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好好照顾阿瑾
此时芍药和李军医看着,立即就喊道,“王爷,郡主喊您。”
北宫珉豪顿时回头,“阿瑾何事?”但想想,不对,之前黑衣人来刺杀的时候,貌似阿瑾开口大声呼喊“救命!”自己是听得清楚的!
“阿瑾,你可以说话的是不是?之前爹爹听得你呼喊救命两个字。”北宫珉豪转身,就坐在她的床边。
阿瑾听着也怔了怔,但试着开口说话,可却说不出来。
北宫珉豪微愣,看着她如此努力,却说不出来的痛苦脸色,心中不由得怜惜多了一分,“阿瑾别着急,慢慢就会说了。”
阿瑾点头,然后从床榻上挣扎起来,她推开芍药,示意她赶紧拿笔墨宣纸。芍药看着北宫珉豪,北宫珉豪挥手赶紧让芍药去。
“是否提醒爹爹要注意一些什么事情?”
阿瑾立即点头,她伸出手。
北宫珉豪看着没时间,赶紧上前扶着她起来,靠在那床梁边上。
阿瑾看着芍药拿着东西过来,立即就写了道,“制造火球的方法一定要注意时辰。午时不能制造火球。还有,图纸不尽完善,若改动一些数据,一切即会毁于一旦。”阿瑾写完,右手已经无力垂下。
北宫珉豪看着,点头,“爹爹知道了。”
阿瑾看着他,右手伸出抓住他的手,他明白地摊开手掌心。
“若有人盗图,可利用图纸,将计就计。”阿瑾写下这九个字,然后看着他。之前有人来刺杀,想必就是为了这图而来,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北宫珉豪再次点头。
阿瑾想着再写,但北宫珉豪已经一把就反握住她的手,“不必再写了,好好休养。”他起身,眼神看了一眼芍药,芍药立即上前扶着阿瑾躺在床榻上。
北宫珉豪临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阿瑾目送北宫珉豪离开,才慢慢闭上眼睛。
爹爹,你可知阿瑾最后想写的是什么吗?
阿瑾心中叹了一口气。
北宫珉豪此时已经登船,指挥作战去了。
阿瑾只希望的是自己能够帮忙一下,但,事实总比想象要残酷。
迷迷糊糊的,阿瑾再次睡了。
芍药看着阿瑾睡得安稳的样子,遂走了出去煎药。
一阵夹带香味似的清风从窗外吹拂进来,阿瑾无意间的吸了吸,顿时,阿瑾只感觉浑身的软,那意识更加消弭,直至什么都不能感受到。
北宫珉豪站在那甲板上,看着远处不断涌来的倭寇战船,目光变得更加阴冷。
皇甫麟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北宫叔叔。”
“嗯。”北宫珉豪转身,他看了一眼皇甫麟,见他有些颓废、双眸似是无神,遂眉头微皱,“太子殿下,您这……昨夜发生何事,为何似是如此颓废?”
皇甫麟摇头,“多谢北宫叔叔关心,麟儿无碍。”他一同与北宫珉豪站在那甲板上,看着那些倭寇的船只越来越靠近,而大夏周朝的那些船只也跟着一同上前来迎敌。
北宫珉豪听着点头,也看着远处。
但,大概过了茶盏的功夫。
“太子殿下。”北宫珉豪忽而开口,他转身,拱手道,“臣有事相求。”
“北宫叔叔,您这是?”皇甫麟看了一眼远处的船只,立即就上前扶起北宫珉豪,“北宫叔叔待我如亲儿一般,麟儿怎敢再承受如此大礼?北宫叔叔有事,直言便是,麟儿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臣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一直包容阿瑾,阿瑾现在心思有些不定,请您一定要多多包容,然后……多多关心她。”北宫珉豪迟疑了一下,继续道,“臣不是一个好爹爹,也不曾有多少经验,但对于阿瑾,臣希望的是,能够给她最好的。希望太子殿下多多照顾。”
“北宫叔叔放心,麟儿一定好好照顾阿瑾的。”皇甫麟上前,与北宫珉豪站在一起,想到阿瑾的容貌,心中猜测是不是北宫珉豪怕自己因为阿瑾的容貌而变心,遂,继续道,“无论阿瑾变成什么样子,面容能不能恢复,我都会一直爱她。我不要做阿瑾的麟哥哥,我要做阿瑾的男人。”
皇甫麟丝毫不顾忌北宫珉豪在场,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北宫珉豪一怔。
但听着他这般的说,倒是心中开阔了。
“北宫叔叔放心,这事儿不急,我会慢慢来的。”皇甫麟有些隐晦,笑了笑。
北宫珉豪听着微笑点头。
如此,甚好。
北宫珉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看向远处,准备好与倭寇一战。
但,就在北宫珉豪与皇甫麟准备下命令出战的时候,却不想,倭寇的船只竟然朝着后面撤退!
