莫名其妙,这才缓缓起身,也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我才看到站在几步之外的宋子文,他手机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两口,一转身,就看到我站在身后,直接掐掉了烟头,快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你……”宋子文指着我,脸上挂着一丝无奈,说:“昨晚席磊发给你的照片你没看见吗?赵大川他,出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