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能,你心里很清楚,我没工夫继续教你做人。”陈董事站起来,仔细整理过自己的衣服,收起文件,对盛楠道,“现在我手中的股权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我无心参与你们盛家的内斗,你好自为之。”
恰在此时,一个人推开门大步走进来,停在盛楠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盛楠点头,那名属下就离开了。
陈董事已经走到门口,被盛楠的属下拦住了。他蹙眉不解的回头看向盛楠。
“很抱歉陈董事,让您失望了。”盛楠冷冷的笑了笑,“不把股权留下,我是不会放您离开的。”
陈董事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难道此时此刻,盛楠不应该恨乔启疏恨的咬牙吗?怎么还会要他的股权。
“刚刚乔启疏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不希望盛世集团有陈家人的身影。”盛楠说着微微鞠躬,“所以真是很不好意思啊!”
“你,你居然听乔启疏的指挥?”陈董事不敢置信的冷笑着,“他害死了你父亲!”
“究竟是谁把盛海龙送进监狱,其实陈董事你心里最清楚吧?隔着千山万水,陈静好都能知道盛世集团的细微动静,说没有内奸,你信吗?能把自己儿子送给陈静好,能为了陈静好改了自己祖宗的姓氏,说你不是内奸,谁信呢?”盛楠摊开双手,“陈董事,你刚刚说的真是有理有据,我都差点儿信以为真呢!”他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的笑声中,陈董事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难看。
“你刚刚派人问过乔启疏?”陈董事说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猜测,“乔启疏说,不是他害死盛海龙的,你就相信了?”
看着陈董事垂死挣扎的模样,盛楠觉得十分可笑,“是啊陈董事,我信了乔启疏,那又怎样?我信不信他,你的股权都要留下。你看到了,我从来都没准备让你们带着东西离开,一个,都不行!”他摆了摆手指。
陈董事终于明白过来,盛楠刚刚居然真的是跟他演了一场戏,其实他早就知道内情!太可恶,他是故意看他出丑是不是!
“如果我不呢?”他咬着后牙槽,冷冷的问。
“不?”盛楠似乎很惊讶他敢说出这个字,但他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你坚持不肯,我只好把你的命留在这里。当然你放心,我会派人通知你的家人!”
“盛楠,这里是滨城,不是H市,不是乔家和你说了算的地方!”陈董事简直气得跳脚,“不要以为有乔家人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陈董事,我没工夫跟你讨价还价。在滨城我的确没资格为所欲为,可这里,是盛世集团,是我的地盘,我想怎样就怎样,你最好不要再提出质疑。”
盛楠没有耐心的说完,侧身坐在椅子上,招手叫来一个属下给他倒咖啡。咖啡送来,他端着咖啡,看着陈董事。陈董事已经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但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盛老夫人身上,走到盛老夫人身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盛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些沉思的表情,旋即,点点头。
跟在盛老夫人身边的助理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放在陈董事的面前,陈董事翻阅着合同的内容,然后拿出笔。
在拿笔的同时,他目露讽刺的看向盛楠,盛楠正低头喝着手中的咖啡,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
可是,当陈董事低头准备在上面签字的时候,盛楠突然开口了,“陈董事,你想清楚了?”
陈董事的动作稍稍一顿,没有回答盛楠的问题,写下了第一个字。
“好吧。”盛楠不紧不慢的道,“商誉,给大爷打电话,告诉他陈董事在做什么。”
“你要干什么!”陈董事突然停下动作,猛然直起身大声问盛楠。他一脸无辜的看向他,“陈董事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陈董事咬着牙,心中竟然觉得痛和恐惧,“他不会的!”他扬起下颌,自己以为自信的道,“他绝对不会对静好下手!”
“陈董事何来如此自信?”盛楠放下咖啡杯,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看向陈董事,“你在拿陈静好的命赌乔家大爷心里的亏欠?”陈董事没有回答,而是嘴唇绷得紧紧的,显然他就是这样想。
“很好。”盛楠赞赏的道,“我和老夫人赌林雨的命,你和乔大爷赌陈静好的命,我们来看看,究竟谁会赢?”
“自然是心冷的人会赢。”盛老夫人冷声道。
这句话说的简直太对了,盛楠除了佩服的不断点头,也做不出来什么。但盛老夫人接下来就问,“盛楠,你的心真有那么冷?你说你不会再爱许长安,真是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十几岁开始就天天追着许长安跑?她在哪儿,你就在哪儿,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结婚,为了让她和盛枥在一起,你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现在,你真的能那么痛快的放手?”
“奶奶,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对我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题还是这么关心?”盛楠不耐烦的道,语气软软的,甚至都有点儿撒娇的意思,竟然让盛老夫人的心中有一刻软了一点点。
她年纪大了,又何尝不想儿女绕膝,过的简单自在?越是老,越是容易忘记过去的痛苦和仇恨。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了!
“实话说,就算林雨真的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害死林雨的是你,许长安就算恨,也恨不到我头上。何况,你确定,那个人会用林雨的生命冒险吗?现在,他已经准备彻底和乔启疏翻脸了吗?”盛楠追问之下,盛老夫人心中怀疑的种子也在慢慢发芽。
他们都是依照那个人的指令做事,但是从来没人能搞清楚那人在计划什么,又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