一时间,众人都不明白。
皇甫麟看着北宫珉豪,“北宫叔叔,您看?”
“他们应该是探探我们的底,但我们不可以深入,怕有埋伏,先撤。”北宫珉豪道,“他们虽然如此虚晃一招能够知道我们大概,但,俗话说,兵不厌诈,我们尽管让他们来探。”
“北宫叔叔说得对。”皇甫麟道。
而此时,倒是另外一条船正在驶过来。
北宫珉豪和皇甫麟转身,看到的正是纪纯和拓跋瑾荨。
拓跋瑾荨站在那甲板上,翘首就看着皇甫麟,那小脸倒是紧张得很。而纪纯,倒是多了一分的淡然,目光正视他们。
皇甫麟叹了一声。
北宫珉豪看着拓跋瑾荨,忽而想起的是纪无殇。她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呀!她应该过得很好吧?在清昭王宫当中,有属于她的幸福。
想至此,北宫珉豪嘴角微微带笑。
皇甫麟侧头,正好看到北宫珉豪对着拓跋瑾荨微笑,心中愣了愣。
“我好久没有看过她了。”北宫珉豪淡淡道。
皇甫麟一怔,“谁?”
北宫珉豪微微摇头。
皇甫麟有些不解。
而此时纪纯和拓跋瑾荨已经跳船上来了,都打过了招呼。
拓跋瑾荨看着皇甫麟,立即上前,“麟哥哥。”
“嗯。”皇甫麟微微点头,如今的,对拓跋瑾荨没有了当初的排斥与厌恶,只是,自己还是不想多靠近她而已。
纪纯在一边站着笑了笑,然后就走到北宫珉豪那边,“北宫叔叔,现如今倭寇虚晃一招,我怕夜晚有诈,不如,早些做准备为好。”
“嗯,我们去。”北宫珉豪赞赏地看了一眼纪纯,然后走了到另外的船只那去。
而纪纯立即跟上。
皇甫麟此时正被拓跋瑾荨缠着,他看着北宫珉豪和纪纯离开,立即扬手,“荨儿,你去襄园看看阿瑾罢,我这边还有事,你也看到,北宫叔叔很忙,我作为本朝太子,怎敢推了责任在一边玩闹?”
拓跋瑾荨听着,明眸看向他,“麟哥哥说的好像有道理。”
“是很有道理。”皇甫麟说完转身就离开。
拓跋瑾荨叹了一口气,朝着襄园就走去。
不知道阿瑾在那里干什么?
只是,我到阿瑾那边去,又有什么用?
