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幅诡异的画,花来脸上渐渐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这画是什么人画在这里的?他想用这幅画表达什么意思?
“快看!这块石板上面也有!”突然,何淼水发现与之相接的一块石板上也描着一幅画。
何淼水连忙跪爬到石板前,小心翼翼的吹去石板上的积尘,又一幅清晰的墨画出现在二人面前。
图上画的是一座宫殿,宫殿内立着四根大柱,柱下站着两排身穿朝服的官员,大殿宝座上坐着一个头戴九旒冕的君王,正怒目朝殿下看去!而殿下,则跪着一个人,那人身带枷锁,正俯首朝拜宝座之上的君王!只是,画的是那人的背影,不能看到他的正面。
不过仔细一看。那人的脑袋上纹圈丛生,就像是一片片的鱼鳞!!难道?这大殿内跪着的人就是那鱼头怪?!
花来和何淼水看着这两幅奇诡画,面面相觑,这些图画到底想达什么意思?!
“还没完,你看那块石板上也有!”这时,花来发现相邻的石板上还有画。
“真的!又是一幅画!”何淼水惊道。
二人急忙围到这块石板边,拂去石板上的杂物,仔细看起这幅画。
这幅画的场面与前两幅图截然不同,画的是一个热闹的集市,闹市上攒拥着数千人,好像是去围观热闹,那些人多穿破衣,头戴斗笠,一幅穷苦农民打扮。二人再仔细一看,只见人群中画有一高台,高台上站着一个鱼头怪物,那怪物身带枷锁,怒目朝天,显得很怨怒!而此时,远处的天边正聚来无数黑云。鱼头怪旁站着两名官兵,手提大刀,正张嘴怒斥鱼头怪。
看来这是一幅行刑的画卷,而那个即将要被斩首的人,就是这个鱼头怪!
“花来,你发现没有,这三块石板连成一条线,就像是一幅长画卷,讲述着一个故事!”何淼水突然抬头,皱着眉头对花来说道。
花来看着这三块相连的石板,再想想这三幅画所描述的事情,的确,这三幅画关系密切,先后相接,看来这画中一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错,快仔细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下文!”花来对何淼水说道。
何淼水急忙将身子挪开,在其他石板上寻找着墨迹。
“花来,快过来,在这里!”何淼水突然看到靠近墙角的那块石板上也隐隐约约藏着一幅画。
何淼水立马朝那块石板爬去……
哪知,何淼水刚碰到那块石板,那块石板就像连环翻版一样,翻了个翻,何淼水惊叫一声,就掉入石板下的深坑之中。
花来猛吃一惊,没想到那块石板之下竟会有机关,急忙伸手拉住何淼水的衣领,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花来不仅没有将何淼水拉住,反而被何淼水拖入了暗坑之中……
铁衣听到何淼水一声大喊,急忙睁开眼睛,寻找花来和何淼水,但只看到花来的身影一闪,消失在耳室之中,就像钻入地下一样。
铁衣怔怔的站起来,警惕地朝那块石板走去,。
此时,铁衣还没搞清花来和何淼水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但是他知道,这一定和地上那几块石板有关!
铁衣小心翼翼地走到墙根下的那块石板前,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地上的石板,但是那石板上除了画着一幅墨画外,并无其他异常。
铁衣慢慢的将手放在那块石板边上,轻轻一压,只听“咯”的一声,那石板便像翘板一样,一头陷下一头翘起,一个暗坑出现铁衣面前!铁衣惊讶地低头朝那黑漆漆的坑中看去,暗坑中立马袭上来一股刺骨的凉气,只见那坑中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过,暗坑中传来微微的“哗哗”之声,似乎是水流的声音!
铁衣朝那暗坑中接连大喊几声花来的名字,但坑中除了传来几声空旷的回音,什么动静也听不到。
铁衣朝那黑坑中绝望地看了一会,无力地放开了那块石板。
石板摇晃了几下就恢复了平静……
铁衣径直走到独眼龙跟前,蹲下身摇了摇独眼龙,“胡兄弟,快醒醒!”
铁衣便摇边喊,那独眼龙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目,“怎么……怎么了?铁衣兄弟?有……什么情况吗?”
