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母强烈反对天真再回到霍家,对于霍殷权,她简直是失望透顶了。
可是她哪里不清楚自家女儿的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个男人。
上午来到公司的时候,有好几个以前的一起工作过的朋友见到天真的时候,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她在心里暗自嗤笑了一声,这些可能都是孔静姝那个家伙吧。
她的行事作风,确实不讨人喜欢。
“扣扣——扣扣——”
轻轻地敲了几下霍殷权办公室的门,里边的人没有应声。
“扣扣——”
天真又敲了几下。
本来她并没有想要敲门,可是想到从今天开始,她又有了另一个身份,最好还是要和他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门内没有一丝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天真轻轻转动门把手,通过缝隙,她看到霍殷权正趴在桌子上。
莫名地担心,她赶紧跑了进去。
她连忙来到他的椅子旁,一边用手将头发别到而后,一边看着霍殷权。想起上次他发烧时的事情,赶快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试了试。
还好,温度正常。
松了一口气,站直身体,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想着,他可能是一夜都没有回家吧。
“啊!”
天真悄悄的转过身的时候,竟发现霍殷权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她惊叫着将后退去,头撞在门上发出咚的一声。
眉头瞬间皱到一起,咧着嘴轻轻揉着后脑勺。他刚才还趴在那里,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的?天真在心里想着,一抬起头就迎上了他慢慢接近自己的脸。
天真别过头,脸开始变得红红的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段天真,你别这么窝囊。她在心里一直嘀咕着,可是眼睛怎么也不敢看霍殷权。
她感觉他的鼻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瞬间他的脸就会贴上自己一样。她闭紧双眼,努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
“怎么,蔚迟今天没有来送你么?”
突然的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一般,顺着天真的头顶流向了脚底。刚刚还满脸的燥热,此时却感觉一股股的凉风袭来。
昨天的那些话,他竟然往心里去了。天真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觉很生气,一把推开霍殷权。然后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坐了下去。
霍殷权依旧半弯着腰,双手插在裤兜中,侧过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天真。她正低着头,可是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过了没多久,他才站直身体,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天真就这么一直低着头,不想去看他。为了他,自己差点就被孔静姝那个女人整死,为了他,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另外的一个人,为了他,她不得不对孔静姝妥协。
昨天,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句谎话,他竟然那么轻易地就当真了。一想到这里,天真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状态,一直待在桌子旁,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
人坐久了,就会有倦意袭来。天真打了一个哈欠,她的办公桌正好冲向窗外,所以她这一个上午都在数,窗外有几朵云飘了过去。
“杯子里没水了。”
一直安静地翻看东西的霍殷权,突然说了一句话。
可是此时,天真正在专注的看着窗外,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了。
“!”瓷杯被狠狠地磕在桌子上,天真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回过身,才发现,霍殷权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天真赶紧站起来,屁颠屁颠跑过去拿起杯子。
办公桌离饮水机也就是七八步的距离,怎么都懒成了这个样子。天真在自己的心里叹息着,虽然他在工作上是个精英,可是在生活上,绝对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这么点儿的小事情,都要靠别人来做。
在心里暗自嘟囔着,然后将接满水的杯子放到了他的桌子上。可能是水装的有些满,在杯底碰到桌子的时候,水就溢出来一些。
她转过身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咚咚——”
身后传来敲击桌子的声音,天真回过头,看着他还有什么要吩咐自己的,然后她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点水渍。
有些无奈地撇撇嘴,伸手刚要拿他桌子上的纸抽,没有想到他却先一步将整个纸抽拿了起来,然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天真一脸的黑线,这明显就是在玩儿自己么,无奈地转过身快速地迈着步子走到自己的桌上,抽了几张纸巾,然后回来没好气地擦着。
擦完,拿着被搓成一团儿的纸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往垃圾桶里一丢,结果没进。
没有想到,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纸团儿都要和自己作对,气愤地走到垃圾桶旁将它捡了起来,扔了进去。
回到座位上,天真将手抵在自己的下巴,看着一脸认真中的霍殷权。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以前的事情。
忽然,正在认真的他抬起头,天真一慌,头又差点磕在桌子上。这一天天,本来脑袋就不怎么灵光,她还如此摧残它。
低着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整齐的a4纸,又掏出一支铅笔,这些东西还是早上路过文具店的时候买的。本来她想用公司的,可是为了避免遇见其他同事,想想还是算了。
如果不是孔静姝的出现,想必现在自己已经被霍殷权送出国外了吧。自己想学设计想学好久了,她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等到自己出嫁的时候,可以穿上由自己设计的婚纱。
在白色的纸张上画出潦草的几笔,看了几眼感觉不是很满意,她又用橡皮轻轻地擦掉。现在她的脑袋里,并没有形成什么满意的图案。
越是努力越是空白,突然间,她抬起头看到了霍殷权。脑海里想象着,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霍殷权穿休闲装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西装革履的,无论是什么时候。
就算是在霍宅,他最多也也是穿着宽松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