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这一刻正式打响。
宋元的最后决战也在这一夜拉开了帷幕。
骁骑卫借着战马之便,已经出了河北路境内,到达了大都城外的京畿一带。
三万哥萨克重骑兵在前,
七万轻骑兵在后,
全速推进!
...
...
约莫过了半晌,骁骑卫遇到了第一道阻击。
归元军四大营,东营。
而统帅东营的正副主帅正是阿鲁不花和吕文唤。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前世五百次擦身而过,才能换来今生的回眸一望。
吕文唤这个狗汉奸和宋军的缘分得要多少次的擦身而过才能换来今生的死不休战不停呢。
此次东营的防线结构分为三道,大都城百里外是第一道阻击,约莫十万人次,清一色的汉人骑兵。
第二道陈兵二十万在大都城五十里处,第三道的二十万人则是离大都城仅仅十里之遥。
吕文唤很不幸,被阿鲁不花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狗娘养蒙古人指派到第一道的防线进行防守。
轰隆轰隆的铁骑之声作响,吕文唤端坐于战马之上,心中泛起嘀咕,在东瀛之时没有和宋军的骑兵交过锋,不知道底子如何呢?
在他看来,如今的归元军骑兵虽然比不上蒙古人,但是自比宋军的骑兵应该差不离儿吧?
吕文唤握着手中的佩剑,手下出汗,唉,虽然不屑宋军的骑兵,但是毕竟是一线作战,正所谓刀剑无眼,一个不好就是嗝屁着凉的事儿。
想及此处,吕文唤不由痛骂阿鲁不花的反复无常,在开封城还将他老呂捧得比天还要高,现如今却将他指使到了第一道防线来,这不是要他吕文唤的命吗?
自从王文统一死,这元朝汉臣的地位真是一日不一日了。
如果不是有两百万归元军做后盾,吕文唤都相信这些蒙古人给拉泡屎直接糊到他们这些汉臣的脸上当面膜使。
正当吕文唤暗中抱怨不平之时,身边的一个归元军千户指着前方喊道:“呂将军,快看。”
吕文唤下意识地抬眼一看,艾玛,这是什么怪玩意?
几里之外黑压压一大片,伴随着轰隆作响的铁蹄之声徐徐推进,如果不是铁蹄之声的话,吕文唤都以为是天际的黑云一朵,浑若天成。
这,这就是完颜大人之前危言耸听的哥萨克重骑兵??
这也长得太奇葩了吧?
浑身黑甲头戴铁盔连面颊都遮住了,就露出一双眼珠子,最可笑的是连战马都裹了厚厚的铁甲,这他妈是骑兵吗?
难怪跑得如此慢腾。
骑兵跑不快,还叫骑兵吗?
宋军们,让你们吕将军告诉你们什么叫真正的骑兵?
吕文唤握着刀柄的手用力一抬,刀指前方缓缓逼近的黑云朵,喝道:“弟兄们,咱们虽然比不上蒙古骑兵,但是也得蒙古骑兵调教多年,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来也会吟。今天,咱们就让宋军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骑兵。”
“听本将军号令,冲杀,冲杀。”
“冲杀。将那朵黑云冲散。”
“杀...杀溃宋军。”
“杀,杀,杀杀杀。”
轰轰轰...
万马奔腾,已是雄伟壮观,更何况十万归元军骑兵呢?
霎时间,满地烟尘腾起,归元军十万骑兵已经冲杀上去。
五里,
四里,
三里,
哥萨克重骑兵业已发现不远处腾起的漫天烟尘和轰隆马踏响声,气氛瞬间凝滞了起来,哥萨克骑兵手中的长矛更加握的紧实。
居于阵中的莫托冲着左右喊道:“传令下去,不要慌乱,保持阵型。”
一时间,哥萨克骑兵阵营中,口令频传:
“继续前进。”
“保持阵型。”
“抬高长矛。”
“冲散敌军,冲,冲,冲。”
....
...
几息之后,哥萨克重骑兵和归元军骑兵正是交战。
两军刚一交战,吕文唤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到天边儿去了。
这片黑云朵就跟铁板一块,丝毫不能冲散,更可气的是刀剑不能砍伤这些黑甲奇兵分毫。
叮叮当当。
乒乒乓乓。
刀剑之声不绝于耳,全是砍刀哥萨克骑兵身边发出的声响,但是对方的阵型丝毫不见混乱。
相反,对方每冲进一分,自己这边就被冲散一块儿,压根儿就挡不住对方那龟速的推进前移。
几番冲撞之后,自己十万归元军骑兵已经被分割城了好几块,
左右不能相顾。
诡异的是这些黑甲骑兵的长矛就永远保持一个挑落的姿势。
随着他们的移动,运气不好的归元军骑兵纷纷被挑中落马,被踩踏致死。
娘唉,这是什么骑兵?
