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之天命帝妃
南宫暇无法理解自己,难道在他心底,他其实是希望阮烟罗活着的?
那么,因华妃死而对她生出的那些恨意,又算什么?
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矛盾,既觉得一个人该死,可是,又不希望她真的死。
南宫暇眼底的神色随着他的情绪的波动不断转换着,幽幽开口:“果然是你。”
阮烟罗轻叹一口气,还是被南宫暇认出来了,刚才在院子里听到南宫暇声音的那一瞬间,她就隐约觉得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现在看来,她的预感还真准。
“老六,好久不见,不和你二哥打个招呼吗?”南宫瑜看南宫暇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阮烟罗的身上,笑嘻嘻地开了口。
南宫暇目光一转,这才发现南宫瑜的存在。
南宫瑜出宫早,南宫暇对这个二哥的印象并不深,但也记得小时候南宫瑜并没有欺负过他,每次从宫外回来了,也都记得带礼物给他。
南宫凌和南宫瑜感情亲厚并不是什么秘密,看到南宫瑜出现在阮烟罗身边,南宫暇不由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
他这个三哥还真是重视阮烟罗,竟然连南宫瑜都请出山了。
“二哥的天水阁莫非关门了?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南宫暇微带讽意的说道。
阮烟罗微微一惊,转头打量着南宫瑜,天水阁她知道,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商行,遍及这块大陆上的每一个角落,连蛮族都有所涉及。
若说这个天下最有钱的人,非天水阁阁主不可。
真是没看出来,总是一副吊儿啷当样子的南宫瑜,竟然会是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的幕后主人。
“生意太累,偶尔也要度个假放松放松嘛!”南宫瑜没什么正形地说道。
“跑到沙漠和风盗的营地里来放松?”南宫暇冷笑着说道。
“此地风景不错,我们这不是还赶上办喜事了?”南宫瑜还在打着哈哈,可是南宫暇却不想再陪着他东拉西扯,直接把目光转向阮烟罗,面色一冷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他以为阮烟罗死了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希望她死,可是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活着,他又想她活的这么惬意。
这种矛盾的感觉,南宫暇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算不知道,也不妨碍他按着自己心里的意思做。
“老六,你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二哥承你这个情!”不等阮烟罗说话,南宫瑜直接把话抢了过去。
他和南宫凌一直都有联系,也从南宫凌那里知道南宫暇和阮烟罗之间的恩恩怨怨,生怕南宫暇一时冲动真的要找阮烟罗报仇。
能得天水阁阁主一个人情,这意味着将来有着难以估量的金钱和势力可以调动,但南宫暇却根本不为所动,仍是盯着阮烟罗,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北熊把我们引入流沙,差点杀了我们所有人。”阮烟罗不想和南宫暇兜圈子,直接说道:“你和我打过交道,应该知道我,有仇不报,那就不是我了。”
阮烟罗这句话本来是在说当初迎花宴的事情,可是南宫暇却一下子想起了华妃,华妃死于阮烟罗手下,不也正是她的报仇?
脸当瞬间就沉了下来,冷冷说道:“风盗不管内部斗的再怎么厉害,只要对着外人,就永远都是一同一战线,我如今也是风盗一员,阮烟罗,你难道以为我会让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风盗一员?”阮烟罗笑了,问道:“你真的只是想做风盗一员?”
南宫暇目光一厉,闭着嘴没说话,他自认心思藏的极好,难道还是被这个奸狡似狐的女子发现了什么端倪?
阮烟罗眸光一转淡声笑道:“统一战线,如何比得上本来就只有一条战线,六皇子从来都不是小家子气的人,难道就没有想过把风盗整个收入手中?”
此话一出,连南宫瑜眼光都跳了一下。
他那个父皇为人如何他不愿评价,但生出来的这几个儿子,却当真个个都是万里挑一,他早就知道南宫暇能力不俗,如今他从商,南宫凌从军,南宫瑾从政,而南宫暇若是来个一统江湖的什么来玩玩,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当下看着南宫暇笑道:“这可是个好主意,老六,二哥今天助你一臂之力,干脆把那三个什么狼狈为奸的东西处置掉,省得你以后还要多费力气。”
南宫暇盯着阮烟罗,只气的咬牙,这个女人一双贼眼,什么都看得出来,他在她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之前抓住她那一次,她也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只凭着猜测,就差点让他崩溃失控。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狡猾讨人厌的女人?
“用不着!”南宫暇怒声说道:“我想做什么事,自然会自己去做,用不着你们插手!”
阮烟罗瞪了南宫瑜一眼,南宫瑜抬头望天,假装没看到。
的确是他这几句话说快了,把南宫暇给惹急了。
阮烟罗想了想,忽然开口说道:“华妃不是我杀的。”
这个话题转的非常突然,可又恰好戳在了南宫暇的痛点上,他立刻还口说道:“阮烟罗,你还敢狡辩,我亲眼看到你把刀插进华妃身体里。”
阮烟罗并不动怒,甚至不解释,她只是举起手,缓缓说道:“如果华妃是我杀的,如果我有半分杀华妃之心,就诅咒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阿凌。”
“弟妹!”南宫瑜大叫,无奈地看着阮烟罗,就算要发誓,也不用发这么毒的吧?如果被小凌听到了,绝对杀人的心都有。
南宫暇看着阮烟罗,心头百味交杂。这一刻,他没有去想阮烟罗这个誓言的真实度,却是在想,她用南宫凌的事情打赌,难道在她看来,不能与南宫凌在一起,真的就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她对南宫凌,就这么喜欢?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两个已经成了亲,可是亲耳听到阮烟罗说这种话,还是让他被狠狠地冲击了一下,觉得心头百般发堵,怎么也顺不过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