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现在心中叫苦不迭,他可不想再这样缠斗下去,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如果被眼前这个马脸家伙给牢牢缠住,等到对方的缓军到来,自己可就插翅难逃了,偏生这马脸道人功力又不在自己之下,无论自己如何使尽浑身的本领,他总是如同一块牛皮糖一样地沾在自己的身上。瞄瞄其它的地方,他骇然发现,今日到场的这二男二女个个本领超然,每一个都不在自己之下,地藏王和那浑身白衣的女子手中的刀剑如同砍瓜切菜般地将赵文和手下的士兵杀得鬼哭狼嚎,而那看起来娇娇怯怯的身着杏黄色衣裙的少女居然能够同赵文和杀一个难解难分。
“快点想办法走”二郎神心中打定注意,可别让他们腾出手来,那自己可就要糟糕之极了。一念之此,猛地自怀里一掏,掏出一个东西,向外一扔,大叫一声:“看法宝”剑真人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扑来,不由长笑道:“狗急跳墙么”扬手一剑,便向那东西斩去,却不料那黑乎乎的东西竟然凌空一个翻身,避开了剑真人的真阳剑,汪地一声大叫,张开血盆大嘴一口便向剑真人咬来。
剑真人不由大惊失色,这才想起这个二郎神有个跟班叫哮天犬的,眼看着那哮天犬极其灵动地在空中闪躲着自己的真阳剑,一边伸着他的长嘴,冷不丁的就是汪的一口,加上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一下子就占据了上风,直打得剑真人手忙脚乱。一个不防,已是被那哮天犬将外面崭新的道袍哗啦一声撕了一个稀乱,不由心疼得他破口大骂起来,自己难得换一件新道袍,居然穿上身还没几天就被这畜生给撕了,嘴里大骂,真阳剑带起熊熊火光,横劈竖斫,竟然将劣势又稍稍地扳回来了一点。
此时白娘子和地藏王已是淹入了黑衣黑甲的嶓冢山士兵的人海之中,只是看到弯刀和剑光飞扬,到处血肉横溅,却是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人实在是太多了。星月此时也是陷入了苦战当中,一个赵文和的功力已是和她在伯仲之间,再加上几个魔将,她可就有些吃不消了。游龙鞭上下飞舞,稍稍将对方逼退了一步,伸手自怀中掏出七巧玲珑塔来,清喝一声,已是祭起在空中,霹雳一声巨响,七巧玲珑塔里一个个地天雷放将出来,立时便将那几个围攻的魔将打得灰飞烟灭,稍喘了一口气,星月又是蹂身直上,好不容易抢得先机,却是不能就此放过了。
立时便有无数的士兵飞身而起,刀枪并举,开始攻击起星月入出的七巧玲珑塔,这些士兵都在长期的与天庭作战的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对付法宝的经验,每次与天庭作战,对手都是法宝满天飞,但这些士兵却是自有一套法子对付,倒也丝毫不落下风。
二朗神杨戬瞄瞄四周的情形,眼下来的四人都已是被缠住,没有一个有暇来顾忌自己了,此时不走,更等何时虚晃一枪,人已是化作流星,直冲上天,剑真人待要追赶,那哮天犬就又不要命地扑将上来,口咬爪撕,居然将剑真人给挡住了,眼看着二郎神杨戬在空中手指划出几个印符,一个魔界之门在空中慢慢地形成,剑真人不由大叫道:“不好了,二郎神要跑了”听到此言,另外三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望去。
“他跑不了”空中响起一个声音,数柄金枪自空中探出,扑地一声,正正地戳在刚刚形成的魔界之门上,轰地一声,魔界之门立时爆炸开来。强大的爆炸波浪将二朗神杨戬远远地向后震出,空中金光万道,一朵朵地浮云被逼开,以段飞雪为首的上万名金枪武士团成员在空中显出声形。
