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清安抚好卿琬琰之后,就去了皇宫,可在宫门口却看见了裕王言穆恒,不过似乎对碰到裕王这件事,言穆清并不惊讶,而裕王却有些讶异,他是听说了言穆清被关了禁闭,至于原因他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些,却不想这会儿居然见他在宫门口,莫非,那个细作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可父皇为何会唤他?
一个个疑问盘旋在裕王心中不得求解,除了困惑之外,裕王更多的是有些不安,见言穆清看向自己这边,裕王便敛去深思,走上前去。
“六哥。”
言穆清点头回应了一下,目光平静的看向他,缓缓道:“你进宫来做什么?”
“是父皇着人唤我来的,我也不知是为何。”顿了顿,看向言穆清,“六哥也是得了父皇的传唤吗?”见言穆清点头,裕王继续道:“那,六哥可知道父皇是有何事吗?”
“父皇的心思,我怎会知道,左右到了紫宸殿就知道了。”说罢就率先向前走了,裕王见此也跟了上去,只是心中的不安却挥霍不去。
紫宸殿——
此刻康宁帝坐在龙椅上,脸色却极差,看着下面跪着的钟芹身上早已满是伤痕,可见已是用了刑,刑部用刑从来都不手软,尤其还是与谋逆相关的,自然是不敢马虎,健壮男子进去都未必受得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弱女子?
便是再嘴硬的人,到了那里面,也没有翘不出来的话,可康宁帝想着方才钟芹的话,心中起伏不定,他如何也想不到会是那个人,果然,身为帝王,便是再亲近的儿子也是不能相信了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进到大殿,道:“回皇上,宣王殿下和裕王殿下来了。”
康宁帝眼睛一眯,抬了抬手,小太监领命,就躬身快速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言穆清和裕王都双双进来,见大殿上除了康宁帝之外,宋御史、米尚书和大理寺卿李仕都在,而中间跪着的一个女子,正是钟芹。
言穆清倒是对此并不惊讶,只随意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可裕王却不一样,他虽没见过钟芹,但是眼下的情况他大约能猜到,这个女子八成就是言穆清府中的被抓到的那个婢女,可这件事同他又没有关系,康宁帝为何会宣他?
难道,是有人要陷害他?
想到这里,裕王眉头轻蹙了一下,但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如常的同言穆清一起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安!”
康宁帝锐利的眸子在两个儿子来回巡视,“起来吧。”在二人谢恩起身之后,康宁状似闲聊的问道:“你们怎么一块来了?”sriq
言穆清回道:“回父皇,儿臣来到宫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七弟,得知他也是得了父皇的通传,便同他一起来了。”
“原来如此。”康宁帝眼底滑过一丝莫测的暗光,话音一转,“想来你应该知道朕为何宣你进来,既然如此,你对朕将老七唤来,没有丝毫疑虑么?”
言穆清闻言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缓缓道:“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审理,儿臣便等待结果就好,而父皇宣七弟来,自有父皇的用意,不是儿臣可以轻易揣摩的。”
“哦?”康宁帝目光转向裕王,精明的眸子中夹杂着冷意和怒火,只是很快就被掩了过去,变得平静无波,“老七,你可知朕唤你来,所为何事?”
“儿臣愚笨,还请父皇明示。”
看着裕王目光一片清明,还带着些许迷茫,康宁帝眸光一深。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垂下眼帘,冷声道:“朕到现在也很是糊涂,不如,让这个叫钟芹的给你说,你再给朕解惑?”说罢,就看向一直跪地不语的钟芹。
想是康宁帝的目光太过冰冷锐利,即便是一直低着头,钟芹也能感受到,身子忍不住颤了颤,抬起头看向裕王,面上夹杂着悲切和歉然,只见她手脚并用的爬到裕王狡辩,拉住裕王的衣摆,声音因惧怕而带着颤音,“王爷!是婢子没用,婢子枉费了您的心血!让宣王给发现了破绽!婢子该死啊!”
裕王瞪大眼睛,满是震惊,退开一步,低斥道:“放肆!你可知诬陷皇子该当何罪?”接着向康宁帝跪下,正色澄清起来,“父皇,儿臣在此之前根本就没见过这个姑娘,更不可能命她做什么!这一切都是莫须有的罪名!还望父皇明察!”
康宁帝手支着额角,神情莫测,“你说她是诬陷你,可有什么证据?这朝上那么多人,皇子那么多,她怎的谁都不说,偏偏说你?”
“儿臣也不知,更不明白为何这个女子非要出言陷害儿臣!更不可能有什么证据了!父皇明鉴,若是儿臣当真和这个姑娘有瓜葛,不会毫无准备,任凭她随意攀扯!”
康宁帝闻言,眸光微闪。
看着裕王,只见他一向温润的脸上难掩慌乱,瞧着似乎是真的不知情,而且,如他所说,这钟芹若真是他派来的,那应该早有准备,不会像如今这般失措。
可也说不定,他原本就是打得这个主意,故意以此好让自己消除疑虑!
转眸看着静静的站在一旁的言穆清,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声道:“老六,你觉得老七的话是不是真的?”
裕王闻言便面含企盼的看向言穆清,而言穆清仿若并未发现,只平淡的回道:“回父皇,此案儿臣只信最后的结果,至于七弟……”淡淡的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父皇英明,只要七弟没有做过,自然是会还他清白。”
康宁帝原本也不指望这个儿子能说出什么来,目光转向宋御史几人,“几位爱卿,此案一直是你们几个在审,你们觉得呢?”
宋御史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后,就事论事道:“回皇上,此女虽口口声声说是得了裕王殿下的指使,但却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不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定裕王殿下的罪,一切还需再加以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