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必治?”项齐恒想了想后才惊觉胃必治不是什么药草名字,而是一种西药名字,电视广告上很火,据说治疗胃病是及时药,吃两片就管用。
“叶小友开的方子有这么奇怪?为什么你们眼神这么怪异?”尚本好奇的说着,凑上前去,看到方子上写的胃必治两片时,忍俊不禁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胃必治两片,既简单又有效,叶小友,你还真是狠狠地打了中医们的一记耳光。”
要说这胃必治,华夏人民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各种胃酸胃痛胃痉挛等其他胃部病症效果不错,面前的这个白领丽人不过是普通的胃胀,吃两片胃必治就可以,要不是知道这里面没放水,叶辰都以为这位白领丽人是被故意领上来的。
“哈哈,看来这位病人可以安心的吃胃必治了。”一直不曾开口的杜秋生轻笑出声,不急不慢的解释道,“其实这个病人是我养生堂的常客,也是个中医迷,今天好到我店里去讨附方说胃口不好,这不是你们这里正比着医,我就带来了。”
杜秋生解释完,叶辰立即撇了眼这个老不休,难怪觉得不太对劲,果然是有人在做怪。
“我说怎么最后一个是这么普通的病人呢,原来是杜老头你弄的好事,这下可好,明明是比医,如今却弄出个胃必治来,你说最后一局要怎么算?”尚本睨了眼笑意盎然的叶辰,眉毛一挑,“叶小友,你们这次比医虽说没有规定过一定要用中医药方,但你这胃必治两片也太简单了,比起项康的方子,你这个只是普通的治标不治本,稍显下乘。”
尚本不太懂开方之道,可明显着眼前这个局势就是项康占优势,如今想要让叶辰再另开一附方子,以免最后一局败走。
“叶辰,这一局你的方子确实不尽人意,这无关我们偏向于中医调理药方的想法,而是它无法根除病患脾胃虚火。”项齐恒说着,很是赞许的朝着项康点头说道,“康儿的附方既能调理身体,又能快速根除病患胃部不适,所以,我认为康儿的药方更加合适。”
难得大家的想法一边倒,连尚本都不偏向叶辰说话,杜秋生也就无法开口声援,但若是觉得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够让经过思考后开出这个方子的叶辰服输,在杜秋生看来,难如登天。
果不其然,在项齐恒话音落下后,叶辰朗声反驳道,“我认为做为一个都市白领丽人而言,是没有功夫去研制药丸,即使是让药店研制好之后再带走,每天前来领药也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这个方子必须调和姜汤服下,也很麻烦。”
叶辰的一席话让项康省悟过来,确实,在开方子时,他只想到尽可能的节省时间的基础上开的这个方子,却没有想到过做为一个都市生活快节奏人群来讲,煮姜汤服药喝同样Lang费时间,可以说是疏忽了时间。
但这也并非是项康的失误,而是胃病理应注重以调养为主,如果连研制煎熬药方的时间都没有,那就只能去喝医药。
众人明显都因叶辰的提醒想到了这一层,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之后皆是摇摇头,暗道自己的思想过于保守,假使有一种西医能够有及时治疗的效果,何苦还需要大费周章去服用中药?
现在在都市快节奏的生活下,愿意Lang费时间熬中药调养身体的越来越少,所以叶辰开的这个胃必治才算是真的对“症”下药。
“看来我是真的输了。”项康哈哈一笑,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服气的表情,话音落下,朝着叶辰抱拳一拜,“叶辰,你不仅医术比我高明,论起行医治病的经验来,你明显比我要多,对,我的方子比你开的药确实麻烦,但要想让我叫你声师父,还要让我在开方上对你死心踏地的服气才行,这一局是你赢了,可我希望你能够再另开一方,毕竟我们是中医。”
“这倒也是,两个中医在比医上利用西医制服,确实不妥。”叶辰说着,越过项康走到桌前,挥挥洒洒写了一篇行楷小字递给项康。
项康迟疑的一下,看向项齐恒和王之珍,见两位老者示意他自己决定,这才抱着复杂的心情朝着纸上望去。
“人参(焙)二两,半夏(姜汁浸,焙)五钱……”项康念着这个跟他开的一字不差的药方,有些愕然,正欲停下发问,却见叶辰朝他咧嘴一乐。
“其实这个方子跟你之前开的差不多,说实话,你刚才那个附方确实很好,只是我觉得服用姜汤喝太麻烦,所以换了种陈橘皮。人参姜汤皆为暖,养胃之余也积胃火,陈皮则有清胸中郁气,除胃热的功效,两相磨合,闲来无事服丸而食,长久以往,不出两个礼拜,就可以祛除胃病的病根。”
“将姜汤换成陈皮?”尚本先是一疑,然后想了想,最终双眼放光,忍不住拍掌叫道,“对啊,换作陈皮之后就是中温养胃而不积火,叶小友,你想得确实周到。”
无论是作为中医还是西医,在诊治病人时总会先治重症显状的习惯,例如这位胃病病人,用项康的方子确实是调养脾胃,但服下药之后势必也会有以养过多产生其他轻微的病症,而叶辰稍一更改所用的方子则是去除了这个后顾之忧,究竟是谁的药方更胜一筹,不言即明。
项康认真的琢磨着叶辰的话,当想明白了,也就知道了他和叶辰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忍不住长叹一声,似笑非笑道,“昔日里爷爷经常告诫我医海无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我当时还狂妄的认为神针之名足以是那天外天,如今看来,我现在还真配不上这小神针王的名号。”
“康儿……”项齐恒知道项康并没有灰心,只是三局连败,作为亲自教导项康的爷爷以及师父来说,脸上无光事小,心情沉重事大。
不过二十年的时间,昔年里曾稍落于他的叶氏第八十九代传人现如今都已成长到如此地步,不知鬼医如何了。