拓跋瑾荨心中嘀咕,想了想,还是朝着襄园那边走去。
北宫珉豪与纪纯进了船舱内,他拿出怀中阿瑾所画的火球制作图,“你上次所说的,制作火药的。”
纪纯惊了惊,“太好了!不知道是哪位有德之才,竟然有如此的惊世之能!”纪纯拱手,然后才从北宫珉豪的手中恭敬地接过那图。
“是阿瑾。”北宫珉豪笑了笑,“我这个做爹爹的,也不知道阿瑾竟然会制作这些东西,也实在是令我大吃一惊。”
“是瑾郡主?”纪纯不禁感叹,“不愧是北宫叔叔的女儿,真是……太厉害!我等自愧不如啊!”他看着北宫珉豪,笑道,“若是击退倭寇,他日一定要好好谢谢瑾郡主。”
北宫珉豪笑笑,“阿瑾说,这里面,有一些东西是要补充,也有注意的地方,稍后我再细说。”
纪纯点头。
恰好在这个时候,两人听得外面一声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当即的,北宫珉豪看了纪纯一眼,纪纯立即将那火球制作图递给北宫珉豪,眼神示意了一下,北宫珉豪将图纸收了起来。
“我,我没有做什么。”是个女子胆怯的声音。
程勋看着她,“是你?不是送你到了城里了?怎么在这船上?”
“我,我怕,所以偷偷跟着大人回来了。”女子低头依旧如此胆怯。
北宫珉豪和纪纯此时走了出来,两人看着在那里说话的女子和程勋。
程勋看到他们,立即上前行礼,“拜见王爷、纪少将军。”
“免礼。”北宫珉豪摆手,那目光已经落在那名女子身上,那名女子看似是十五六岁年纪,此时她看着北宫珉豪和纪纯,听着程勋所言,遂立即往地上跪了,“民女拜见王爷,拜见少将军。”
北宫珉豪看着她,黑眸一沉,“你是何人?”
女子抿了抿嘴,“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说着,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程勋。
程勋其实也不过是三十来岁的男人,可是一直因为在这东南沿海守卫,所以,一直都没有娶亲,而今这方的看到这女子那眼神,遂心中不由得生出怜意来。
他立即拱手道,“王爷,她就是当日侍卫们救下的那名女子,属下依照您的吩咐,将她带到城中去安顿,可是她说心中害怕,然后跟着属下回来了。误打误撞,上了王爷和少将军这船。”
北宫珉豪眯起眸子,冷冷地看了这女子一眼,“带下去,若是再犯,自己领罚。”
“是。”程勋立即应下,赶紧的朝着那名女子道,“快走。”
那女子抿着小嘴,抬头看着北宫珉豪,“王爷。”说着不再犹豫,一下子就跪下来,“王爷,您救了民女,民女叩谢大恩!”
北宫珉豪挥手不语。
程勋立即上前扶起女子来,“走。”
女子低眸,起身跟着程勋走,但就是转头的时候,看向北宫珉豪。
纪纯上前来,嘴角带着一份的笑意,“北宫叔叔,您看……”
“本王会与你爹商量。”北宫珉豪道,转身就走。
纪纯赶紧跟上。
傍晚的时候,阿瑾被当初那个梦又惊醒了,她看着周围,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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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芍药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盆水,“郡主,您醒了?”
阿瑾点头,芍药赶紧地上前来服侍阿瑾,扶着她起身来,但当看到她有些湿凉的头发的时候,惊了惊,“郡主,您?”
阿瑾摇头。
芍药看着她,想了想,“要不要告诉给王爷?”
阿瑾摇头,拉着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口,做了一个喝水的手势。
“郡主稍等。”芍药说着就赶紧地走了出去。
但是,这方的在外屋才发现茶水已经没了,遂芍药就朝着内室中喊道,“郡主,奴婢去外面倒茶,您稍等。”
阿瑾知道,敲了敲那床梁。
芍药从膳房那边弄了新的茶水来,端着这茶水进了襄园,但刚刚走到僻静的廊道的时候,顿时被一人一个手刀,顿时,整个人倒下来,而那茶水,正好的被那黑衣人稳稳地托住。
从后面又跑出来两名黑衣人,迅速将芍药拖走。
阿瑾在内室当中努力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
芍药端着茶水,然后就进来,“郡主,茶水来了。”
阿瑾侧头,指了指桌子。
“是。”芍药笑应了,开始给阿瑾倒茶,然后端着茶水到阿瑾的那梳妆镜前,“郡主真的好美。”
阿瑾笑笑。美?自己的脸都已经毁了,还美么?