“你好点没有,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铁衣紧张地对独眼龙说道。
独眼龙立马听出铁衣话中有话,急忙试着从地上爬起。
铁衣见状,急忙用双手扶独眼龙。独眼龙踉踉跄跄地站起后,环视了一周耳室。
“铁衣兄弟,花来妹子和那个汉子去哪了?”独眼龙见花来和何淼水不见了,惊讶地问道。
“他们……”铁衣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独眼龙,突然,耳室外面的暗道中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那脚步声极为杂乱,听起来有好几个人走向这边。
还没等铁衣反应过来,那几人便已经走到了耳室门口。
“是你们!”铁衣看着门外的江山兄弟和徐伯,吃惊的说道。
“铁衣?原来你们在这里!”江山惊讶的看着门内全身是伤的独眼龙和疲惫的铁衣。
“哼,你们几个还没死啊?!看来还真有两子!”铁衣恶狠狠地盯着江山几人,故作声势地说道。
江山没有理会铁衣,迅速地扫视了一圈耳室,发现这里不见何淼水,而花来也没和铁衣在一起!
“何淼水没来这里?花来妹子呢?”江山急问道。
“何淼水?!就是你那个没脑子的兄弟?哈哈,他刚才还在这呢!”铁衣疲惫的脸庞上带着一丝阴笑。
“他现在在哪?”江山急迫地问。
“看!在那儿,他和花来都在那儿,掉进暗坑里了!”铁衣指了指墙角的那块石板,说道。
“什么?!!他们掉进暗坑了!!”江山显得很惊讶,“那你们二人去哪里?”
“去哪里,肯定去找五角雌金雉喽!除了我,谁也别想得到它!!”铁衣面目狰狞地说道。
江河和徐伯听花来和何淼水掉进了暗道之中,而这铁衣不仅不想办法施救,反而要带着独眼离开这里,顿时怒火烧心,这个禽兽东西连自己的妹妹都能跑抛下!!
但此时,众人担心的是花来和何淼水的性命安忧,哪有心和训铁衣计较!!
江山瞪了一眼铁衣,急忙地朝那块石板走去。
“徐伯,你们快来看!”江山谨慎地蹲下身,立马就注意到了石板上的墨画。
徐伯和江河闻,知道江山发现情况了,便立马赶了过来。
“你们看,这些石板上都画着画!”江山指着地上那几块石板,惊疑地对江河和徐伯说道。
“噢?”徐伯闻言也立马蹲下了身子打量起这些图画。
“这些画……似乎是在描述一件事!”看了一会图画后,江山推测道。
徐伯看着这些画,皱眉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哥,你们看,这里还有一幅!”突然,一旁的江河喊起来。
江河说的就是那块下面有机关的那块石板,但此时,三人并不知道何淼水和花来就是从这掉下去的。
江河立马挪到那块石板前,哪知手刚放到那石板上面,这石板便像翘板一样转起来,江河差点也翻进暗坑。
“真的有个暗坑在这里!”江河看着眼前这个暗坑,惊讶地说道。
江山和徐伯也立马来到暗坑前,江山小心翼翼地探头朝那暗坑中看去,只见里面黑漆漆一片,冷飕飕的寒气迎面扑来。
“看来铁衣说的是真的!”江山对徐伯说道。
说完话,江山回头看了看门口的铁衣,铁衣也正眯着眼睛看着江山,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怎么办,徐伯?”江山问道。
徐伯朝那黑漆漆的暗坑中看了会,说道,“这暗坑之中似乎十分阴寒,想必不是什么好去处,咱们得赶快想办法救花来和何淼水出来!”
“这暗坑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看来,要找到花来和何淼水,咱们只有亲自下去一趟了!”江山看了看江河和徐伯说道。
突然,江河发现徐伯的眼睛并不是在朝暗坑里看,而是静静地盯着江河手下的那块石板!
江山很疑惑,便朝那石板看去,看徐伯到底在看什么。
哪知这一看,让江山吃惊不已!!!
