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温文卿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五味杂陈,真是酸甜苦辣俱全。//右手不自觉地抚摸平坦的小腹,很难相信这里居然孕育着一条鲜活的和她血脉相连的生命。这简直比在大街上捡到神器还要不可思议。
看着温文卿傻愣愣的表情,岐山鬼火也不知道该不该替她高兴。若说高兴吧,这个孩子还是个父亲不详的,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若说不高兴又很违心,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羁绊,那也是难能可贵的。
想了想,岐山鬼火还是决定让温文卿自己抉择,是否留下这个父亲不详的孩子。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么?”岐山鬼火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于温文卿此时的心理活动也了解一二,“你自己也是个孩子,要生下这个孩子的确勉强了些……”
温文卿从自己的思绪中转醒,看到岐山鬼火慈爱的眼神,那种刚刚得知要成为母亲的恍惚和恐惧瞬间烟消云散,“自然是要留下……扼杀一个未成形的生命,我还做不到。”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若是让温文卿下手杀了莞若馨,她一定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但是一想到要舍弃的生命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那种罪恶感和失落几乎要淹没她的灵魂,好像有什么东西扼着她的喉咙,近乎窒息。
哪知岐山鬼火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你这样的想法很错误啊,无言丫头。”
温文卿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岐山鬼火并没有回答,反而摸摸她的头,慈爱地说道,“你要是真的想要当这个孩子的母亲,这些东西你要自己去琢磨才行。”
比起青云子的暴力教育。岐山鬼火更喜欢一旁指导,让她自己领悟。而他也相信温文卿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可以明白他的意思。
“说起来,有件事差点忘了。”岐山鬼火尴尬地笑了笑,“我之所以找上那个少女,也是为了维持这片空间的稳定。索性无言丫头出现了。这个空间暂时交给你,我也安心了。”
“老头子要去哪里?”
岐山鬼火洒然一笑,给她一个响亮的爆炒栗子,“除了在这里沉睡,我还能去哪里?无论宗明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死了。我都得等着他。”
要么等待他的本尊,要么等待他的转世。无论哪个,都是寂寞而漫长的。
岐山鬼火将空间的权限交予温文卿。便重新划为火焰漂浮在高空。温文卿穿越之前是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别说是怀孕,哪怕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让她思考身为母亲的觉悟还真是有困难。
温文卿和岐山鬼火温馨相逢,外面的场景就没有那么安静了。
莞若馨被岐山鬼火驱逐出来,强行解开了她和空间的灵魂联系,身为被动一方的莞若馨自然受创严重。虽然没有昏迷过去,但是短时间内也别想动半根手指。
她嘴角挂着血迹,眼神微微有些涣散。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用冰冷冷的眼神看着她。好似看着一个死人。
“姐姐在哪里?”毓清胖乎乎的小手扼住她的喉咙,在旁人看来就是小孩子好奇摸摸别人的脖子,“她为什么没有出来?”
莞若馨扯扯嘴角。想要开口大骂这个孩子,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小家伙,你先到一边玩。”天鹤子想要抱开毓清。向莞若馨逼问温文卿的下落,却被他满含杀意的眼神惊住。
毓清的乌黑的眼眸瞬间染成红宝石般的红色,稚嫩的童音夹杂着刺透脊髓的寒意,“你什么都没有看见,现在滚回你的地方!”
天鹤子像是着了魔一样,清透的眼神变成灰色,木愣愣地向后退去,驾驶飞剑离开这里。
现在的毓清不复之前的含蓄羞涩,反而板着一张小脸。见莞若馨眼含惊讶,他莫名地灿烂一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可不是捣毁心脉、砍掉脑袋那么简单的……”
说着,将小手放在她胸口的位置,微弱的红光闪过,小手状似抓握,将一个不怎么纯净的蓝色灵魂拉出肉身。灵魂状态的莞若馨挣扎着想要摆脱毓清的手,怎奈何四肢被四股淡红色的能量紧紧捆绑。
“我讨厌你,所以……消失吧。”
话音刚落,一朵虚幻鲜艳的红色莲花缓慢绽放……
看着化为碎片的灵魂,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搅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芽成长。
眼眸中的红色渐渐退去,毓清又恢复常态,小脑袋一歪直接趴在莞若馨的身体上睡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银色的光芒闪过,温文卿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身旁。也许是想得太入迷,或者是懒得理会莞若馨,温文卿只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离开这个地方,仅剩下莞若馨的肉身躺在这个寂静的地方。
……
青风子和裕兴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肯转换阵地危害其他山峰了。温文卿带着小家伙回到自己的小院子,索性那个小院子质量过关,稍微整理一下还可以住人。
看着熟睡的墨毓清,温文卿想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若也这么可爱,她会不会忍心扼杀他?答案自然是不会,可是岐山鬼火却说那个答案还不够……
到底是哪里不够了?