“哈哈哈”剑真人一声狂笑,“援兵来了,好小子,这回叫你好看,段将军,你给我收拾那三只眼的二郎神,我来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只野狗”
段飞雪也是狂笑道:“好,将这只野狗烤熟了,咱哥俩儿好好地喝几杯”一声长啸,金枪一闪,已是当胸向二朗神扎来。
被爆炸的声浪轰得昏头转向的二郎神还没有回过神来,金枪已是当了胸前,二郎神狂叫一声,身子陡然在原地消失,从另外一个地方露了出来,竟然在这生死关头使出了瞬间转移,饶是如此,束发金冠也是被段飞雪挑飞,满头乌发立时四散飘零,不等他喘过气来,段飞雪已是一枪接着一枪,连连扎来,与此同时,空中的上万名金枪武士齐声呐喊,向下冲了过来,如同虎入狼群,将嶓冢山的士兵立时冲得七零八落。
剑真人怪笑不已,真阳剑没了二郎神的牵制,立时那纯阳真火笔直地冒将出来,绕着那哮天犬飞来飞去,哮天犬也知大事不好,哀叫连连,试图脱离真阳剑的攻击范围,但他那一点本事又如何脱得开剑真人的掌握,只见一串串的火苗冒起,身上漂亮的皮毛被那股股纯阳真火烧得片片脱落,剑真人哼哼道:“叫你这野狗咬我的道袍,老子先将你烧成一只没毛狗。”
赵文和此时早已是慌了神,眼见着自己的心腹士兵在金枪武士的攻击之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群群,一块块地被消灭掉,不由得心急如焚,此时情形逆转,星月反而是游刃有余了,娇笑道:“我让你冒充我紫萝姐姐的大哥,呔,着鞭”赵文和一个不小心之下,腿上已是挨了一鞭,只痛如骨髓里去了。这一下却也将他的凶性打起,嘴里胡胡有声,竟然不顾性命地狂扑上来,反正今日逃不脱,索性就与你拼了,两眼血红,的中的大刀舞得看不见影子,一圈圈的黑光向外冒出,直冲星月而来。
星月却是从来还没有看到过这种打法,心里一慌,手里立时乱了方寸,眼见着那大刀破空直来,竟是呆呆地忘了招架,赵文和不由大喜,右手一探,已是向星月抓去,想来一个故技重施,挟持一个人质以便脱身。
空中寒光一闪,一柄宝剑横空而来,哧地一声,将赵文和的右手唰地一下斩了下来,跟着长剑圈转,一圈圈的波光向外闪过,白娘子已是横身拦在了星月面前,青锋剑如同一泓秋水,直逼赵文和而去。右手已断的赵文和痛得嘶声大叫,单手持刀,拼命地抵抗着白娘子的进攻,一边的星月这才缓过神来,不由得面红过耳,深恨自己竟然如此不争气,要不是白娘子一直小心地照看着这边,自己险些便着了这厮的道儿,眼见着白娘子将赵文和杀得步步倒退,怒喝一声,将手中的游龙鞭脱手扔出,直奔赵文和而去,赵文和一人抵挡白娘子已是左右支绌,哪里还架得住星月背后给他来一下子,呼地一声,游龙鞭立时便缠上身来,将他综子般捆得结结实实,赵文和还待挣扎,眼前寒光一闪,尖利的剑尖已是逼上了他咽喉,长叹一声,闭目等死,想不到自己机关算尽,仍是落得如此下场。
此时,战场之上已是清净了下来,嶓冢山的士兵被金枪武士团扑杀大半之后,双被分割包围,早已被逼得放下了武器,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空中直剩下了段飞雪与那二郎神杨戬还在厮杀,而此时的剑真人已是笑咪咪地站在一旁,手中四马攒蹄地倒提着那哮天犬。
杨戬眼见今日大势已去,看那段飞雪招招夺命,式式追魂,不由也是横下一条心来,放手一搏了,反正也是跑不了,那就拼得一个是一个吧两人斗到酣处,二郎神杨戬两眉之间的第三只眼睁开,一道白光闪过,直奔段飞雪,段飞雪金枪一横,当一声,金枪竟然弯了过来,虎口直震得发麻,不由心中暗惊,两手一抖,将金枪拉直,大叫一声,“让你来看看我的本领”金枪脱手飞出,在空中转得如同风车一般,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将二郎神杨戬围住狂殴,杨戬也是狂吼一声,身子一抖,已是化为三头六臂,手持三种兵器,竭力抵抗着,段飞雪嘿嘿一笑,两手中多光再现,两柄小小的金枪出现在手中,滴溜溜一转,已是合身直扑而上,直撞到二郎神杨戬的怀中。