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配出解药
这场医学研讨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再加上大夫们的私心,一时间热热无比,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井潇每天没事干就换了人皮面具去听墙根,乐的皱纹都多了好几根。
阮烟罗一听说这事儿,就知道是谁的手笔,面上忍不住泛着笑意,她和南宫凌两个人,还真是有够默契呢。
南宫凌做的这件事情,在古代当真挺难得的,阮烟罗想了想,叫兰月去通知陆秀一,让陆秀一也去参加。
陆秀一满脸的不愿意,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才不想参加呢,他又不是花街柳巷里的大夫,结果被阮烟罗把他训了一顿,跟他说病无大小,要想做一个好大夫,无论什么病都得钻石。
训完了,又跟他说,让他去不是去出风头发言的,而是这些老大夫就算再小心,分析病情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带出自己的习惯,用上自己的理论,她让陆秀一去,是去偷师的,那些脉案判断,病情起因,只要用心听,回来了细细整理,一定会得益匪浅。
陆秀一这才明白阮烟罗的苦心,赶忙收拾东西一溜烟的跑去了。
他之前在京中已经很有名声,再加上有京都府尹里认亲的那一桩公案,更让几乎整个京都都知道了他。
这些老大夫都不排斥陆秀一,还让他一起参与讨论,但陆秀一只是笑,很谦虚的应付过去,然后在别人讨论的时候,拼命地往脑子里吸收。
连着听了几天下来,陆秀一越发觉得阮烟罗高瞻远瞩,这些老大夫们的论证诊断方法各有千秋,每个人都有可取之处,而且为了论证自己正确,难免要举出他曾经治愈过的病案。陆秀一在这里呆着,简直就跟进了医学宝库一样,更让他兴奋的,是这个医学宝库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每一个理论都有实例相支撑。
发现了这一点,陆秀一跑的越发勤了,一边吸收,一边记录,一边还把这些大夫的理论和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相结合印证。
某一天,当他听到一个老大夫说到引流归经,追本溯源的理论时,脑海里一根弦猛的一跳,连继续听都顾不得,匆匆忙忙就跑出去。
回到庆余堂,陆秀一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一天一夜,然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红着眼睛去了阮府。
“郡主,约,解药!”他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阮烟罗让兰星把陆秀一按在椅子上坐下,又让兰月端了碗甜汤出来,看着陆秀一喝下去,才问道:“什么解药?”
陆秀一此时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一些,但还是激动,说道:“郡主的解药,我……我配出来了……”
什么?
阮烟罗和兰月兰星齐齐僵住,阮烟罗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秀一。
不会吧,皇帝下的毒必然是这世上罕见的,要不然阮老爷也不会找了那么多医生也没有配出来,可陆秀一竟然真的配出来了?
兰星直接跳起来一把抓住陆秀一拼命摇晃,问道:“真的真的?一一,这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真的配出来了?”
陆秀一被摇的脖子都快断掉了,也不知道让兰星停下,傻呵呵地笑着说道:“真的,配出来了,引流归经,追本溯源……”
他说那些医学术语兰月兰星也听不懂,只知道陆秀一是真的把解药配出来了。
只有阮烟罗隐约明白陆秀一大概是从这两天的医学研讨会上学到了什么,他之前就一直在研究这个解药,还配过抑制剂,而这两天听到的内容大概恰好触到了他一直卡住的某个点,解决了这个难关,就一股作气的把解药配了出来。
想明白前因后果,阮烟罗不由很是感慨,她让陆秀一去听研讨,是真的只是为了陆秀一好,并没想得到些什么,而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有心栽花插柳成荫,这件事情转了一圈,到最后却把福报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不要和别人说。”阮烟罗认真叮嘱道。
兰月兰星和陆秀一都知道事关重大,齐齐点了点头。
虽然要保密,但有些人还是要通知的。长风军那边本来就不知道她体内有毒药的事情,自然不用多此一举,可是阮老爷这边和南宫凌那里却一定要说。
阮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失手打落了手里的茶杯,阮烟罗身上的毒药一直是他心里一块心病,如今这块心病终于落下,他也能放心的把阮烟罗送出城,而不必担心她就算出了城,也活不下去了。
而南宫凌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连敲了几下之后,就起身下令,对井潇说道:“去传本王的命令,就说众位大夫研讨医学,造福天曜百姓,功在千秋,本王甚欣慰,凡参加者,皆重重有赏。”
阮烟罗的毒解了,南宫凌心下高兴,连这些大夫都跟着沾光。当井潇当着研讨会众位大夫的面宣布了此事并送上厚赏之后,这些大夫一个个感激涕零,要知道那可是天曜最出色的王爷啊,平时人家想巴结他都找不到门路,现在他居然主动过问他们的事情,这得是多大的荣耀?接了赏之后,研讨会进行的更加热闹了,而且从此之后,居然还行成了惯例,每一年都会找出一个疑难病症来,大家一起讨论,此举福泽后世,让医学交流成为通行的做法,更使之后的医学发展,迈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
有人欢喜有人愁,当阮烟罗和南宫凌为了这个意外收获高兴万分的时候,南宫瑾却在府邸中硬生生捏下了床头一块红花木。
天曜向皇帝请求赐婚,例来选在年节的时候,从十月之后,便没有什么重要的节日,南宫凌如果要向皇帝请求赐婚,必然是选在新年。
他现在身上有着西凉女皇的婚约,又不能娶侧妃,用这个法子,只是想耽搁阮烟罗一年,并且造成他与她之间关系不清的口实,可是想不到阮烟罗居然这么狠,同样用一个流言,把他逼到这么难堪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