多年来除却行医救人之外,各种扑天盖地的名誉声望加身,随着中医的逐步发展,声望渐高,应对人事杂物,对医术的研究也慢慢的放弃了,项康之所以会败给叶氏传人,这绝非是项康资质不如叶辰。
叶家一直隐居乡间,多有时间潜心研究,叶辰能够有此作为,除了他的努力之外,还有环境影响所致。
“项医生,其实按道理来讲你的资质比我要好,我早就在记事起就开始听我家老爷子夸赞你是中医界未来之星,只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服输,既然资质不高,那么就只能努力,我开始接触中医的第一年只做了一件事,把伤寒杂病论从头至尾背熟。”叶辰说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虽说那年我只是五岁,不过那东西确实很难背,每天五点钟起来吃过饭就开始记,除了吃饭和适当的休息之外,一直在抱着那本书,后来梦里都在背,没办法,既然不是天才的话,那就只能笨鸟先飞了。”
“叶辰,我不需要你来宽慰,现在无论找什么借口都不能改变结局,技不如人便是不如人。”项康听到叶辰的自白之后,心中一动,不由想到自己被称之为神童之后参加各种公开会,享受着万千的或羡慕或赞叹的目光的同时却没有想到同一时间,有个强劲的对手在用功研习医术,并且会有日后将他这个中医界的神童打败。
是该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呢,还是该说神童也不过如此呢?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叶辰的努力是值得肯定的,医术也同样值得肯定。
这么想着,项康已经屈膝对着叶辰跪了下去,然后迅速的朝着叶辰磕了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项医生快快请起,”叶辰还没反应过来,项康那个响头已经磕了下去,感觉到项齐恒的方向射来两道灼人的目光,叶辰赶紧扶起项康,笑声调侃道,“你这一拜,让我觉得自己瞬间折寿不少,既然我和项老爷子在约,那在我们胜负未定之前,你叫的这声师父我可不接受。”
“我家老爷子和你的约定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愿比服输。”项康tiantian嘴唇,然后一脸惭愧的对着项齐恒说道,“爷爷,实不相瞒,这次的比医不是叶辰……不是师父提出来的,而是我挑衅在先。”
“我知道。”项齐恒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虽说项康违反他的规定擅自跟人比医,但由于对方是鬼医的孙子,所以他就没有阻止,一来是想知道鬼医孙子究竟有何等实力胆敢应下比医一事,二来也期待着叶辰能够刺激下项康的奋进精神,不然的话,再过十年二十年,待到项康真正继承项氏神针时,医术依旧只会是原地踏步,止步不前。
不过,这次玩得有些大,把自家的孙子拱手送了别人当徒弟,还一连三败,神针馆的名声假日时日一定会比叶辰比下去。
没想到二十年前没项氏没输给鬼医叶齐天,二十年后却栽在了鬼医孙子的手里。
项家爷孙两相望一眼,皆是看透了对方所想,却都是无所畏惧的笑了笑。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之后爬不起来,身为项家男儿,在哪里跌倒,要在哪里爬起来,然后继续发扬神针王的医术绝学。
对于项康坚持要按照约定拜师一事,叶辰在看出项齐恒无反对意见之后,也就应声答应下来。
比医之事落幕,在得到叶辰的允许之后,项康脸色平静的把室内的录像交给专业人员剪辑好交给媒体发布出去,并亲口承认了自己三连败,医术不比叶辰一事,叶辰的名字一时间在医界报纸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了各大版面头条。
相对于项康主动承认落败来讲,本以为叶辰赢了小神针王会大肆宣扬联系报社的媒记们却发现赢家突然偃旗息鼓,连续五天报刊热议此事时却并没有大张其鼓的宣扬这一爆炸性的新闻,这一反差让叶辰更加成为了媒记追寻的焦点,各大关注的媒记开始人肉搜索。
九月中旬的秋老虎开始隐退,上午十点钟天气已不在炎热。
正是周六,李家小院的梧桐树下,叶辰一边品着客人带来的西湖龙井,一边听着尚本和杜秋生在讨论时下医界最火热的事件。
其实在中医部忙活了五天之后,难得休息两天,叶辰先前和虞冰笙说好了出去约个会,谁知道被李笑笑留下来说等着钟点管家,这一等不要紧,钟点管家没到,两个老头就趁着别人的休息日跑来扯淡,要不是看在正宗的那一斤西湖龙井的面子上,叶辰绝对不会出了门上了车还折回来陪两个老头扯淡。
“叶小友,你做事是不是太低调了?这可是个成名的好时机,事到如今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这儿喝茶,我开始还以为你和传闻里的鬼医目的相同,是为了扬名立万,然后挑战各大名医,没想到你只折了小神针王的名声就做起了隐居高人。”尚本轻啜一口清茶,不免叹道,“真是想不透你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招。”
“尚爷爷你倒是挺了解我的,说实话,我确实在玩鬼花招。”叶辰放下茶杯,嘿嘿一笑,“在这个时候要是现身的话,只会让民众觉得我是在炒作,甚至连小神针王都会连累,若是让外界只以为是单纯的比医,赢家却是个不想出名的小人物,这对民众而言才有爆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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