所谓一分短,一分险,一分长,一份强,段飞雪长短枪齐施,立时就将杨戬逼得手忙脚乱。再斗得片刻,优势更是明显,要说这二郎神杨戬的真实本领本不在段飞雪之下,但今日情势一边倒,二郎神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取胜的欲望,段飞雪却是要在众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本领,此消彼长之下,二郎神已是抵挡不住,又斗得千百招之后,一声闷哼,已是被段飞雪飞起一脚正中丹田,立时便闭过气去,自空中倒栽下来,那被剑真人倒提在手中的哮天犬眼见着主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地坠落下来,不由急得汪汪大叫,剑真人笑道:“你叫什么叫,呆会老子将你好好地烤烤下酒,看你还有没有本领再叫”段飞雪如飞而上,单手一拎,已是将二郎神杨戬擒在了手中,施施然地向这边飞来。
“地藏王,这厮如何处置”段飞雪笑嘻嘻地问道。
地藏王嘿嘿一笑,“这还用说,当然是按我们魔界的老规纪,抓住了天庭的兵将,立杀无赧”段飞雪道一声好,单手拎起金枪,当胸便向二郎神胸前扎了下去。白娘子忽地急掠上前,青锋剑一伸,当地一声架住了段飞雪的金枪,道:“且慢”
地藏王不由奇怪地道:“白娘子,你这是干什么”白娘子笑嘻嘻地道:“地藏王,杀了这家伙倒也简单,但为什么不好好地利用他一下呢”
“利手”地藏王不解地看着白娘子。
“他们不是想要魔界之门的秘密么嘿嘿,咱们就给他”白娘子高深莫测地道。
地藏王眼中一亮:“愿闻其详”
“咱们将魔界之门的秘密给他们,当然要动一动手脚,然后将这二郎神杨戬放将回去,等他们自以为得计,按照我们教给他们的打开魔界之门,一入门内,轰然一声,立时便不知所终,岂不是更好”白娘子笑意吟吟地道。
地藏王不由为难地道:“这二郎神可不是易与之辈,我们如何才能动这个手脚,并让他们深信不疑呢”
白娘子笑着将星月拉到面前,“这个,当然要靠我们的星月小姐啦”星月此时已是明白,也是笑道:“愿意效劳”
一伸手,自段飞雪手中接过二郎神神杨戬,手一伸,一道紫气立时自手中盘旋而出,在他的头上盘旋片刻,立时便钻入了大脑,地藏王看了半晌忽地拍手大笑道:“原来是搜魂大法,妙极,妙极,这一次我们可要让他们偷鸡不着蚀把米”
过了片刻,星月收手道:“好了”段飞雪笑着将二郎神接了过来,又一伸手,道:“剑真人,将那野狗拿来,既然咱们要放了这小子,这野狗肉可是吃不成了”剑真人吞了一口口水,恋恋不舍地道:“可惜,可惜,老子吃了不少狗肉,可就是还没有吃过仙狗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尝尝有什么不同”一摔手,将那狗又扔了过来。
地藏王笑着在空中画出一个魔界之门,段飞雪手臂一振,长笑道:“滚你妈的”已是将二郎神杨戬连同哮天犬一齐扔入到了魔界之门,魔界之门迅即又关上了。
“这赵文和咱们带回去,以后好交给紫萝姐姐处理,这些士兵怎么办呢”星月问道。
地藏王脸上寒光一闪,“跟着主将叛乱,却不思悔改,当然是杀无赧”手用力向下一挥,向着段飞雪使了一个眼色,段飞雪会意地向着金枪武士团一挥手,立时,嶓冢山惨叫声连连,星月不由倒抽一口凉气,正想说点什么,白娘子已是一拉她衣裳,轻声道:“星月,这毕竟是他们魔教自己的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不好干预的”
星月叹了一口气,也只得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