不被他们嫌弃就已经很好了。阿瑾心中叹了一口气。
“奴婢替您梳头发,可好?”芍药放下手中的茶水,然后上前。
阿瑾点了点头,将梳子递给她。
芍药笑着给阿瑾慢慢地梳头发。
梳好头发,阿瑾喝了一口茶,然后打发芍药下去。
这个时候,倒是外面的侍卫喊道,“王爷到!”
阿瑾一听,心中顿时一喜,立即站起来,转身就看着来人。
北宫珉豪进来,而芍药那看着立即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阿瑾看着他,回来就好。
“阿瑾好多了?”北宫珉豪问道,并不曾走近。
阿瑾点头。
“那就好。”北宫珉豪看了一下天色,“火球制造的方法,还得麻烦阿瑾好好补充一番。”
阿瑾再次点头,她慢慢地走到书案前,然后给他写了一张纸,“阿瑾一定会做好的。”
“嗯。”北宫珉豪赞赏点头,“太子殿下在外面,你们好好聊吧!别太劳累。”说着,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阿瑾微愣,但没反应过来,皇甫麟已经来了,他就站在那门口处,那双眸深情地看着阿瑾,但并没有说话。
阿瑾起身,稍稍行礼,皇甫麟已经上前,“阿瑾,不必行礼。”他扶着她到了那书案前坐下,“阿瑾,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想了很多的事情。”
阿瑾点头,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意,其实自己都知道,他即使不说,自己的心也知道的。
只是,自己能够慢慢接受他吗?也许可以?
“阿瑾,你在想什么?”皇甫麟看着她,眉头紧皱,“阿瑾,我想告诉你……”
话还没全说出口,阿瑾已经伸出小手做了手势,挡在他的唇边前。
她摇头,意思是,什么都不用说。
皇甫麟怔愣,“阿瑾不希望听到我说话么?”他说着,心中那失望不断扩大。
阿瑾看着他,抽了纸张,然后慢慢地写道,“其实,麟哥哥的心意,阿瑾全都懂。”
皇甫麟手中捏着这纸张,他看着轻轻摇头,颇为心碎道,“既然阿瑾知道,为何还要一次次伤我的心?”
“请麟哥哥原谅阿瑾,给阿瑾一些时间。”阿瑾看着他,然后将纸张递给他。
皇甫麟叹了一口气,低眸看了一眼那宣纸。
看毕,他捏了那纸张,黑眸沉了沉,“好,我给阿瑾时间,也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
阿瑾看着他,点了点头。
皇甫麟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才走出襄园,刚刚走出襄园的时候,却看到北宫珉豪正在那不远处的亭子里,那亭子里,正是一盘棋局,只是,下白棋的人是他,下黑棋的人,也是他。
那亭子里的灯笼光芒照射着北宫珉豪的身影,有些颀长,也有些孤寂。
皇甫麟心中怔愣,但,立即上前去,“北宫叔叔。”
北宫珉豪稍稍抬头,他看了一眼皇甫麟,微微一笑,然后落下一白棋。
皇甫麟心中万分惊讶,“北宫叔叔,为何一个人下棋?”
“在十七年前,我时常与旭琮一起下棋,可如今。”北宫珉豪笑笑摇头,然后另外一手捻起一颗黑棋,下了在棋盘上。
旭琮?
“四皇叔?”皇甫麟微微惊愕,脑海中却很快就想起当初在史料馆看北宫珉豪的档案来,点头,“四皇叔如今换了身份,的确已经不能够再随意地下棋或者是什么了。”
北宫珉豪捻起一个白棋,“每一次与他下棋,我从来没有胜过一次。”
皇甫麟怔鄂,不着调该说什么才好。
“可是,我每一次总是希望能够再跟他下一局,希望能够赢他一次,结果,还是一次次的输。”北宫珉豪淡笑,将手中捏着的白棋放下在棋盘上。
皇甫麟欲言,但,又停下,自己该说什么?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岂是自己一个做晚辈的能够谈论的?
