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 北疆来客
南宫凌再次问高培盛到底忠心于谁,而且目光冷冷的,如霜刀冰剑一样盯着他,让他半分回避的可能都没有。
显然,今天南宫凌不得出一个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眼见着躲不过去,高培盛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挣扎说道:“皇上,奴才实在是不敢选!”
一个是皇帝,另一个也是皇帝,影卫自组建开始,就是为了听从皇帝的话,这个观念根深蒂固,无论违了哪个皇帝说的话,都是他们骨子里的信念所不容许的。
而且高培盛自做影卫开始,就一直守着盛安帝,这么多年下来,对盛安帝自然也有一份别样的情义,让他开口说背叛盛安帝的遗命,他还真说不出来。
南宫凌冷笑一声,说道:“选不出来是吗?”
高培盛跪在地上,头都不抬,一副认命的样子。
这副样子不仅没让南宫凌感慨他的忠心,反而是用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说道:“选不出来,那就不用选了。”
高培盛一喜,难道南宫凌要放他一马,欣喜地抬起头。
然而刚抬起头,就听到南宫凌的下一个命令:“从今天开始,影卫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这句话让高培盛惊的魂都没有了,诧异叫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朕的话很难理解吗?”南宫凌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说的只不过是极轻松的一件事情:“朕要一堆不忠心于朕的人有什么用?与其留着你们浪费粮食,不如干脆死了干净。”
高培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影卫是南宫皇室流传几百年的传统,历代皇帝都极为重视影卫,可是现在南宫凌竟然说,他不要影卫,让影卫全体去死。
无边的苦意从高培盛嘴边滑过,他想赌一把,赌南宫凌在意影卫的势力,所以会在某些事情上网开一面,可是看来,他赌输了,他引以为豪的皇家力量,在南宫凌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是既然南宫凌根本不在意他们,那在他违抗命令不肯去保护阮烟罗,最后使得冷宫被人钻了空子,害阮烟罗被烧死的时候,就已经该处理影卫了啊,怎么会还容他活着,而且让他活了这么久?
说实话,当时南宫凌杀的宫中血流遍地的时候,他心里还真的是担心过的,阮烟罗之死他虽不是主谋,可也难辞其咎,他生怕南宫凌的下一把大刀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可是没有,南宫凌对他一点处置都没有,直到他以为这事情快要过去的时候,南宫凌才突然开始动手。
这是为什么?其中总要有个理由。
就在此时,井潇再次出现在南宫凌附近不远处,打了个手势。
南宫凌看到那个手势,低头对高培盛说道:“高培盛,朕现在要去太后那里,所以再给你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你最好能做出朕满意的决定,否则的话,就把所有的影卫都召集起来,朕亲眼看着你们抹脖子。”
说完话,南宫凌丢下一身冷汗湿透重衣的高培盛,潇洒飘逸的离开。
南宫凌往慈安宫去,井潇跟在身后,除了井潇之外,还跟着一个身穿僵局铠甲的人,这人一身风霜,显然是赶了远路而来,他走路有些不太利索,脸上也还有几处伤带着青紫没有消下去,即使如此,他的每一步都还是走的很稳,显示出一种军人的风骨。
太后正靠在榻上看佛经,看到南宫凌进来,扫了一眼说道:“今天是什么风,居然把皇帝吹来了。”
要知道,冷宫大火之后,禁足的可不止是梅纤纤,虽然南宫凌不能直接下令让太后禁足,可是慈安宫里外三层的围着,太后根本与禁足无异。
听了太后的挑衅,南宫凌一点也不动气,气宇轩昂的立在那里,淡声说道:“宫里来了个人,孙儿想着太后也许想见见,就特意带来了。”
太后眸子精光一闪,口中却说道:“哀家可不觉得有什么想见的人。”
“这个人太后一定想见的。”南宫凌使了个眼色,井潇立刻出去,把那个穿着铠甲的将军带了进来。
太后口中说不想见,眼角却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待听到军人特有的沉重脚步声,太后心里就是一沉,等到看到人,太后连身体都微微直起,似乎想要一下子坐起来,但起到半途,硬生生压下了。
“这是什么人?你怎么想要让我这个老婆子见?”太后假作不明白的说道。
南宫凌也不戳穿,反而很认真的介绍道:“此人姓欧名战,是孙儿在北疆时的副将,乃是天生的将材,孙儿不在北疆的时候,一应事宜,就都交与他负责。”
“原来是国之栋梁,哀家倒是怠慢了。”
“前些日子,有人拿着盖着朕小印的书信,送信与欧战,命他前往某地伏击偷入天曜境内的蛮族,岂料反而被蛮族所埋伏,损失惨重,与此同时,朕安排在另一处休养的私军长风军,亦被不明人物袭击,导致彻底冲散,月余都没有音讯。”
太后听着这些事,一点异样都不露,做出焦急的样子问道:“那现在如何了?到底损失了多少人马?”
南宫凌心底冷嘲,就这么想知道他的实力到底被削弱了多少?
“皇祖母不必担心,朕说过,欧战乃是天生的将材。”南宫凌语气不变说道:“将入包围圈的前一刻,欧战察觉不对,果断下令后撤,使得蛮族包围未竟全功,虽然损失了一些将士,但蛮族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两军算是硬碰硬,着实打了一场,这一场算是五五分,谁都没从对方那里讨到便宜。到于长风军,虽然一度被不明人物逼进深山,但长风军本就长于山地丛林战,虽然这一个多月过的凄惨,但损失却不并不大,再加上欧战及时发现他们留下的记号赶去增援,反倒是追杀他们的人死伤惨重,若是朕估计的没错,能逃回十分之一,已经算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