“河儿,快!快把石板放下来!”江山连忙对江河喊道。
江河被江山这一喊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急忙将手拿开,让那石板恢复原位。
“这……这画不是咱们在牛皮墙上看到的那幅吗?一模一样!!”江山看着那幅画惊讶地喊道。
江河急忙看向那幅画,是真的!这幅画和那牛皮墙上的画一模一样,波涛澎湃的怒海上漂着一副巨大的棺材,漫无目的的飘荡在海面上。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出现同一幅画,这幅画……到底暗示着什么?”江河惊疑道。
只见徐伯皱眉摸着胡须,似乎在思考这其中隐藏的秘密。
“我觉得那三幅斩鱼妖的石板画一定和这幅莫名的怒海漂棺图有着密切关系!”江山肯定地说道。
徐伯看了看兄弟二人,说道,“看来这事复杂的很,你说的没错,这四幅画之间肯定有种神秘的关系!!但我更觉得,不仅这几幅画之间有关系,那个从铜鱼雕塑中爬出的‘东西’肯定也和这些画有系关!!只是,我们都没有看到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如此说来,这个神秘的暗坑中一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或许就能揭开这一切!”江山推断道。
“可越神秘的地方越危险,要救花来和何淼水的命,咱们就得赶紧行动!”徐伯急说道。
徐伯这么一说,江山才记起花来和何淼水已经掉入暗坑多时,刚才心思全放在那神秘的图画之上了!
江山立马从腰间拿出那条带钢钩的金丝绳,自语道,“这东西又用上了!”
江山将钢钩挂在暗坑旁,然后将金丝绳扔进暗坑之中,对徐波和江河说道,“我先下,你们随后!”
二人朝江山点了点头……
何淼水失足之后,心口一凉,知道自己踩到暗器,惊喊一声,就落入暗坑!!就在这时,何淼水突感领口一紧,急忙抬头向上一看,原来是花来,花来正紧紧地抓着何淼水的领口。
但由于出事之前何淼水毫无防备,一下子整个身体就落入了暗坑之中,花来毕竟乃一女流,手中力道不足,竟被何淼水给拖入了暗坑之中。
二人眼前一黑,花来急忙抓紧何淼水,生怕与何淼水分失。
不过,幸亏花来轻功非凡,二人安全地落到坑底的水坑之中,没有受什么伤害,可花来明显感到这暗坑足够深,起码有四五十米深!!
“花来,咱们掉在水里了!”何淼水站在黑漆漆的水坑之中说道,幸好那水并不深,只没到膝盖处。
“你听,这水流有声音,看来这不是死水!”花来开口说道。
“花来妹子,这么黑……,你有没有带火镰?!”何淼水觉得这个暗坑黑的出奇,而且特别的瘆人。
“等一下!”花来回道。
接着四周就是一片寂静。
突然,何淼水眼前一道火光,刺得何淼水眼睛生疼,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
“花来,你……点的什么东西,比那硫磺还难闻!”何淼水捂着鼻子皱眉问道。
“这是驱虫烛,是用来驱除墓室中毒虫的,这东西撑不了多少时间的!不过,现在手边也只有这东西可以发光了!”花来无奈的说道。
借着烛光,二人朝脚下看去,只见二人正站在一条七八米宽的河流之中,河里的水“窸窣”地从二人脚下流过,流速非常快。二人放眼顺着河流望去,根本看不到这河水到底来自哪里,流向哪里。可能是烛光太弱,照不到那么远。
突然,何淼水只觉腿上一麻,再是一疼,就像有针扎入腿中一样,何淼水大喊一声,在河里扑腾起来,“花来,快朝岸上跑,河里有东西!”
何淼水一把抓住花来的手,就朝岸上冲去。
二人跌得撞撞跑到岸上后,何淼水急忙用手挠双腿,哪知道竟摸到一把硬乎乎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乎还在何淼水手掌中蠕动,挠的何淼水手心格外痒。
何淼水好奇地把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团瓢虫大小的黑虫子!!!但与瓢虫不同的是,这些黑虫子都长着两只呲出来的镰刀利牙!