“我跟他下了一共九十八盘棋局,输了九十八次。”北宫珉豪坦然一笑,他放下手中的黑棋,却是看着皇甫麟,“人常说,人生如棋。”
皇甫麟愣了一下,他的意思,自己懂,他跟南旭琮的九十八次棋局,无不是输,连人生,也是输给他。
“直到现在,我无法跟他下棋的时候,我才发现。”北宫珉豪指了指面前的空位,“有时候能够输,是人生,若是连输的机会都没有,那,真的不是人生。”
“北宫叔叔……您想得好多。”皇甫麟迟疑了一下,才道,“北宫叔叔一向的和四皇叔一起下棋,可是,您现在也是一个人下了两个棋,那说明的是,您的胸中,有整个棋局,不是吗?”
北宫珉豪听着笑了笑,“太子殿下说的有道理。”他站起来,手中一拂,那所有的棋子都打乱,原本那棋局是不分上下,可如今,什么都没有。
“夜深了,太子殿下请回吧!”北宫珉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胸中有整个棋局,谈何容易?而自己跟自己下棋,自然是不分伯仲,但真正的对手,真的是自己?
北宫珉豪心中摇头。
皇甫麟看着他,点头,走了出去。
北宫珉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淡笑如初。
北宫珉豪转身,看了一眼那襄园的方向,笑笑,走出这亭子里,回了自己的书房那边。
是夜,阿瑾伏在书案前补充最后关于火球的制造方法。
到了子时的时候,阿瑾刚刚弄完,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郡主,您还没休息吗?”声音过后,芍药打开了门,然后端着一碗莲子羹就进来,“奴婢看您还没有休息,所以,就做了碗莲子羹来,您饿了吗?”
阿瑾看着她上前来,笑笑,芍药对自己真的还不错。
阿瑾指了指桌旁,示意她放在那里就可以了,然后继续地画着手中的最后几笔。
芍药端着莲子羹上前,慢慢地放在那桌面上,眼神已经瞄向阿瑾的面前的那火球制作图。
阿瑾只感觉芍药今日放东西的动作怎么这么慢?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是怎么了?这么晚给自己送莲子羹,的确是够累的。其实自己都没有什么要求。
如此想了,阿瑾便抬头看向芍药。
芍药立即笑着将那莲子羹放下,就笑着退了到一边,“郡主,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叫奴婢。”
阿瑾笑着点头,做了一个让她去休息的手势。
芍药欠身,“是。奴婢给郡主铺床,让您也早点休息吧!”说着进了内室里,然后给阿瑾开始铺床。
阿瑾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笑笑,继续手中的事情。
门外的侍卫增加了很多,都在守着阿瑾。
芍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当然不会再多做什么事情。
给阿瑾铺好了床铺之后,就到了外屋里守着,在那桌旁托着腮帮睡了。
阿瑾画好了所有的制作方法之后,然后折叠起来,自己害怕会有人再来将这制作图抢走,一时间有些迟疑。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想着要寻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太安全。
她走到外屋去,看到芍药正在那里伏在桌旁睡着,遂不再打扰,然后又看了看周围。
想了想,最后阿瑾还是继续伏在那书案前,又开始地画起图来,这是另外一张火球制作图,但是,这绝对的,有些不一样。
这是为了防止万一。
阿瑾画好之后,整个人都已经累得不行,她将真正的图塞入自己的袖中,却在转眼之间,将那袖中的的画作直接就夹着放在那书案前的夹层当中。
抬头,见天色已经是黎明,阿瑾扭了扭脖颈,然后伏在那书案前就睡了。
过了些许的时间之后,在外屋的芍药睁开了眼睛。
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她起身,然后走进了内室里。
看着伏在书案前睡下的阿瑾,芍药继续上前。
由于累极了,阿瑾并没有来得及吃下那莲子羹,现在已经放冷了。
芍药眸子冷了冷,她上前看着阿瑾此时压着的那火球制作图,想着要将那图纸抽出来,可是阿瑾压着,抽不出来。若是再有一点动静,估计外面的那些侍卫肯定会进来,而且,北宫珉豪也会突然出现。
衡量之下,芍药还是重新就返回到外屋里,但,不一会儿,就已经拿着一只香笼进来,那香雾,慢慢缭绕在这内室中。
芍药冷冷一笑,看着阿瑾依旧熟睡,才走到外屋里,继续伏在那桌旁睡下。
来日方长,就不信,你们能够抵挡我做的任何事!
