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技术后能得到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很直接,有那么点市侩,但当今社会就是这个样子,林立算是比较和气的了,毕竟那是把会下金蛋的母鸡出售啊。
任老微微一笑。
他不怕林立狮子大开口,就是林立连机会也不给,继续敝扫自珍,听到林立有所松动马上答道:“不怕告诉你,我们任家没那么大的能量,在没根基的情况下只能跟那些瓷器生产厂家合作。不过因为此事大家都极端看重,又是老朽在中间牵线,所以一些基本问题都是可以谈的。你可以问问那位师傅大约要什么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
林立简单答道:“现在就谈,因为技术就在我手里。”
任老骤然睁大眼睛,几乎要站起来,但随后就冷静地坐了回去,叹息道:“既然小立可以全权代表对方,那我们就露底吧。投资方是国内某家族,他们用他们家族麾下一间全资的大型制瓷厂作为股本,占据51%的持股比例,而我们任家作为引荐方再投资2000万元,占据29%的股份,而剩余的20%则是你和那位师傅的。”
林立强压下心底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也即是说,只要我付出这门技术就能获得一间价值近亿元的大型制瓷厂的20%股份?”
任老点头道:“是的,不过这20%的股份只享有分红和出售的权利,不能对企业进行任何的掌控权。还有的,如果你想要出售股份,那就必须先经过我们的同意才行。”
“喔,喝茶。”
林立听到这里,直接离开去拿茶具,落下满是尴尬的任老。
随后林立带来茶具,只口不提技术出售的事情,让任老欲言又止,无奈之中也有那么点尴尬。只要不是傻瓜都会觉得这所谓的20%股份纯粹是笑话,只能分红,没有丝毫管理权也就罢了,居然连卖也得经过人家同意,这不是坑吗?
就拿美国资本圈里最喜欢玩的游戏,同样拿林立这个模式来玩:你表面上是
拥有20%的股份,但不能参与管理权,也即是说公司要怎么做都由他们说了算,他们说要增资扩本,你必须拿出钱来跟进,什么?没钱,那不好意思了,你的股份必须按比例稀释;然后他们会说今天亏本,你作为股东的必须拿钱来填补亏损,什么?没钱,那不好意思了,你的股份必须再按比例稀释。这样的手法玩多几次或几年,你手中的股份估计连1%都没有,而且你想卖都没办法,全都必须经过他们的同意,最终你只能捏着鼻子用一个极其低廉的价格出售给他们,让他们完成全资控股。当然的,你的技术也变成了他们的技术。
这不是故事,而是真实的游戏,资本圈最常见的金钱游戏。
喝完一口茶,任老似乎壮了胆子,咬牙问道:“小立,既然我们的条件不符你的意思,那你说说你的条件吧。”
林立反问道:“任老爷子,你来告诉我那样的条件究竟是抱什么居心?事实上师傅已给了我底线,但我实在没想到你们居然是意在鲸吞,这样的合作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直接把技术全权转让呢。”
任老瞬间惊住了,问道:“全权转让?难道也有其他人跟你们提收购了?”
林立摇头,却答道:“具体的不清楚,但我想这样的技术应该不缺买家才对。”
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不仅没让任老安心,反而忧愁起来。有竞争是一回事,没竞争则是另一回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事实上提出之前那种居心不良的合作协议之人不是任老,而是那个投资最大的所谓大家族,任老再是迫切也不可能来坑林立啊。在这一件事情上,任老是本着弘扬华夏文化和给任家增添一些底子的心思操作的,原本看到曙光的了,不想却突然遭遇诸多的挫折,实在让年近70的任老心力交瘁。
有点寥落的任老有气无力地问道:“好吧,这一次是我们错在先,你们的确有生气的道理。不过我们真心希望你能开出价码,这样我们也才好商谈;甚至的,你
们想要全权转让都没问题,价格都是可以坐下来静心谈的。”
林立也不想太让任老失望,直白地说道:“事实上你们20%的股份就很有诱惑力的了,但是那恶心的附加限制条件就完全体现不出你们的诚意。如果你们真心想合作的话,那些附加条件就别加。”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任老总算听到理想的答案,可以回去交差了,于是果断告辞道:“老头子这就跟其他人联系,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如果不是此事利国利己,任老真心不想在如此年纪还这样奔波折腾。
林立挽留道:“任老爷子,你就只喝了一杯茶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
任老的去意已决,只留下一句话就很干脆地召唤出聊得热闹的任青青,就这样仓促离去。
任老的迅速离去让林母抱怨林立不懂留人,连让她跟任青青好好聊下的机会也不给。无奈的林立能怎么说呢,只能捏着鼻子认错,老实回到房间面壁思过。
短信响起。
林立正想把元青花的制造秘密给兑换出来呢,不想信息声打断了。是老黑,信息内容很是简单:交易完成,大鱼上钩。
简单的八个在尽显了谷田先生和徐向荣的贪婪和急切。如果他们不贪就不会这么容易掉进陷阱,如果他们不急就不会任由林立他们摆布,导致他们逐渐步向犯罪的深渊。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啊。”
林立嘀咕之间回了一条短信,内容是“可发图片给鱼儿看”,显然是要把第三环的计划提前开启了。
不多时,老黑又回了信息:鱼儿很激动!
林立看到这条短信,不仅没有欣喜,反而脸上卷起一丝难以描述的忧愁:“奇怪了,事情顺利得我都想不到,可为什么我却有一个浓重的危机感呢?似乎在哪里出现了纰漏?”
这个念头来得毫无征兆,诡异非常,却久久不愿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