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公主可从没这样求过人哦~~”楚兮然笑道。
“玉狐,你就答应了吧。”凤老爷子和楚娇也笑看我。
“是啊,玉狐,老夫也想在兵法上向你讨教讨教,你到底师出何处?”一天老先生面露一分激动,“巫月还有老夫不知的高人,老夫真想见上一见!”
“玉狐,明日我们就要攻打京都,你做我先锋吧!”巫溪雪紧紧握住我的双手,姐妹情深。
我一拧眉:“不行!我要看住一人!”
众人一愣,月倾城再次朝我看来:“你要看住你马车里的那人?”
大家的目光在他的话音中面面相觑,凤老爷子眨眨眼,和楚娇偷偷对视。
“马车?”巫溪雪面露迷惑,看向月倾城,月倾城微微点头:“玉狐姑娘的马车里有一个人,玉狐姑娘寸步不离地看守他。”
巫溪雪朝我看来,面露微笑:“是何人让玉狐你如此小心谨慎?”
我沉沉道:“他至关重要,他可以让孤煌少司缴械投降。”
“谁?!”众人立时好奇看我。
我的心开始下沉,没想到在此时此刻,我想说出这个名字,是那么地难。我的气息也开始微微紊乱,幸好,以他们的功力无法察觉。我微微拧拳,咬牙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慢慢说出了这个让我心痛的名字:“孤煌……泗海……”
“孤煌泗海!”
“孤煌少司的弟弟!”
“好色女皇的夫王!”
“是那个魔鬼!”登时,整个营帐惊呼起来。月倾城的身体已经轻颤,震惊地直直看向我,目光之中是深深的不解和一丝伤痛。
巫溪雪吃惊地凝滞了呼吸,气息不稳地扶住桌沿。仇恨与愤怒让她的双手慢慢抓紧了桌沿。对于皇族来说,孤煌兄弟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仇恨与愤怒,更多的,是耻辱!
已经知情的凤老爷子和楚娇也无心再笑,楚娇撞了一下凤老爷子,凤老爷子拧眉:“玉狐一直在秘密押送孤煌泗海,孤煌泗海非常厉害。简直……不像人。刚才他就伤了人。所以……明天攻城还是让我们来吧。让玉狐看住那个妖怪。”
“他竟敢在我的营地里伤人?!”巫溪雪已经怒不可遏,沉脸恨恨地看向帐外,咬牙切齿。“把他带进来!我要好好看看这个满手血的魔鬼到底是什么样子!”
月倾城趔趄了一步,巫溪雪立刻扶住他,担心看他:“倾城,别怕。我们就要报仇了!”
月倾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此人十分诡异,只有玉狐能降他。你万万不可与他独处。”
巫溪雪轻笑:“他始终是个人,我还怕他不成?!”巫溪雪愤然拂袖,“哼!带他进来!”
我微微垂眸:“好,我带他进来。”我淡淡说罢。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之中走出营帐,面前,正是伴我和他整整两个月的马车。马车周围。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躲避地远远的,目光之中,是深深的恐惧。
人群之中,我感觉到了瑾崋忧急焦躁的目光。
我缓缓伸出双手,推开了那扇门,低语:“泗海,出来了。”
轻轻的,是衣衫摩擦的声音,他缓缓而出,一头雪发在火光中如瀑布挂落,划过一道道金色的流光,仅仅是这头鲜亮的雪发,已让人心驰神往。
立时,周围恐惧的气氛不见了,只剩下惊讶,惊异,与神王。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愣愣地,痴痴地看着孤煌泗海那头长长的雪发。
他是迷人的妖精,是醉人的妖孽。无论他的声音,他的肌肤,他的雪发,他的容颜,甚至,是他身上那若有似无,却会进入你心底的清香,都是上天创造出来,为勾引人的情,欲而量身定做。
他比孤煌少司更加让人无法冷静,无法把持。他才是巫月最大的情劫!最大的考验!
他的双手被丝带绑缚,我拿起垂落在丝带下的流星逐月的银柄,闭眸心痛地转身,拉起了被火光染成月牙色的丝带。
“扑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地,他轻轻落地,站在了我的身后,忽的,他一把拽紧了我手中的丝带:“答应我,不要把我给别的女人。”他轻轻地说。
我缓缓睁开双眸,视线已经有些模糊,我哽咽地点点头,心狠地吞下泪水,昂首之时,我拉起他在周围目光中,走入营帐。
一步,一步,我将他拉入巫溪雪的营帐,我还记得我们大婚时,我本应该也是这样拉着他的红绸,但是,我没有,我甚至想杀了他。而现在,当我可以拉起他手中的绸带时,却是拉着他去送死。他知道的,他知道他自己的结局,但是,他没有怪我……
好想,这段路永远停在这一刻,把我和他卡在时空的这一刻里,永远无法走出……
营帐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的慢慢出现而睁大。唯一一个见过他的月倾城,面色发白的趔趄后退,双眸之中除了那对孤煌泗海本能的害怕,更多的是仇恨,是愤怒,是杀气。
巫溪雪和其他人一样用惊异,甚至是不可思议地目光怔怔地看向我的身后。
我停下了脚步,他从我身侧走出,诡异的面具扫过营帐里的每一个人,上面的笑容像是在对他们嘲笑。他从不把别人放在眼中,除了我。
“他就是孤煌少司的弟弟,传说中的二公子,巫心玉的夫王,孤煌泗海!”我沉沉说完之时,巫溪雪的目光里闪出了愤怒和仇恨的火焰,极大的愤怒与仇恨甚至让她的身体也轻轻颤抖起来。
突然,她抽剑而来,孤煌泗海没有躲,但我的心立时提起,发觉巫溪雪用剑的方向并非要杀他时,我安了心。还是泗海镇定。
巫溪雪的剑放落在泗海的肩膀上,愤恨地看着他:“摘下你的面具!”
“不行!”我立刻一把拉起丝带,泗海顺势往我身边转来,如同轻盈的像是在空中转动的白兰花,他转到了我的身后,长长的雪发随他的身姿飞起,掠过了巫溪雪的面前,碰到她的利剑时,丝丝缕缕滑过,轻盈地如同轻轻抚过那把剑,丝毫不断,巫溪雪怔立在了原地,水眸之中,是颤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