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半米长的大鸟落在铺满枯黄的落叶杂草地上,此时它正扒拉着爪子,晃着脑袋寻找刚刚冒头的胖虫咂。
啪叽!啪叽!
……
因为动作不太娴熟,不停栽跟头。
齐珍偷瞄了好几眼,心底满是狐疑,看着也不像是变异雏鸟,难道是只傻鸟,天生残缺?
再看看,等等,不会是人变的吧?可从前面几块田来看更像是个人任务,但也说不准,毕竟没有明确指示。
齐珍心中有了猜测,立刻仔细观察对方的动作,特别是眼神。
啧啧,还真是人变的。
齐珍被他这话彻底整懵了,脑子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好像也没错,都是人类,人类在别的种族面前确实是一家。
“怎么不是,鸟和鸡都长着羽毛,带着翅膀,有锋利地喙……”卜一刀认真细数两者间的相同之处,试图求异同存。
狐疑地看向对方,咦,他在看哪儿,他他……太阳!齐珍惊愕地竖起上半身,这也太拼了,为讨好太阳竟眼都不眨一下就换了祖先。
……呱呱呱……
齐珍总算看到对发全貌,呃,怎一个惨字了得。
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大跟头。啪叽……
太阳从来这第一天起,就没过个舒服日子。它是个爱显摆的,再没有比干架更能彰显它鸡王之气的事,可你听听,它的女主人说的什么话?
太阳如同打通任督二脉,通体舒畅,它慵懒地踱步回到女主人身边,正要邀功,就被女主人的一系列惊鸡操作给整破防。
齐珍在草叶子底下轻轻爬行了会儿,确定离大鸟有段距离,才把太阳放出来。
“啊啊啊,救命啊!”
嘱咐它道,“吓唬一下可以了,不准使用异能。”这块地遍布茂盛的树木,可别引起火灾了。
呵!齐珍冷笑,你现在还得听一只小虫子的指挥呢。
卜一刀愤恨地看向太阳,刚好对上对方圆溜溜的眼睛,那眼睛漆黑如墨,瞳仁深处似有一团燃烧的火焰,特别邪门。
……他忍!卜一刀深吸了口气,算了,打不过他就加人吧,“说来咱两祖先是一家。”
她倒想阻止,一来体格不允许,二不知缘由。想着太阳平日干架有……有‘分寸’,姑且等着吧。
这么僵持好像也不是办法,齐珍整理了下复杂情绪,轻咳一声,“你也是人?”哎哎,听着好像在骂人,她急忙改口,“你是人变鸟?”
草……谁能告诉他一只野鸡这么健硕的?身长足有三丈之长,羽毛绚丽夺目,鸡冠艳红似血,锋利地喙泛着冰冷地光泽,浑身透露着一股‘鸡不好惹’的气势。
齐珍顿了顿,很肯定道,“不,你们的祖先不是一家。”
这人瞧着好像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别真跟鸟肠子似的一通到底,不会转弯,齐珍有些忧愁,“嗨,回神了。”
它堂堂鸡王就配吓唬一只‘小虫子’?
没错,自从太阳升到六级,就自封为鸡王了。
卧槽!卜一刀暗暗咒骂一声,这里怎么会有野鸡?他都在这巴掌大的地儿转悠好几天了,压根没看到一只生物。
“呱呱,以为只有你会飞吗?”
吓得他立马认怂。
哎,这要让他的祖先听到,估计得气活过来。
卜一刀眉毛一竖,他当然是人,准不能披着鸟皮就当自己是鸟,但回想他这几天的行径,好像干的都是鸟事……
卜一刀这一波骚操作简直就是给对方送人头。齐珍因为角度的关系,并没看到双方不友好地互动,等她发现一鸡一鸟已经开始肉搏,其实也不算,是太阳单方面殴打对方。
卜一刀再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整只鸟都要炸裂了,悲愤狂怒:还来!他都变秃鹫了还来!
m的,这次他也撸毛,谁让对方不讲武德。
但她为什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一时她也不知该出身安慰呢?还是……罪魁祸首是她家崽,但真要算起来,也是他先要吃她的,算顶平了吧?
卜一刀见太阳没动武,只是用鄙夷不屑的眼神看,他表示这个可以忍。
齐珍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扒着太阳的尾羽爬上它后背,然后顺着后背一路爬到它脑袋上,爬坐好。
齐珍抖动了下触角,很满意自己现在的高度。虽然对太阳有些不太友好哈,可事急从权嘛,这个位置更好让她跟那只鸟,咳,那个人沟通。
“呱,一末等小虫,也敢觊觎本鸡王,啄不死你!”
这一打,就是半小时。
听着还有些怪,但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吧。
呱—呵!
卜一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本质还是一个弱小的没有战斗力的辅助师。
能够遇到其他辅助师齐珍很高兴,但也不敢冒冒然去相认,甚至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对方一个应激反应把自己吞掉。
等等,那只虫子该不会为了躲避野鸡逃窜过来的吧?那还算不算他的目标?还是需要他从鸡嘴夺食?
m的,想的脑袋头。鸟嘴忍不住往脖子一啄,结果啄了一嘴毛,呸呸呸——要变秃鹫了,真是晦气!
卜一刀警惕地看向前方,他好歹是只会飞的大鸟,对付一只鸡应该,应该……
可话又说回来了,他为什么这么执着吃虫子?而且还是没有能量的普通虫子,她家太阳和大花都不吃。
“噗嗤,噗嗤……”
“呱呱——”林里突然传出鸡叫,变成大鸟的卜一刀吓了一大跳。
今天可神了,先来一只虫子,又来一只野鸡,难道这才是他的任务目标?
卜一凡高兴地差点飞。
等等,它说话了,它开口说话了!靠靠……她是故意假装鸡搞他!
眼睁睁看着对方朝他信步走来,补一刀心紧张到极点,飞还是飞——哦,那双矫健的鸡腿,肉质一定紧致Q弹,鲜嫩爽……
……啊啊啊……
仇家?竞争对手?情敌?……
毕竟,据她观察,对方对吃虫子的执念太深了。
呱呱呱……它高贵的头颅,它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它……
“别墨迹,赶紧去。”
……齐珍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这波代入感她委实比不上。
尊重他人意愿吧。
齐珍岔开话题道,“你来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