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551 王府屠杀
两个孩子的哭声如小猫一般,在这飘满了血腥气的夜里回响。
大夫抱着孩子上前,说道:“梅统领,是两位小公子,受了惊吓,现在情况不大好,要好好调养才是。”
梅安仁在见到两个孩子的一瞬间,眼中终于现出一丝波动。
南宫敏死了,可却留下了有着他们两个人血脉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他会好好养着的。
这两个孩子刚出生,眼睛都不大睁得开,脸上的血污被大夫粗略地擦了擦,正在呜呜地哭着。
梅安仁心底所有的感情激烈而矛盾地冲撞在一起,到最后,反而什么也表现不出来,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伸手,想去抱一抱他的两个儿子,但刚伸到一半,忽然就被人半途拦住了。
梅安仁抬头,看到南宫凌如冰雕一样的脸,他心底涌起一阵怒火,这是他的儿子,南宫凌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凌冷冷地看着他,口中却对大夫吩咐道:“皇祖母有了重孙,想必高兴得很,你们立刻把两位小公子送到太后那里,让太后看看。”
名正言顺,冠冕堂皇,看似平静的吩咐,却强硬的让人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梅安仁的手用力握在一起,南宫凌这是根本不打算让他养,人送到太后那里,只要南宫凌不许,哪里还要得回来。
他本该愤怒,本该抗拒,至少也要说两句话来争夺一下,但是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垂下了手,说道:“凌王说的是。”
头颅微垂着,心底在冷笑,南宫凌,你以为太后,还是你印象里的太后吗?
等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太后就是再护着你,她也是姓梅的。
梅安仁的异样让南宫凌微微皱起眉头,城防军当值的将领此时过来说道:“王爷,长公主的遗体……”
南宫敏做出了行同叛国的事情,害他们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自然希望她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是最普通的人,这种仇恨,不会延续到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因此孩子出生后,最先想到南宫敏遗体的事情,居然是最恨南宫敏的城防军。
这句话瞬间拉回南宫凌的注意力,他目光冷而静地望着不远处的那片白布围。
平心而论,他和这位皇姐并没有太多的交情,甚至因为她对阮烟罗的下手,而恼过她。
但如今她死了,他多少还是有些怅然的。
“好好收敛,待今日之事完结之后,由皇家负责安葬。”他淡声说道。
梅安仁写了那封休书,他便没有再去安葬南宫敏的资格,就是他没有写,南宫凌也不会再让梅安仁碰她。
又把西门处的事情交待了一下,南宫凌揽着阮烟罗的腰际将她带上马,往宫里驰去。
今夜宫中大乱,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而阮烟罗……
他今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了,无论他去哪里,这条小鱼,都必须在他身边,在他视线看得到的地方。
送孩子过去的大夫先行一步,陆宫凌和阮烟罗跟在其后,在他们都走之后,一直被南宫凌直接忽略掉的梅安仁终于动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先去看一看南宫敏,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
可是他们都猜错了,梅安仁只是目不斜视地越过那个白布围,亮出手中的令牌,对城防军公事公办的命令到:“打扫城门,统计伤亡人数,所有人各归岗位,看好城门,不许任何人出京。”
城防军都诧异了,他们以前只觉得梅安仁性子阴鸷,不好相处,现在才知道,他竟然这么狠。
亲手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不说,死后剖腹取子不说,现在连尸首,都不去看一眼。
梅安仁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只是在布置好了一切之后,转头往暗夜中的一个方向看过去。
这个时间,那里的事情应该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吧?
那个方向,是凌王府。
凌王府里,刀光血影一片,无数黑衣人提着手中的刀,正在进行一场疯狂的屠杀,除了有自己人标识的人之外,他们见到活物就砍,鸡犬不留。
南宫凌走时,留下了府中一半的侍卫,又有井潇的暗卫和长风军,本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因为南中敏意外和华妃勾结,阮烟罗先是把暗卫派去给南宫凌,然后又因为假令牌的事情,阮烟罗要去西城门,阮老爷硬要她把长风军也带去,使得现在凌王府中,只剩下两百余侍卫和阮老爷的十八暗卫。
凌王府的侍卫战力也是极高,即使对上人数倍于他们的黑衣人,也是毫不怯场,可是这些黑衣人中,有些武功极高,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还有一部分人身材高大,手段残忍,根本不像是天曜人。
而更让凌王府侍卫吃了大亏的,是这些人中那些武功极高的人,是跟着庄青岚进来的,他们根本没有防备,就被那些人突然暴起,杀了好些人。
凌王府的侍卫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组织反击,可是这些黑衣人太多了,他们又先被杀了好多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几乎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就被他们杀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凌王府的侍卫忽然狂吼起来,半步也不肯再后退,死死地守着这道防线。
不能再退,阮府的人就在后院,阮老爷,红叶,还有阮老爷手下的那些忠仆,这可是王妃娘娘最重要的人,也是王爷下令他们一定要守住的人。
无论如何,都绝不能再后退半步。
“住手!住手!”庄青岚用力地抓着为首的黑衣人,眼睛都红了,嘶声吼着。
他的指骨根根突出,吼道:“你骗我,你说只是来抓老师和红叶的,你说不会杀人的!”
可是现在算什么?
这满地的血,满眼的残肢断臂,算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一把甩掉庄青岚,毫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庄大人,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