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雅说要用针灸,古妃的表情还是淡然。 二皇子是云穹国长大的,也知道这是最普通的治疗手段。
倒是青梵王显得有些局促,或者说是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扭过头看了看柳雅,道:“神医弟子,你说的针灸,是用银针刺穴吗?我们青梵的巫医可不会这个。”
柳雅道:“是。这是一种最常见的治疗手段,而王的病情,非此手法不行。药物也只能辅助。”
其实柳雅在听二皇子叙述的时候怀疑两种情况,其一是风,现在发现不是。那么第二种情况是腰间盘突出,压迫了神经导致双腿麻痹无力。
而且柳雅刚才也发现,这位青梵王的颈椎也有问题,可以说是从颈椎开始,胸椎、腰椎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形和移位,因而造成了他突然的瘫痪症状。
青梵王显然还在纠结,倒是二皇子前一步,道:“王,请相信雅儿的医术,她在云穹国的皇宫,为太后治好了蛊毒。”
“那……好吧。能否先请神医弟子为本王针灸几下看看?”青梵王看起来有些为难道:“本王不怕刀剑,但真心害怕这小小的银针。”
“没事,您不要回头看好。我用针对的时候不会很疼,稍微放松一下什么都不想,几乎感觉不到的。”柳雅说完,从发间开始拔出银针来。
但她藏在腕间红绳里的金针却没有取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留有一丝底线还是重要的,以免自己露了底牌,最后被人算计了。
青梵王较紧张,柳雅针灸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但针灸之后,青梵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好像腰有些知觉了。”
“是的,针灸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恢复过程是缓慢的。”柳雅说完,净手,收针,然后去桌边开了一记药方,道:“这药方的药分两份,大字的那份药捣碎了加陈醋调和成膏状,加以麝香作为药引,外敷。小字的那份煎药内服,每日一剂,分早晚服用。”
古妃接过了药方,却看向了青梵王,显然她并不能做主究竟要不要按方抓药。
二皇子则是道:“王,雅儿的针灸您觉得有效,她开的药方必定也不会差的。”
青梵王这才摆摆手,示意古妃拿着药方去抓药吧。
古妃离去,柳雅本来以为自己的事情做完了,便准备离开。
却不料青梵王突然朝柳雅摆摆手,道:“神医弟子,请前说话。”
“王,还有事吗?”柳雅虽然怪,但还是前一步,再次蹲在了床边。
青梵王看了二皇子一眼,道:“听说你是濯恪请来的帮手,所以本王想要问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柳雅道:“二皇子已经许给我了,所以王不必再给个双份了吧?”
“不,本王要重赏于你。只求你务必助濯恪成功。”说完,青梵王从枕边摸过一个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块小木牌,递给柳雅道:“这虽然不是令牌,但是在青梵境内,所有官府见到此牌都将答应持牌者的一个要求。不管是要钱,还是物,又或是少许的兵,都可以。”
柳雅将这块木牌接在手里,倒是觉得这玩意挺实用的。不过又问道:“只能许一个要求?”
青梵王听了乐了,道:“要不然,神医弟子为我完全治愈之后,我再给你一面牌子,这个能多用几次的?”
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不过柳雅还是很认真的点头道:“好啊,那请王记着这句话。”
因此,柳雅也明白,这个青梵王对二皇子可是真正的一番全权父爱之心啊。
想到这里,柳雅又问道:“王,听说您是突然身体不适,萌生了退位之心,那不如我再给您好好的检查一番?”
“不必了,退位是退位,我也累了,想要歇歇了。”王说完,转回头去,仍旧是面朝着床里面,看来是不想说话了。
柳雅识趣的告辞,二皇子也向皇告退,跟了出来。
刚刚离开王宫,二皇子问道:“雅儿,王的病真的可以治好?”
“可以,不过治好之后也不能劳累,否则还会复发的。”柳雅解释道:“你们的王应该是经常伏案工作,才积劳成疾。我的医术是治标不治本,若是他不改变这种忙碌的状态,必定还会复发。如此看来,他能够退位倒也是一件好事。”
“伏案工作?”二皇子摇摇头道:“王并不经常批阅奏折的。何况,青梵的早朝也不过是例行公事,其实大臣们很少会些什么奏折,都是有事随时传报,王随时解决。除非是与别国的公事往来,王才会亲自执笔。”
柳雅皱了皱眉,觉得这倒是怪了。说道:“若不是积劳成疾,难道是外伤所致?颈椎、胸椎和腰椎同时变形,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如果是因为受伤的话,那想必是很严重的伤情了。”
“坠马。”二皇子肯定的道:“王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次骑射练习的时候坠马,伤情严重。但是后来经过巫医的治疗很快好转了。”
柳雅点点头,道:“那是了。如果是背部落地的话,对于脊椎的伤害是非常大的。也可能年轻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稍微了一点年纪,会病发了。”
正在说着,见一辆小矮马拉的车跑了过来。因为那矮马雪白雪白的,漂亮又可爱,柳雅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结果她身边的二皇子将她一拉,道:“雅儿,是萨恪来了,他是一位王的儿子。我们走。”
可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听见小矮马的马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但说的是“叽里呱啦”的梵语,柳雅不懂。
二皇子却因此而停了下来,微微蹙眉,却是抿着嘴角,带着几分的笑意。
随即,马车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朝他们走来。
柳雅来到青梵之后,见过的青梵男人都是高大、强壮,样子粗旷的。但这个萨恪不同,竟然长着一张柔美、俊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