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斗篷女子来势汹汹的,这么轻易走了倒是让人出乎意料。
不过那女子一走,这客栈掌柜的和带路的伙计倒是松了一口气。
掌柜的顿时满脸堆笑,拿起柳雅的银票看了看,道:“姑娘,您真是要包一个月的房?”
柳雅点点头,道:“没错。而且不只是要包一间。”
“可是,我们这里只剩一间房了。”掌柜的看着手里银票的数字,想着可能到手的生意要泡汤,有些肉疼。
柳雅一笑,道:“这间客栈我全都包下来了,掌柜的可有意见?”
说罢,柳雅又拿出一块紫竹包银的牌子,正是那块“紫竹令”。
紫竹令往柜台一放,那掌柜的看着愣了一下,继而视线落在那个“雅”字。
转而掌柜的又抬头看看自己柜台方悬着的一块同样刻着“雅”字的木牌,嘴角抽了抽,挤出三个字来:“大……东家。”
柳雅笑着点了点头,掏出一块银子给了那个带路的伙计,道:“麻烦小哥了,这是你客栈的那间房钱,马也麻烦给照顾好。”
那伙计听见掌柜的叫了一声“大东家”,一脸疑惑又惊讶的看了看柳雅,不过没有多问,接了银子回去了。
他只是个跑腿的小伙计而已,偶尔自家客栈客人满了,他牵线搭桥介绍到别家的客栈去,赚一点好处费。
但他也是个机灵的,知道该问的、不该问的都尽量少问为妙。
那伙计走了,掌柜的把紫竹令推回来,一脸为难的道:“小的从未见过大东家的金面,怠慢了,请东家不要见怪。只是咱这小店里,真的只有一间房了。其他的客人也都歇下了,实在不好去打扰。”
柳雅收了紫竹令,摆摆手道:“没事,我们挤挤好。拿出紫竹令也不是想让你把客人赶走,只是想告诉你,若是那个穿斗篷的女子再来,不要理会她好。”
柳雅是这里的大东家,这一间客栈都是她的,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但这样的小客栈在扎蒙镇要做的稳稳当当的也不容易,常来常往的客源是生意根本,柳雅自然不会让掌柜的为了自己去得罪其他的客人。
柳雅只是气不过那个黑斗篷女子如此嚣张罢了。在她的客栈里拿银子砸给她看?这可不能惯着。
掌柜的见柳雅没有蛮不讲理为难他的意思,也放心了。连忙点起一盏油灯,亲自带路领柳雅去仅剩的那间房。
说是房,也不过是一间位置朝阳、较清静的房间而已。打扫的也算干净,但是床铺还是不大。
掌柜的看了看随在柳雅身后的阿宁和漠,道:“被褥还有新的,草席也有,我叫伙计多拿两条席子铺起来,再加两床被褥,您看给这二位打个地铺行不行?”
柳雅点点头同意了,又道:“叫厨子做四碗面汤和几个小菜吧。还有热水也送两桶来。”
掌柜的一一答应着,下去准备了。
虽然这个时间也不早了,不过东家来了要吃面汤,厨子算是睡了也得给挖起来啊。
热水也很快送来了,随着热水送来的还有两扇屏风。屏风支开摆在屋子央,把这间房临时分成了内外两间。
等到草席和被褥也拿来,厨子的面汤也做好了。
柳雅和沧千澈洗漱了一下坐在桌先吃起来。
阿宁和漠接了席子铺在地,两个人在草席盘腿而坐,捧起面汤吃了起来。
也是刚刚吃好放下了碗筷,还没来得及叫伙计进来收拾,听见外面有嘈杂声传来,似乎是两个女子和掌柜的有了争执。
柳雅眉头一皱,和沧千澈对视了一眼。
沧千澈抿嘴一笑,道:“媳妇,好像是刚才那个泼辣的丫鬟又回来了,还带着帮手。”
柳雅也听出来了,其一个女子的声音是刚才和他们抢房间的那个。
刚才见她走的挺决然的,还以为她明白银子干不过银票知难而退了。现在才知道,是带着外援来闹事了。
柳雅努了努嘴,道:“吃饱了,我去消化消化吧。”说罢,把外袍披,出了门。
沧千澈立马也起身跟了去,柳雅在门口停住了脚步,道:“你跟来干嘛?怕我挨打吗?”
“我在这儿看看媳妇的英姿。”沧千澈一笑,势倚在了门口。这个位置并不显眼,倒是可以把对面的大厅看得清清楚楚。
阿宁则是立刻跟了去。柳雅也没有阻止,让阿宁随在自己身侧一起往前面去了。
柜台前围了两个穿着黑斗篷的女子,“叽叽喳喳”的叫嚷着说是掌柜的不讲理,还见钱眼开,欺负她们先来的。
掌柜的先是好言好语的赔礼道歉,说是真的只有一间房了,说柳雅他们也是提前预订了,他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别人。
可是那两个黑斗篷的女子还是不依不饶,咬定了说柳雅他们口头预订的不算数。她把银子都搁下了,掌柜的却眼里只有银票。说急了,还把柜台拍的“啪啪”直响,嗓门也是一声一声高。
柳雅出门的功夫,已经另有两间客房里有了动静,是客人被吵醒了在嘀嘀咕咕的问话。
有伙计立刻应声过去,解释说有客人想住店,没有房间了正在商议。还一再的表示抱歉,说是马把客人劝走。
可那两个黑斗篷的女子却丝毫没有收敛,还越说越是大声,眼看着要骂街似的。
柳雅眯了眯眸,手里捏起两根银针,食指、指和拇指一扣,两枚银针同时被弹了出去,分别刺入了那两个黑斗篷女子的哑穴。
真正的点穴也不是随便戳一指头能够把对方钉住不动的,哑穴并不是戳一下可以完全失声的。而是要配合内力来阻截气血的运行,达到将对手制住的目的。
像柳雅这样直接用银针打穴,只能靠着力道伤及穴道,使得对方有片刻的哑音而已。
而那两个黑斗篷女子一瞬间张口不能言了,两人也是同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