何淼水大吃一惊,急忙将手上的东西甩出去。
“是水蛪!!这东西吸血!”花来脱口喊道。
“水蛪?!这么多!”何淼水感到小腿肚子还在阵阵作痛,急忙俯下身去清理,只见裤腿上还爬着十几只水蛪,正试图往何淼水裤筒里爬,何淼水急忙将那些水蛪从裤子上抖落。
这时,何淼水发现花来的裤子外面也爬着不少的水蛪,那些水蛪迅速地爬动着,似乎在寻找软嫩的皮肤,好下口吸血。
何淼水急忙将手伸过去拍打那些水蛪,但手刚要落下,何淼水愣了一下,将手停在了空中。
他是怕他的贸然让花来妹子不高兴了,毕竟花来是女人,自己是男人,况且二人还不算太熟。
就在何淼水出神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水蛪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纷纷从花来的裤腿上爬下来,迅速的钻回到河水之中。
“嘿!花来,这驱虫烛还真灵,你看这些水蛪全跑了!”看着那些丧胆而逃的水蛪,何淼水恍然大悟,咧嘴笑道。
但花来没有回应何淼水,而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蹲在地上的何淼水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花来,只见花来手里拿着驱虫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再加上跳跃的烛光照在花来的脸上,看起来更显得异常。
何淼水急忙站起来,惊恐地看着花来,“花来……你怎么了?”
第十八章:开棺
花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嘴唇蠕动道,“三藐三菩塔!!!”
“三藐三菩塔?!”何淼水惊道,急忙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在离二人不远处立着一座两米多高的黑塔。
暗坑之中本来就黑,而这座塔也是黑色的,所以刚上到岸上时,二人并没注意到身后这座塔。
何淼水和花来慢慢走近这座黑塔,发现在塔旁边还立着两根碗口粗细的铜柱,那铜柱和何淼水差不多一样高,而且造型很独特,通体刻满了相貌怪异的鱼头怪物,那些鱼头怪物有的做疾奔状,有的做飞天状,还有的坐在地上打禅。更特别的是,这两根铜柱的顶部都铸着一颗硕大的鱼怪头颅,鱼怪双目凶恶,鱼口大张,面貌简直和那樽青铜鱼头怪雕塑一模一样。而在鱼头之上立着两根大红蜡烛,蜡烛早已熄灭,不过在鱼脸上仍旧可以看见几条流下来的红色蜡油痕,就像鲜血一样布在鱼脸之上,显得很恐怖。
“花来,快拿火折子出来,这里有蜡烛!”何淼水对花来喊道。
花来急忙拿出火折子,递给何淼水,何淼水立马擦着火折子,去点鱼头之上的红蜡烛。
哪知何淼水的火折子还没碰到蜡烛,那鱼嘴中突然喷出一股大火,直*何淼水的脸面。
花来大喊一声“小心!”急忙将何淼水扑到在地。
何淼水此还愣愣地躺在地上冒着冷汗,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鱼嘴中怎么会喷出巨火。
只见那股火焰足足喷了有几十秒,才悻悻地熄灭。
二人间那股奇火熄灭,方长长舒了口气。
此时,花来才注意到自己刚才一直在何淼水身上压着。何淼水也立马意识到这一点了,二人双目尴尬相遇。
花来急忙从何淼水身上爬起来,不自然的拍了拍衣衫上的泥土,竟垂下头,红了脸庞,看来女豪侠也躲不过女人爱害羞的本性。
何淼水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怕**上的土。看着花来娇羞的样子,何淼水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花来……我……,刚才……刚才真险,这鱼嘴中怎么会喷出火来?”何淼水急忙转移话题,避免二人更尴尬。
花来闻言,慢慢抬起了头,迅速瞟了一眼何淼水,但那眼神极为不自然,开口说道,“刚才喷的是伏火!”
“伏火?”何淼水惊道。
花来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伏火产生在墓室或者其他空气不通流的地方,这是由于墓室中的东西腐化以后,就会产生一种可以燃烧的气体,再加上墓室中空气长久不能流通,这些气体便慢慢的贮藏在墓室中,一旦遇到明火,这些气体便会剧烈燃烧。古代有些君王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被后人掘盗,甚至刻意地在墓室中填充人或动物的尸体,等这些尸体腐化后便会将气体贮藏在墓室之中,一旦有人挖开墓室,这些遇火则燃的气体便活活烧死那些盗墓者!”
