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回家
西弗勒斯一直到伊万斯家院子里的蔷薇又开始疯长叶子的时候才回到木兰花街。佩妮已经完全换上了春装,哈利在院子里到处跑着晒太阳,泡泡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不离。
院子都是欢笑声,佩妮拎着洗衣篮放到草地上准备晒被单,她刚抖开一条天蓝色画着火车图案的被单就顿在了那里,远远站着一个人影,在暖和的春光下也从头到脚裹着黑衣,佩妮的心怦然跳动,她把手里的被单放回了洗衣篮,双手交握着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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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远远看着她走过来,脚步顿在四十九号和四十七号之间不动了,他突然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同她打个招呼,既然离开的时候跟她道了别,那么回来打个招呼也很平常。西弗勒斯的手指蜷曲了起来,他竟然有些紧张,在看到她殷切盼望的眼神时,他又觉得自己之前疲累一下子都不见了。
佩妮来到了篱笆边,隔着矮树墙与西弗勒斯对望。她的心越跳越快就像要从她嗓子口跳出来。她又往前一步努力克制住脸上的笑容,告诉自己应当更加矜持些,而不是笑得像个傻瓜似的迎上去,西弗勒斯讨厌这个。
西弗勒斯久久的立在篱笆边,佩妮脸上最细致的表情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几乎就要对她微笑了,因为她的期待。西弗勒斯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保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张开口对佩妮打招呼:“日安,伊万斯小姐。”似乎他只是出去散了会儿步,而不是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遭。
佩妮因为他这句最简单的问候绽放出笑容,她的喜悦从心里流淌出来,让西弗勒斯隔着阳光空气绿荫都能感受她真实的快乐。这让他不自觉得迈出脚步更靠近她想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些。春天迷人的阳光好像醇蜜一样在佩妮的脸上投下光影,让她过于白皙的脸上多出一些别的色彩。
西弗勒斯的心一阵跳动,他放柔了脸色,这是第一次西弗勒斯在面对着佩妮的时候向自己的心妥协,他想到他倒在泥泞里感觉自己的力气一点点消失时那种恐慌感。他害怕这一次他又不能完成他对莉莉的承诺;他害怕这一次他还是不能赎清自己的罪过;他害怕——也许他再也看不见她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荒唐透了,但当时他的确是这样想的,虽然也许只有一分钟,可心里的那种诉诸不出的遗憾甚至眷恋让西弗勒斯在最后一秒钟里用尽了全身的魔力使了无杖魔法,一个最简单的飘浮咒,让他远离了那片把他的魔力一点点消耗光的黑魔法沼泽。
好不容易找到落脚地点的西弗勒斯休养了整整两个月,那里是个危险的地方没错,到处都充斥着黑魔咒和他以前只在书里见过的那些已经失传了的魔法阵,虽然已经过去了近千年,却还在发挥着它们的威力。危险中孕育着强大的机会,那里的魔力非常充沛,他的魔药和准备的魔法器具都留在那片沼泽里,身上只留下了波特家的隐形衣。
从死神手里拿到的礼物也让他从死神手里逃了出来,西弗勒斯一时觉得心情复杂极了,但他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时刻都存在着危险。黑魔王在这里呆了十年,他在失势之后第一个想到就是这里,那说明这里足够安全,呆在这儿可以让他好起来,直到他发现分裂灵魂后他比自己设想中的更加虚弱。
西弗勒斯不吃不喝的呆了三天觉得自己的魔力又渐渐回来了,甚至比过去更强大,他的魔杖断在魔法阵里。但他起码知道那些一夜之间消失的村民们的下落了。邓布利多,不,是作为画像的邓布利多告诉了他那个山洞里发生的一切。
黑湖里留下的不是普通的阴尸,是那些本身就非常擅长黑魔法的村民们,他们被获得了秘密的黑魔王屠杀殆尽,制作成一批极其厉害的阴尸,放在黑湖底下看管他的珍宝。西弗勒斯靠着一件隐形衣和无杖魔法从森林深处出来,没有魔杖的巫师是不能幻影移形的,他用隐形衣蛊惑了个傻瓜,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拿到了他的魔杖。然后他去了一趟翻倒巷,用更暴力的方法得到了他想的魔药,以及一型变形药水。
安全回来的西弗勒斯看着被阳光照耀着的木兰花街四十七号心里升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这让他对波特家的小崽子也开始和颜悦色了。
哈利从院子那头跑过来,他对西弗勒斯还有一些印象,他拎着自己的小铲子跑到篱笆巴仰着小脖子朝西弗勒斯咧开嘴巴,展示自己刚刚长齐的一排牙齿。西弗勒斯望着对着自己傻笑的救世主突然感觉到了不忍心,是的,不忍心,他从不曾有过有种情绪,他是除了邓布利多之外第一时间听到预言的人。
而他也因为这个预言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没有有比他更知道只有一个活下来的苦痛。这个波特家的崽子从莉莉死去的时刻就注定着于黑魔王永远都是仇敌了,所以他为了他的不学无术为了他的嬉笑玩乐而愤怒,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背负的责任吗?
