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上人员都是特种作战人员,他们心中都知到:阵地战是自己这些人最不愿使用的作战方式,只有在万不得已的紧急情况下才会采用。这说明万林和成儒极可能身临绝境,被敌人包围了!
随着玲玲与飞行员急促的通话声,机上的人猛地感觉飞机一头向下扎去,显然驾驶员在接到玲玲通报的目标准确方位后,一边调整方向,一边紧急降低了飞行高度。
这时,黎东升一行人都明白,飞机已经飞临边境,现在正在降低高度准备超低空越过国境线,防止被对方雷达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a军区作战部内,作战部长高利满脸严肃地举着桌上的红色电话,正大声说到:“王副局长,我是a军区作战部部长高利,请你立即联络在md境内的你方人员,查询万林和成儒的动向!”
高利刚才从司令员钟寒睿的办公室回到作战部,立即命令机场准备一架运输机待命,准备直越国境线实施战地伞降,然后又命令一名作战参谋直奔机场,向黎东升口头传达具体作战命令。
此行动越境救援行动极为隐秘,他不想使用通讯器材向黎东升下达命令,以免今后出现麻烦。在这种发布作战命令的地方,每到命令都要记录在案备查。
他安排完这一切,立即拿起了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通了国安总局王墨林副局长的电话。
红色电话的另一端,国安总局副局长王墨林身穿内衣正举着手机从卧室跑出,向卧室旁边的书房跑去。
他刚才在睡梦中猛听到放在枕边的手机铃声,立即翻身坐起将电话放到了耳边。当他听到高利急匆匆的问话后,全身一震,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出事了!他举着手机跳下床就奔卧室旁边的书房跑去。
他冲进自己的书房直奔书桌,一边跟a军区作战部长高利通着话,一边拿起了桌上的一部红色电话,手指飞快地拨了出去。
“稍等!”王墨林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拿起红色听筒急促地问到:“吴东,我是王默林。立即报告万林和成儒的情况?”
话筒中吴东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跟着迅速报告到:“入夜后,我先期派出的五人组在山中遇袭,对手是黑鹰雇佣团的六人,我五人组三人重伤,万林和成儒立即增援惊走了黑鹰的人。可随后又出现了山口保安的六人,万林先期将敌人引开,成儒和我们一到护送五人组返回情报站,半路上成儒已经赶去支援万林了。我带着吴雪莹几人正在增援的路上”。
“我问你现在万林他们的情况?”王墨林打断吴东的话厉声吼到。“报告,目前我联系不上两人,现在他们情况不明。我们是在遇到接应的老刘后,将伤员交给他,我随即带着吴雪莹几人循着枪声赶去增援,现在正在山中循迹追踪。可一直无法联系到他们”吴东急促地报告着,声音中隐含着担心。
王墨林的脸色变了,厉声说到:“他们遇险,火速支援!快!有消息立即通知我!”他说着挂断红色电话,举起手机立即将情况对高利部长通报了一遍。万林两人是协助国安系统办案出境的,两人如果有事,他王默林能不急嘛。
高利听完王墨林的话脸上也变了,现在情况表明:万林和成儒两人是在莽莽大山中,跟两支雇佣兵的人马孤军赶上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对着电话说到:“让你的人立即撤回!对手不是一般人,你的这几个人没有野战经验,根本对付不了这些经过特种野战训练的雇佣兵,赶去只能徒增伤亡。我已经派黎东升带着花豹的人赶去了,钟司令亲自下令运输机直接越境空降。如果可以,希望你到时候一同向军委解释一下”。
王墨林愣了一下,非战时军机直接越境这可是重大事件!可他随即就明白了,万林和成儒危在旦夕!不然钟司令员不会事前不经请示就擅自派军机出境。老将军是冒着触犯军法的风险,在命令黎东升千里驰援自己的士兵啊!
王默林的眼中猛地冒出一股亮光,语调坚定地对着话筒说到:“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什么能比我们挽救这些为国殊死拼杀的将士生命更重要的!如果有事,我跟钟司令一同负荆请罪,不就是这身官衣嘛,要脱,我王默林与钟司令一起脱!要去军事法庭,我王默林一起跟着出庭受审!”
电话对面的a军区作战部部长高利的手颤抖了,他听到王墨林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一股股热流在他的身体内激荡,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了一样,这才是支撑着共和国的一根根坚实的支柱!
有钟寒睿司令员、王墨林这样的高级将领,有万林他们这样为国殊死拼杀的士兵,何愁不能保家卫国!又何惧那些见不得光的鬼魅魍魉!
高利默默地放下电话,身体站的笔直,双眼中“唿”地迸射出了一股精光,脑袋猛地转向了窗户。
漆黑的窗外夜风习习,阵阵寒风舞动着窗户边上的窗帘。高利的内心深深明白:就在这漆黑的深夜,自己的弟兄们正在激烈的枪声中、在团团爆炸的火光中为自己的国家殊死拼杀!而且现在极可能命悬一线!
王墨林放下了电话,伸手拉开书桌上的抽屉从中取出一盒香烟,慢慢从烟盒中取出一根香烟放到嘴边,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转身走到窗户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猛地推开了窗户。漆黑的夜空中一股寒风扑面而来,他站在窗前扬起头凝望着暗淡的夜空,目光深邃、明亮。
“爸,您怎么吸烟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从王墨林身后传来。王墨林慢慢扭过头,见闺女温梦正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她手揉着两只大眼睛诧异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她是昨晚刚从国安总局的特种训练基地请假回家看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