“原来是这样,刚才真险!我差点就被这喷出的伏火给烤了猪头肉!”何淼水心有余悸地盯着那鱼嘴说道。
花来闻言,偷笑了笑,继续说道,“这鱼嘴中能喷出伏火,说明一定有什么东西腐化在这里面了!”
“有道理!”何淼水点头道,说着就警惕的走向那铜柱,想要一看究竟。
只见那鱼嘴中还微微冒着白烟,那烟闻起来特别刺鼻,就像肉类烧焦一样。
“花来,这是什么味道!”何淼水皱眉问花来。
花来问到这气味后急忙后退了几步,差点吐出来。
“不知道这铜柱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快江蜡烛点燃!不要离这铜柱太近,这气味不正常!”花来忙对何淼水说道。
何淼水连忙点了点头,用火折子将那蜡烛点燃,这次火折子靠近那鱼头时,鱼嘴中再也没喷出伏火,看来铜柱中那些气体刚才都已燃尽了!
蜡烛点燃后,四周一下子就亮了许多,何淼水急忙退到花来身边。
二人借着烛光终于看清了那座黑塔的全身,只见这座黑塔两人多高,半米余宽,上下共分为六层,每一层上都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而在塔顶,则盘腿坐着一樽雕像,雕像塑的是一个双目怒睁、面目凶恶的厉鬼,那厉鬼一手做佛祖打禅状,而另一只手中却拖着一颗血红的人心,很是奇怪!
何淼水抬头看着这樽雕塑,不由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总觉得这恶鬼在恶狠狠地盯着他看。
“花来……你是怎么知道这叫三什么塔啊!”何淼水回头好奇地问花来。
花来指了指塔顶的那樽雕像,说道,“叫三藐三菩塔!从塔顶的那樽雕塑就可以看出来!”
“看这厉鬼?!”何淼水惊讶地盯着那樽雕塑。
“他不是厉鬼,而是地藏王菩萨座下的伏魔金刚!”花来解释道。
“伏魔金刚?怪不得人们常说怒目金刚,原来金刚都长得这般模样!”何淼水自语道。
花来笑了笑,说道,“一般的塔分由底部的塔座、中部的相轮、和塔顶的塔瓶组成,但是唯有一种塔不是按这种样式布置,就是这三藐三菩塔!三藐三菩塔的塔顶没有塔瓶,而是一樽伏魔金刚像!”
何淼水听了花来的话,很是疑惑,“那为什么这三藐三菩塔塔顶不安放塔瓶而是一樽金刚像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墓室中的塔一般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灵塔,人们往往希望自己死后能够升天成仙,便为自己建造了这种灵塔,等自己死后让后人将他们的尸体置于灵塔之中,以图死后脱凡成仙!第二种塔是福塔,这类塔塔身之上镌刻吉祥的鱼鸟兽虫,放在墓室中以图吉利,造荫后人!这两类塔的塔顶都安置的是塔瓶。只有第三类塔——阴塔,也就是咱们眼前这三藐三菩塔塔,塔顶安置的才是怒目金刚,这类塔是由纯黑金铸成,阴气很重,用来镇压邪尸或者鬼魅一类的东西!”花来细细道来。
“什么?!这塔是用来镇压怪物?这么说这座塔放在这里,是在……镇压着什么怪物!”何淼水闻言,紧张地问道。
花来审视了一下这黑金塔四周,回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我们得小心点……”
江山沿着金丝绳迅速的进入暗坑之中,徐伯也抓紧金丝绳钻进了暗坑,只有江河还待在坑边。
这时,江河站了起来,径直走到铁衣和独眼龙跟前,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铁衣,然后从怀里摸出两粒力丸,扔给铁衣,“不管怎么说,花来救过何淼水的一命,花来这个人情,我今天还给你,枉你披着一张人皮,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舍弃,简直禽兽不如!!”