可现在看着哈利·波特长大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不这样想了,他看着他细细软软的头发,圆滚滚的小胳膊小腿,鼓鼓的小肚子以及还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澈的绿眼睛,第一次觉得这样的责任太沉重了,这不应当由他来背付。
西弗勒斯的目光太过深沉,佩妮的笑容淡了下去头微微侧过去,短短的几钞钟过后她又收拾好心情弯下腰去:“哈利,这是……瑞克曼先生。快问好。”
哈利奶声奶气的同西弗勒斯问好:“你好,先生。”他好奇的打量西弗勒斯,见他没有反应哈利又叫了一声:“你好。”这回西弗勒斯反应过来了,他收回了仍然放在佩妮身上的目光,春装的领口开得并不算低,但她弯下腰去的时候西弗勒斯还是能隐约看到那一片柔软。
西弗勒斯耳根泛红,心里多少有些尴尬。第一次他能视而不见,而现在他竟然为了那片柔软感到心动脸热。他咳嗽一声清清喉咙:“你好,波特先生。”他回答绿眼睛的小子。
哈利疑惑了,他的嘴里发出“嗯”的声音然后指着自己的脸:“我是哈利呀。”从没有人叫他波特先生,于是他纠正着西弗勒斯的说法,佩妮笑起来,她把哈利搂住抱在怀里。泡泡再一次赶跑了费格太太家的猫咪,他讨厌那些家伙,就像他曾经讨厌的费尔奇的猫一样,它们总是鬼鬼祟祟探头控脑。
它对着西弗勒斯低吼一声,佩妮皱了皱眉毛:“泡泡,不许这样。”西弗勒斯挑着眉毛嘴角扯出一个笑:“这是?”
“我们新养的宠物。”佩妮望着西弗勒斯点头。
哈利长长的啊了一声,指着泡泡又是一长串的话从嘴里迸出来。西弗勒斯的眉毛都要挑进头发里去了,他对这只过于熟悉的狗有了些不怎么好的预感,黑色的皮毛灰色的眼睛,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条不错的狗。”他在狗上加了重音。
果然,它对着西弗勒斯做出了戒备的姿态,哈利从佩妮的身上挣扎着下去,他重新拿起小铲子呼唤他忠实的伙伴:“泡泡,快来。”于是西里斯又狠狠瞪了那个阴沉的男人一眼跑向了他的教子。
只剩下了佩妮和西弗勒斯,梅尔太太从她家二楼的窗边望着四十九号的院子,佩妮甚至都能感觉到她的笑意,她红着脸低下头去觉得自己的心思完全被人看穿了似的,她想要请西弗勒斯进屋,给他做些热腾腾的饭菜,哪怕是一碗汤也好。
她抬起头来,虽然面庞微红但是眼睛明亮:“你要吃些什么吗?先生?”西弗勒斯知道自己不应该答应她的,哪有一个出门了近半年的单身男人一回来就往同是单身的女邻居家跑的呢?这太不合礼仪了,可他还是想要靠近,于是西弗勒斯抿着嘴唇:“那么,谢谢你的招待。”
他走到院子边推开了铁门,佩妮的脸上泛着粉嫩的红晕,她把围裙解下来搭在前廊的栏杆上,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太过明显:“请进,先生。”
伊万斯家的花园已经大变样了,佩妮在一边放上了白色的藤质桌椅,园子里的放满了画着鲜艳图案的陶碗陶盆,有的已经发了芽有的还空空的,但这不妨碍这个园子像是获得新生一般生机勃勃,蔷薇嫩绿的叶片渐渐覆盖一整面墙。这里没有一点儿像他离开那时的样子了,西弗勒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步踌躇了起来,只知道他感受到了这种改变,而这改变是为了什么?
他抱着这种疑问走进了伊万斯家,那里面也大变样了,佩妮给沙发换上了新沙发套,绿色枝叶中开着大朵的团花。窗帘和桌布都是新的,就连钢琴都有了一个新套子,桌子上摆着黄水仙和石竹,她转过身来目光闪闪发亮:“有早上新做的松饼,您要来一些吗?”
淋着蜂蜜的松饼嚼在嘴里满是鸡蛋牛奶的香味儿,西弗勒斯喝了一口热茶,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么悠闲的享受了,哈利还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边玩耍一边小心不让自己踩坏了佩妮的心血,而佩妮在厨房里面忙碌。
她的头发都拢到脑袋后头扎起来,探出头来问西弗勒斯要吃什么的时候发尾一动一动的,让她看上去整个人都灵动起来,西弗勒斯眼神里有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这个女人不论端出什么食物,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他低下头又吃了一口松饼干,细细咽下之后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作者有话要说:一回家就来不及吃豆腐的教授哟~~~~~
咩哈哈,这是小福利,明天给你大福利
比如————哗————的一声全部看见之类的
乃们说类?
嗯,给我留言就让教授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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