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1 分头迎敌
南宫凌那副样子,好像是知道她想在什么似的,所以也不说话,就似笑非笑的,目光还若有若无往下移了一点,从腹部滑过。
阮烟罗是真的无语了,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是鬼吧?否则的话就真的太可怕了,连她在想些什么都能看得透。
两人之间眉目交锋了几个回合,说起来长,其实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众人只看到二人吻了又分开,别的什么也没察觉到。
不过就算是如此也够让人吃惊了,谁能想得到,向来冷情冷心的凌王爷,居然会对一个女子表现出这般毫不掩饰的重视与爱意呢?
阮烟罗不敢再看南宫凌,转开了头,正好一个将领打马过来,在马上一欠身禀报道:“王爷,戎国往丘陵方向去了,败迹凌乱,应当不是使诈。”
这场仗南宫凌胜了,却没有盲目追击,而是让人先观察戎国人败退的痕迹,听到这些阮烟罗就更是觉得这个男人十分可恶,居然能一边跟她胡闹着,一边却有条不紊地做着正事。
当下军情最重,听到将军的话,南宫凌面色肃然,冷声说道:“追!”
这一次,是真的要打落水狗了,既然贺狄亲自把他们往戎国内部迎,他们如果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而且从南宫凌出兵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戎国还能留下来。
三军重整,先列阵形,然后才顺着贺狄败退的方向,一路追击下去。
阮烟罗没有经历过战争,前世在电视上看到追击什么的,大多很快就能追上,所以没想到实际追击的时候,居然和她想象的有很大不同。
首先就是先列阵后追击,中国古代的战役十分重视阵形,这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一个合理的阵形,可以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最大限度的减少损伤,不光是两军对阵的时候如此,就是追击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果阵形不整,很容易被对方掉过头来反咬一口,到时候应对不及,就不知道究竟是谁吃亏。
另一个就是追击的时间,阮烟罗总以为追击就是看着对方的背影追,但队形整好之后,对方早都跑的没影了,所以追击其实是顺着对方留下的痕迹追,几十万的大军,不可能一下子就没有影了。
还有一点,就是追击并不是一味求成,就算是在追击的过程中,军队也是要休息的,只是休息的时间和间隔与行军时差别很大而已。
阮烟罗本以为入夜的时候就可以追上贺狄,可是没想到居然一直追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三天的头上,远远地看到了一些丘陵,南宫凌才命人停下来。
阮烟罗看到那些丘陵,知道这大概就是南宫凌之前说过的通往戎国王庭的那个险要之处,过了这里,后面都是大草原,就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系统地埋伏阻击天曜军队了。
到了这里,贺狄不可能再跑,无论如何都是要战一战的。
南宫凌仔细地看了看远处地地形,指着两处缓坡说道:“他们也只能在那里埋伏下人了。”
能被看出来的埋伏,哪里还叫作埋伏,都不用南宫凌发出什么号令,追在最前方的几个将领自己就定了计,用一小队人马做为诱饵,引了那些人出来,然后大举围了上去。
南宫凌远远地看着那些人,面色有些沉凝,那些人约有五万以上,个个人高马大,肌肉虬结,有一两个还是南宫凌见过的,一看就是贺狄的心腹战将。
这一战南宫凌本来不想再往前去,可是看到这个情况,却知道他不去不行。
贺狄主力尽在此地,看来他是真的想要一拼了。
正打算叮嘱阮烟罗几句,让人保护好她,忽然一阵喊杀声起,从天曜军的侧翼,居然又杀出一批人来,冲着他们大喊大叫地冲过来。
阮烟罗凝目望过去,只见这批人和前面埋伏的人马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几乎都是年老或年幼之人,有些看起来还没有阮烟罗的肩膀高,明显就是小孩子。
这是什么意思?阮烟罗眯了眯眼睛,再看看前面的战事,不由变了面色,这些人哪里战士,根本就是送死的,贺狄不想南宫凌的军队过多地投入前面,可是又再找不到精锐的部队,所以就把这些老人小孩子送过来牵制他们,他们能有多少战力根本不在贺狄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能把南宫凌的人脱住,让他那边先打完就行。
南宫凌此次劳师远征,军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到位,他只带了十万左右的先锋军过来,没想到遇到贺狄一路将他们往戎国内侧引,其他的军队估计还在路上,所以南宫凌现在的兵力也并不是充足的,这些老幼兵士虽然战力不足为惧,可也足有一两万人,真要是被缠上了,也是件麻烦事。
南宫凌皱着眉头,正在想要谁去解决了他们,一口手忽然按上他的手臂,阮烟罗浅笑说道:“阿凌,这次长风军也跟来了,不过还没有什么机会出手呢,这次的机会,就让给我好不好?”
南宫凌眉头一皱,他太了解这条小鱼,长风军要是去了,她也一定会去,可是让阮烟罗上战场,这可是南宫凌极力要避免的事情。
阮烟罗把他的眉头抚开,有些无奈说道:“阿凌,我都跟来了,你不可能永远不让我面对的。而且我一个女子跟着你大军出征,却又一直躲在后面,你真的不怕我被别人的口水淹死吗?”
南宫凌面色更为难堪,不赞同地盯着阮烟罗,阮烟罗却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
这个男人,护着她,却从来不想掩盖她的光芒,他想让她和他光明正大的并肩立在一起,就必须要让所有的人都承认她。
而一直把她护在身后,显然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本王再拨两万人给你,你在后面指挥就行了,不要亲自上阵。”南宫凌沉安排着,目光扫视一圈,又说道:“李侠,看好你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