清晨,北宫珉豪早早醒来,然后去东南沿海一带巡视了一番,跟皇甫麟说了好一会儿的事情,又跟纪纯去视察了军队一次,登船归府。
刚刚才回到府上,就看到芍药急匆匆地从襄园中跑出来,“王爷,王爷,不好了,郡主伏在书案上,一直昏睡不醒!”
北宫珉豪一惊,“怎么回事?还不赶紧让府医来诊治!”一边带着一丝的怒气说着,一边朝着襄园急匆匆地赶去。
“是。”芍药应了,立即就跑到外面去让府医来。
北宫珉豪推门而进,正看到阿瑾此时伏在那书案前,似是已经睡了好久的时间。
“阿瑾?”北宫珉豪赶紧扶着她起来,抱着她就到了那床榻上。
而这给时候,那些府医和芍药急匆匆进来。
“快。”北宫珉豪喊道。
三个府医立即上前来,然后给阿瑾诊断,而芍药此时就站在那最后的位置。
北宫珉豪心中着急阿瑾,自然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阿瑾身上,那些府医心中害怕北宫珉豪责罚,故而也将注意力都放在阿瑾身上。
芍药看着他们忙活的样子,立即向后退了退。
这时候,从外面急匆匆走进皇甫麟来,“阿瑾,阿瑾怎么样?”
芍药听着速速行礼,站在那里不动。
而后面跟着的自然是拓跋瑾荨,拓跋瑾荨上前。
芍药看着周围,慢慢地退后,退到阿瑾的那书案前,迅速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张图纸来,然后掉包换了那张图纸。
做好之后,又迅速地返回到看着阿瑾的那众人堆中。
此时,北宫珉豪看着那些府医,“阿瑾怎么样?”
“回禀王爷,瑾郡主似是吸入了大量的迷香,这种迷香名唤作‘沉香’,这可能会令瑾郡主一直昏睡不醒,不省人事。”府医跪下来禀告道。
“沉香?”皇甫麟上前,一把就揪住那府医的衣襟,“赶紧让阿瑾醒来!”
北宫珉豪眸子一沉,沉声道,“太子殿下。”皇甫麟如此冲动,也不是办法的,怎么就如此冲动?
皇甫麟冷哼,一手放开那府医。
“有什么方法让阿瑾醒来,如此沉睡,是让太子与本王焦心不成?”北宫珉豪压低了声音,“沉香”,肯定有人在这里放了这样的迷香,可是,自己怎么现在闻不到?