铁衣听着江河的话,整个脸都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乱跳,显得很是愤怒。
但此时铁衣体力尚未恢复,明摆着不是江河的对手,所以只能忍着这口恶气,扭过头去,不理会江河说什么。心想却在暗想,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处处这口恶气。
说完这些话,铁衣头也没回,转身走向暗坑,沿着金丝绳钻进了暗坑之中。
看着江河的背影,铁衣双目闪着怒火,大口的喘着恶气。
铁衣见江河进了暗坑,弯下腰捡起了地上那两粒力丸,自己吞服了一粒,将另一粒递于独眼龙。
看着坑边的钢钩,一道恶光闪过铁衣的脑海。
只见铁衣大步冲到暗坑旁,迅速将挂在坑边的钢钩取下来,扔进暗坑之中,然后俯身朝着暗坑之中看了一会,就放声大笑,“你们都去死吧!想和我争五角雌金雉,你们都还太嫩!!五角雌金雉只属于我一个人!谁也别想跟我抢!!哈哈哈!”
看着铁衣那狰狞的面孔,独眼龙心里开始发寒,他意识到,现在这个铁衣才是真正的铁衣,自己以前只不过是被铁衣这个伪君子的外表蒙骗利用而已。铁衣为了得到五角雌金雉,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连自己亲妹妹的性命都不顾,他还会在乎什么?更别提他这个所谓的朋友了,恐怕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是花来这个下场。
经过这一切,也让独眼龙看清,铁衣才是用心险恶的人,而铁衣口中那个“阴险歹毒”的江山却是如此仁义善良。
看着铁衣疯狂的样子,独眼龙慢慢地退出了耳室,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面兽心的铁衣……
站在暗道中,独眼龙不知何去何从,如果后退,有笑面犼等着,自己身受重伤,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前进走,前方漆黑一片,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凶险的东西等着自己……
独眼龙沉思一会后,决定还是继续前进,找到汉武帝的玄宫,在那里等江山和花来他们。
很快,独眼龙一人踉踉跄跄地消失在暗道之中……
铁衣一直笑到脸都僵硬,才觉得出了心中这口恶气,疲惫的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刚才还在耳室门口站着的独眼龙消失了!!
铁衣急忙冲出耳室,站在暗道中寻找独眼龙,可暗道中一片寂静,根本看不到独眼龙的身影,“独眼龙会去哪了?退回去?不可能,后面有笑面犼,他全身都是伤,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他是不会白白去送死的!难道……他一个人跑前面去了,似乎也不太可能,这茂陵凶险无比,他又不是不知道!莫非……有东西将他掳去了!!想到这里,铁衣顿时全身发寒,急忙紧张地看了看暗道前后,但暗道中根本没有什么东西,铁衣额头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向暗道前方赶去……
江河刚抓着金丝绳刚钻进了暗坑,突感绳子一松,三人猛地就往下落。
花来和何淼水此时正在仔细观察那神秘的黑金塔,突然身后的河流里传来三声“扑通”之声,二人以为什么怪物出来了,急忙转过身,紧张地盯这那条河,只见河中央模模糊糊站着三个人影。
就在二人诧异之时,河中央传来了微微的说话声,“徐伯,这里怎么会有条河?”
“是江山他们!!”何淼水一下子就识出了那声音。
“江兄弟!我们在这!!!”何淼水急忙朝那三个人影大喊,很是兴奋。
江山和徐伯急忙循声朝岸上看去,只见不远处传来微微亮光,灯下站着两个人影,似乎就是花来和何淼水!!
“徐伯,那好像是花来和何淼水,他们俩平安无事!”江山高兴地说道。
三人急忙上岸来,刚走到岸上,裤子上沾的那些水蛪怯于驱虫烛的余味,纷纷脱落下来,逃回到河里面。
但是由于暗坑中黑暗,江山等人都没注意到自己裤子上刚才爬满了水蛪。
这时,何淼水和花来也急忙赶来过来,“真的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何淼水激动地问道。
“何兄,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事的!”江山拍着何淼水的肩膀高兴地说道。
众人再次相聚,脸上都露出笑容来,就连平常不爱说笑的江河,此时也会心的笑起来。
“我们击退笑面犼以后,就进了石门来寻找你,一直追到那间耳室,在耳室里我们见到了铁衣和独眼龙,是他们告诉我们你二人掉进了暗坑之中,我们才得以找到你们!”江山兴冲冲地说道。
一听到江山提铁衣,花来急忙开口问,“我哥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他们怎么没有来?”
