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刻意隐瞒了温皓文她的身世背景,后来和温皓文在一起,她的身世背景,已经变成了宁舒倩,虽然只是平民,其实有些不太清白,但是至少还是干净的。
温皓文虽然也知道张辉,更知道瑜雅就是他的孩子,但是那个时候,张辉过去的背景在“那人”的帮助下,已经被抹除了,别人就算调查张辉,也只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再就查不出其他任何东西。
张辉——
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宁舒倩来说,简直就是可怕到了极点的噩梦,他知道她肮脏到了极点的背景,也知道她过去的种种,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这一切透露出了去出,让温皓文知道了,依照温皓文的薄寡义,他是绝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的,到时候她就不能再摆布温皓文,进行娱乐城的项目,她对于“那人”来说,唯一的利用价值便已经失去了,她就会彻底变成一颗弃子,想到了沈梦婷的下场,宁舒倩不由打起哆嗦来。
直到这一刻,宁舒倩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害怕。
张辉狠狠的捏着宁舒倩的脸颊,宁舒倩艳丽的脸,被捏得完全变了形:“怎么……我没有死,你觉得很失望吗?”
张辉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艳丽得犹如二十七八岁的少妇脸,想到只比宁舒倩大三岁的自己,明明只有四十五岁正值壮年,但是却苍老颓唐的犹如五十四岁面容,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刻毒的恨意来。
宁舒倩的脸被捏得生疼,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我……我没有,你……你一走就是二十多年没有音讯……我以为……以为你已经死了。”
宁舒倩是很怕张辉的。
当初她和张辉在一起,张辉到底有多么狠辣,她比谁都清楚,后来张辉更是当着她的面失手杀人,当时张辉拿着随身携带的刀子,将那个小混混压在身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下一下的,将那个男人痛成了马蜂窝,鲜血流了满地,张辉的脸上,身上,手上满布着鲜血,她躲在床底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当时张辉暴虐残酷的模样,至今还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张辉捏着她面颊的手倏然加重,手指深深的嵌入她的皮肉里:“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吧!你说我说的对吗宁小倩!”张辉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浑浊的目光之中,闪动着凶狠:“哦!对了,你现在已经不叫宁小倩了,叫宁舒倩,是温氏集团总裁温皓文的老婆。”
张辉阴阳怪气,桀桀阴冷的话,叫人听了头皮发麻。
当年他为了这个女人失手杀人,最后畏罪潜逃,从此过上了东躲**的日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为了掩人耳目,他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艰难的时候甚至在垃圾桶里捡东西吃,可是这个女人……却在他艰难痛苦的日子里,带着他的孩子嫁进了豪门,过上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
如果不是他之前搭上了一个大人物,悄悄回到京城,他甚至不知道这件事。
“你……”宁舒倩说不出话来,他能感受得到,张辉身上可怕的煞气,就怕说错了话惹怒了他,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张辉连人都杀过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张辉陡然间松开了捏着宁舒倩脸的手,粗砺的掌心轻轻抚摸着宁舒倩保养细腻的面颊:“你说……我该像当初那样叫你小倩,还是叫温夫人呢?”
看着宁舒倩因为恐惧而苍白的脸,张辉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子快意来,二十多年艰难的逃亡生涯,像一只臭老鼠一般,生活在阴暗潮湿肮脏的环境里,吃着酸臭发霉的食物,住着逼仄窄小的房屋,这一切的一切让他的心早已经扭曲。
在见到宁舒倩的脸上画着精致艳丽的妆容,穿着昂贵漂亮的衣服,搭配着华丽奢侈的首饰时,他心中的扭曲,彻底爆发出来。
粗砺的手掌,在她脸上抚摸着,动作看似轻柔,但是那双因为生活所逼而粗糙的大掌,却让她的脸上微微刺痛不适:“我……阿辉,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活着,当初你走了之后,我就发现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对了……瑜雅呢,是不是你绑架了瑜雅,瑜雅她是我和你的孩子啊……”
宁舒倩看着张辉脸上那道丑陋的疤痕,狰狞骇人到了极点,这样的暴虐,较当初张辉失手杀人时更甚,她几乎毫不怀疑,如果她惹得张辉不快,张辉一定会杀了她。
她怕死,所以她不得不与张辉周旋。
所以,她岂图利用瑜雅来软化张辉,必竟不管怎么样,瑜雅是张辉唯一的女儿。
张辉冷笑的看着她:“我知道宁瑜雅是我的女儿。”
以为她不知道,宁舒倩当初肯生下这个女儿,不是因为她愿意生,而是因为她当时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做人流,否则会人尸两命,医生建议她等四个月之后做引产,后来宁舒倩遇到旧情人温皓文。
宁舒倩就是得用肚子里的孩子,激起了温皓文的大男子主义,获得温皓文的内疚自责,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就搅在了一起。
宁舒倩愕然的看着张辉,有些不可置信:“既然你知道张辉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绑架她?”
宁舒倩看着张辉毫无半丝动容的脸色,就知道她打算利用瑜雅来软化张辉的算计,已经完全行不通了。
张辉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什么时候绑架她了,既然她是我的女儿,跟着我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我们张家只剩下他一根独苗了,她自然要认祖归宗,至于我向你索要的一千万,权当我当初为你杀人,逃亡在外二十多年,受尽苦楚的补偿。”
当初,他可是为了宁舒倩才杀人的,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全是因为宁舒倩,如果没有他,宁舒倩根本不可能嫁进豪门,如今宁舒倩嫁进了豪门,他怎么可能善罢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