“这,太子殿下,王爷,不必服药,瑾郡主只要不再吸入那‘沉香’,自己依靠意志想着醒过来。”
北宫珉豪点头,皇甫麟听着也才放了放心。
但是,这里的所谓的那沉香……
“来人,将这里所有的地方都给本王细细查看!”在众多的侍卫守着,依然能够进来,这不得不说蹊跷。
内有乾坤。
北宫珉豪踱步走了出去,他那黑眸扫向周围,看着任何可疑的地方。
周围的人。
北宫珉豪看向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人。
再看。
北宫珉豪注意到芍药来。
芍药此时正站在众人的最后,垫着脚尖翘首在看着阿瑾,脸上似是焦急万分,担心着。
北宫珉豪垂眸,芍药是自己选的婢女,她自小就跟在程勋身边,是自己看着她做事伶俐乖巧,所以才让程勋给了自己,自己让她跟在阿瑾身边,照顾阿瑾的起居的。
应该不是她。自己曾经考验过芍药的。
北宫珉豪转身走了出去外屋里。
他看着外屋所有的一切。
而此时,得了他的命令的侍卫都在这外屋和内室当中查找,凡是查找可疑的东西,都立即给北宫珉豪禀告。
北宫珉豪细细地看了看那些摆放的植物,想了想,摆手,让那些侍卫都撤了。
自己只能够将所有可能伤害阿瑾的东西全都撤掉。
北宫珉豪重新进了内室,他看到阿瑾的那书案,上前。
芍药此时眸子眺望着北宫珉豪,但,只看了一眼,又立即地看向阿瑾那边。看着几个府医慢慢离开,立即上前去照顾阿瑾。
皇甫麟和拓跋瑾荨看着阿瑾,也只能看了一会儿。
“你好生地照顾阿瑾,若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禀告本太子!”皇甫麟侧头,看向芍药。
芍药立即行礼,“是。奴婢记住了。”
拓跋瑾荨微微拉了拉皇甫麟的袖子,“麟哥哥,急也不是办法,阿瑾一定会好起来。”
“嗯。”皇甫麟用手不着痕迹地将拓跋瑾荨的手拉下,转身就走了去北宫珉豪那边。
拓跋瑾荨看着皇甫麟的背影,小嘴嘟了嘟,还是跟着上去。
北宫珉豪坐在阿瑾的书案前,看到上面的那火球制作图,但,怎么感觉这火球制作图貌似不一样了?而且,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这,是阿瑾故意弄的假制作图?
北宫珉豪手中捏着这图纸,目光看向阿瑾床榻的那方向。一定要等阿瑾醒来才行。
北宫珉豪将这图纸折叠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怀中。
他起身,而这个时候,纪纯在外面敲了敲门,“纪纯求见。”
这里是阿瑾的闺房,纪纯一直以来,都是极为按照规矩来的。
北宫珉豪起身,“纯儿进来。”
纪纯进来之后,就朝着北宫珉豪施礼,朝着皇甫麟施礼。
“听闻瑾郡主身子抱恙。”纪纯道。
“无碍。”北宫珉豪示意了一下,纪纯拱手,然后跟着他进了内室里,离远地看着阿瑾。
皇甫麟此时看着纪纯,“阿瑾一定会好起来的。”
“纯表哥。”拓跋瑾荨笑着就打招呼。
纪纯笑笑,“荨公主表妹。”
北宫珉豪低眸,转身走了出去,但,却刚刚侧头,却是被那桌上的那香笼注意。
这香笼,是这几天才有的吧?自己记得给阿瑾布置这闺房的时候,记得叮嘱过,不要弄些香笼的。
北宫珉豪上前,拿起那香笼,那香笼里面的香都已经燃烧完毕,剩下的只有一些灰烬而已。北宫珉豪凑上前闻了闻那香味,但这香笼里面的灰烬已经没有任何味道。
“张府医。”北宫珉豪立即喊道,那张府医立即上前,“王爷。”
北宫珉豪将这香笼递给他,张府医赶紧地恭敬接过,然后认真看了看,又闻了闻。
“这无色无味,下官难以辨认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张府医行礼道,“下官,无能。请王爷恕罪。”
北宫珉豪摆手。但自己的心中已经感觉,这香笼肯定有问题。
他转头,再次看向芍药。
芍药是唯一一个随意进出阿瑾的房里的婢女。
“芍药。”北宫珉豪喊道。
芍药听着一惊,但是立即恢复了神色,“是。”说着,立即给阿瑾掖好了锦被,快步跑着上前来,跪下道,“王爷。”
“这香笼是怎么回事?是你拿进来的?”北宫珉豪低沉了声音,此时他就站着,而芍药跪在脚下。
“是奴婢听了外面的人说道,一些香有助人入睡,这几日看着郡主睡眠不好,所以斗胆地就到外面买了一些来,想着给郡主好睡一些。奴婢并无他意,请王爷明察。”芍药说着就磕了几个头,
北宫珉豪眸子冷了冷,“自作主张!该当何罪?”