温文卿很疑惑。
正在这个时候,屋顶传来极其轻微的声音。
“小徒弟,能不能给为师一条棉被?”还没等温文卿出声,青云子的声音便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
“师傅?”温文卿内心生疑,但还是从衣柜里拿出一床棉被,跃上屋顶。
“小徒弟……”
温文卿嘴角抽搐,实在是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好似猪头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师傅,“师傅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说着将手里的棉被交给青云子。
“别提了,说了晦气!”青云子一想起这件事就是一阵的闹心。那两个人还真是讨人厌,为什么他一加入战局,两人就喜欢联手揍他呢?
只不过更可恶的是那个裕兴!手里居然有暂时封印别人真元的诡异东西。青风子逃得快,他当了一次替罪羊。真元被封印,不能驾驶飞剑,不能御寒……
天知道刀锋山夜晚的温度有多么低!他的身体再怎么强,没有真元也得受罪!加上大殿什么的都成了三人战斗的牺牲品,御寒的衣物那是一件没有!可怜兮兮的青云子只好舔着老脸。大晚上地找自家小徒弟要一床棉被,在她院子外面将就一夜。
温文卿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也能猜出几分。不由得莞尔失笑,让青云子更加尴尬了。
“咳咳咳……”青云子用棉被裹着自己,打算跳下屋顶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躲躲风寒。
“师傅……”温文卿想到自己的疑惑。踌躇着喊住青云子,“那个……徒儿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青云子疑惑地转头,“修炼的事情?”
“不是……”若是修炼那还好。可惜……“师傅,那个……徒儿是想问一下,若是有一个女子怀了身孕,但是腹中胎儿并非她预计中的……但是她又想留下这个孩子,呃……”
平时言辞灵活的她,面对这个问题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然后呢?”青云子裹着棉被坐在屋顶,示意温文卿也坐下来。“慢慢说吧……”
温文卿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事情转化成另外一个人,用旁人的视角一一道出。“弟子就是不知道,那个老人说的‘不够’到底指的是什么?”
青云子咧咧嘴,实在没想到自家聪慧的徒弟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你说的那个孩子……呃,姑且算是个孩子吧,她的阅历什么也太少了。那个老人所说的‘不够’,是指她身为母亲的觉悟还不够。”
温文卿脑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青云子想想当初青寰怀孕之时的场景,温柔笑笑,“你还小,自然不懂。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那个女子希望的。既然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那就不能抱着‘我要生下他’这样简单的念头。”
“孩子,既然打算生下来,就得负责这个孩子的一生。翻身、爬行、走路、说话、识字、做人、处事……当母亲的都要守护在一旁,时时担心挂念。孩子小的时候,要半夜起身给他换尿布喂奶,等他要说话了,还得一个字一个字耐心地教导他,等他会走路了当母亲的还要时时看着,免得他摔倒。孩子摔倒了,当母亲的还要站在不远处鼓励孩子站起来……等孩子长大了,要教导他如何做人,教导他什么叫礼义廉耻……等他步入少年,要细心指导他的人生观念……”
“这些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孩子安静的时候的确很可爱,好像世上最纯净的宝宝,但是他们尿床的时候、饿肚子的时候,往往喜欢高声哭泣。那尖锐的声音可不是一般人能人受得了的……特别是大人有烦心事的时候,更加容易暴躁,还有可能将怒火发泄到无辜的孩子身上……”
“除了这些表面的,当母亲的往往都会将儿子放进心坎里。若是在自己和儿子之间选择,当母亲的总是希望孩子能活下来,也就是说要做一个母亲,往往要做好为了孩子牺牲的准备……毕竟女子生产就是一道难过的死关,一个不慎就可能将小命交代出去……”
“所以说,那个孩子仅仅抱着‘生下孩子’的念头,她永远也不可能当好一个母亲,那个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幸福。若是这样,为师倒是赞成那个孩子直接打掉腹中胎儿……”
温文卿听了也是一番震惊,那些她真的没有想过……
难道说,她不够资格当一个母亲吗?她之前的想法,较之青云子所说的,的确太幼稚了。
青云子疑惑问道,“小徒儿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温文卿失神地回答,“因为那个女孩就是我啊……”
青云子::“……”他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ps:唉……这个觉悟很肤浅啊,连恋爱都木有的香菇只能写成这个样子了,/(ㄒoㄒ)/~~
抱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