“这……,他们……还好,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江山尴尬地说道,他不想把铁衣干的事告诉花来。
但是,聪慧的花来早已想到了这一点,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铁衣了。
“我哥,他只是被五角雌金雉魅惑了,他不救我,我也不会怪他的!”说着,花来低下了头,眼眶有些湿润。
众人见花来此般,心中在对铁衣痛恨之时,也多了份对花来的怜悯,花来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有铁衣那么一个哥哥!
江山为了打破这种悲伤的气氛,开口问何淼水,“怎么样,你们找到出去的路没有!”
“我正想给你说,我们掉下来后,刚一上岸就发现了那座奇怪的黑塔!”说着,何淼水就转身指着后面的三藐三菩塔。
“噢?”江山等人闻言,急忙顺着何淼水的指向看去。
徐伯盯着那座黑塔,慢慢的朝那黑塔走去,脸上闪着一丝惊讶,江山江河等人急忙跟上去。
“是……三藐三菩塔!!”徐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这塔的名字,显得很吃惊。
“徐伯,你也认识这塔!”何淼水惊讶的问道。
徐伯没有回答何淼水的问题,猛地转身问何淼水,“你们刚才有没有碰它?”
何淼水被徐伯这动作下了一跳,他不知道徐伯为什么突然变得这般激动,“没……没有,只是刚才那铜柱里喷出过伏火!”何淼水看着徐伯严肃的脸,诺诺地答道。
徐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何淼水,又看了看那根鱼头铜柱,说道,“没动就好,你知道这三藐三菩塔是干什么的吗?它是用来镇压邪恶之物的!万一坏了它的法印,就有可能酿出大祸!”
“花来也是这么说的!”何淼水应道。
徐伯惊讶地看了看花来,“噢?花来也见过这三藐三菩塔?”徐伯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悬棺墓中一般没有这东西,关于三藐三菩塔的说法,我都是听我师父说的,今天见了这东西,我只是觉得它和师傅形容的三藐三菩塔很像,没想到这塔还真的是三藐三菩塔!”花来回道。
徐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三藐三菩塔也是分等级的,普通的三藐三菩塔,只要有塔顶的那樽金刚像,就可以镇住一般的邪物。而等级高一点的,就会在塔的相轮上刻一些镇妖经文,用来镇压那些比较暴戾的邪物,但你们看这座三藐三菩塔,从塔座到相轮顶部,密密麻麻刻着经文,这样的三藐三菩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这塔到底是用来镇压什么样的邪物!”
“可……可徐伯,我和花来找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东西被这塔镇压啊?”何淼水问道。
徐伯环视了一圈黑金塔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黑金塔的根部,只见徐伯走到黑金塔下,缓缓蹲下身,用手抓起一把黑金塔只之下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江山兄弟看着徐伯这个动作,暗惊不已,徐伯这一招不正是“望、闻、问、切”之中的“闻”吗?难道徐伯也是干盗墓的,那么……他究竟会是谁呢?他为什隐姓埋名,跟着我们进茂陵?
徐伯闻了闻手中的泥土,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对众人说道,“这土闻起来一股朽木味,看来必有棺木埋在这塔之下,想必那‘东西’就在棺中!”
徐伯话音刚落,河里突然传来“哗哗”的水声,似乎有东西在河里游动。
“不好,有东西来了!快熄了蜡烛!躲起来!”徐伯急喊道。
江山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口气吹灭了铜柱之上的红蜡烛。
“快蹲下,不要发出声响!”徐伯小声对众人说道。
几人急忙退到墙根下,静静地蹲下来,屏住呼吸,紧张地朝黑漆漆的河流中央看去。
这时,“哗哗”的水声越来越响亮,看来真有东西从水里趟过来了。
就在众人紧张之极的时候,那“东西”爬上了岸。
众人只看到一只拳头大小的萤蓝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但是暗坑中太黑,这东西具体长什么样,众人根本看不清。
只见这东西爬上岸后,停在岸边,转动着那颗硕大的蓝眼睛,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