“请……请王爷惩罚。”芍药说着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北宫珉豪微微带着怒气,但是这香笼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也不想冤枉了好人,所以,“念你是初犯,就暂时几下!若是再有自作主张的,定不饶恕!”
“谢谢王爷!”芍药惊喜,立即给他磕了几个响头。
“往后不允许有任何熏香之类的东西出现!”北宫珉豪冷道。
“是。”芍药伏低了姿态。
“好好照顾阿瑾。”北宫珉豪心中叹气,语气也软了,挥手。
“是。”芍药赶紧起身,然后去了内室那。
北宫珉豪眸光看向芍药,手中依旧捏着那香笼。
到底是怎么样,自己一定会查出来的!
而这个时候,皇甫麟和拓跋瑾荨都走了出来,他们看着北宫珉豪手中的那香笼,立即上前去,“北宫叔叔,这是?”
北宫珉豪不语,将香笼放在他们的面前。
皇甫麟拿起那香笼,然后看了看,而拓跋瑾荨看着那香笼,明眸闪了闪。
当皇甫麟感觉没有发现什么放下的时候,拓跋瑾荨却是接过来,“看这里。”她拿起来,然后用小指甲轻轻地扣了扣那香笼两只耳朵那。
顿时,那小耳的小孔露了出来!
北宫珉豪一惊,而拓跋瑾荨立即拔下自己的金簪,然后将那小孔里的东西都挖了出来。
那,是烘焦的药草!
“是沉香草!”张府医在一边惊讶道,“没想到,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将沉香草放在那里烘焦,沉香就会混合入了那香味当中!”
北宫珉豪脸色沉了沉,这是什么人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
有人真的混了进来。
北宫珉豪当即下了命令,院子里做事的所有人都要盘查一遍。
忙了一整天,都没有任何结果。
北宫珉豪此时正坐在亭子里,这是襄园内的花园亭子,此时,这花园中各种花正盛开。
拓跋瑾荨在屋里正在帮忙服侍阿瑾,这是她自动请缨的。北宫珉豪起初不想,一,碍于的是拓跋瑾荨的身份,二,她有意的是想嫁给皇甫麟为妃子,那么阿瑾就是她的“情敌”才是,自己担心她会对阿瑾不利。但,再想想,却是感觉自己的心胸变窄了。
拓跋瑾荨是纪无殇和南旭琮的女儿啊,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怀疑呢?
而让拓跋瑾荨帮忙照顾,其实也有多多的好处,一,可以很好照顾阿瑾,二,可以让拓跋瑾荨帮忙查出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的算计阿瑾,那目的究竟是什么,三,若拓跋瑾荨真的藏有私心,也可以看出来。
“北宫叔叔。”皇甫麟此时进了这亭子里,“北宫叔叔,您别担心阿瑾。”
“嗯。”北宫珉豪指了指对面,“太子请坐。”
皇甫麟点头坐在他的对面,没有说话。
北宫珉豪抿唇,只有等吧!
夜色深沉了下来,拓跋瑾荨正坐在阿瑾的床边,她看着阿瑾,嘟嘴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可是,你也别总是睡着让我们担心。”
这时候,芍药从外面端着一碗药进来,“公主,这是郡主的药。”
“不是说她不用吃药的吗?怎么端了这药进来?”拓跋瑾荨微微皱眉,“看样子很苦。”药黑漆漆的。
“郡主身子不好,加上之前的那个剑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王爷还是叮嘱了熬些药来吃。”芍药行礼,然后端着碗上前。
“那,我来吧!”拓跋瑾荨道,伸手接过芍药端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