吕文唤纳闷了,就这么一冲,折损了老子近三两万的骑兵?
纳闷的同时也在庆幸,好在这些黑甲奇兵步履缓慢,等他们冲杀过去之后肯定不易调头,到时候老子率兵来个回马枪。
可惜,并未如他意。
三万哥萨克骑兵将归元军骑兵冲散分割成几块之后,宋军后面传来一阵摇旗呐喊和急促的马蹄之声。
吕文唤拉紧马头定睛一看,我草你祖宗,宋军还有后招。
没错,哥萨克重骑兵的任务已完成,下面轮到沐春轻骑兵的粉墨登场。
七万轻骑兵已最快的速度杀上前来,马蹄所溅的烟尘不同,更要来的迷雾腾腾。
沐春一马当先,左右双手提着板斧高喝:“吕文唤,你个狗崽子,老子可算逮到你了。”
沐黑子话音刚落,七万轻骑兵的第一波已经冲杀进了归元军骑兵之中,厮杀到了一起。
第一波一万骑刚杀将起来,第二波两万骑也随之而来,还没混杀进来,第三波四万骑又卷了进来。
轻骑兵,轻骑兵,重在一个轻字。
轻装上阵,意在一个快字。
七万轻骑兵不语归元军纠缠,杀上一阵砍翻几人立即调转马头,发挥自己的优势遁之夭夭,然后出其不意又在另外一个方向杀将过来。
这种诡异的打法就跟街头混混无赖打架一般,就差拿板砖拍人了。
这些归元军平日里自诩蒙古人第二,何曾见过这样没有章法的骑兵作战?
一个个被杀得眼花缭乱,心中叫屈。
吕文唤也是被打得首尾不相顾,这哪里是骑兵对仗啊
?
“吕文唤,你个老狗,别跑。”
显然,沐春今儿个是盯着吕文唤不放了。
吕文唤刚想调转马头回撤,又被沐春这个天杀的给锁定住了。
其实回撤也是无望,哥萨克的重骑兵犹如一片乌乌泱泱的黑云,守住了去路,只要你敢撤出战场,他们就敢冲杀过来。
吕文唤心中叫苦,今日怕是死路一条了。
呼..
吕文唤顿感后脑一记飕飕冷风袭来,下意识地如老龟缩壳一样将脑袋缩了起来。
眼睛一瞥,真悬,原来是沐春黑黝黝的板斧刚才从脑袋上空斜劈了过去。
后背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衣,吕文唤架起佩剑一挡,将沐春的第二记板斧挡了下来。
沐春一怔,喝道:“老狗,竟然挡了你沐爷爷两招,再来。”
论单兵作战,论马上功夫,吕文唤这个养尊处优的汉奸又怎么会是沐春的对手。
叮叮当当交手十余下,吕文唤已是累得有些气喘,体力渐显不支。
“停!”
吕文唤手中长剑再次格挡了一板斧,喊道:“沐将军,在,在下愿意投,投降,归顺,归顺大宋。”
沐春斗得正酣,一听吕文唤这投降之言,不由鄙视唾弃道:“我呸,老狗,你还要不要脸了?敢情你拿投降当饭吃了不成?”
吕文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沾沾自喜道:“吕某这是审时度势,顺应潮流。沐将军,不打了,在下投降。”
沐春哪里肯不打,高高举起板斧喝道:“俺家王爷讲过,天下汉人降臣中,唯独吕文唤最是不知廉耻,杀上一千回都不为过。老狗,看斧。”
嗖,
一记板斧再次力劈而来,吕文唤耗尽全身力气身子一倾斜,坠到马下躲过一命。
躲过一劫之后,吕文唤来不及庆幸爬了起来,撒腿就跑。
一边跑,心中一边在暗骂,好你个大宋燕王,竟然不给吕某一条活路,吕某人做汉奸也是时移世易,拼得一场富贵罢了。别让吕某东山再起,不然,不然一定饶不过你。
沐春见着吕文唤坠马之后狂奔了起来,心道,刚才在马儿之上杀不了这条老狗,如果还让他跑了,俺沐黑子回去之后哪里还有脸见人?
于是掂了掂手中板斧,比划了下吕文唤的背影,然后高喝道:“看你家沐爷爷的飞斧。”
嗖嗖嗖...
沐春右用力一抛板斧,盘旋而飞,直取吕文唤的后背。
啊...
不偏不倚,板斧直接劈进吕文唤的后背,一代狗汉奸吕文唤应声而倒,彻底丧命。
“哈哈哈,”沐春策马上前躬身弯腰将板斧狠狠拔了出来,对着身边的一个校尉喊道:“来人,将这条老狗的脑袋砍下来,呈送给燕王殿下。”
校尉兴奋地上前抽出刀子自顾割起了脑袋,傻瓜都知道,吕文唤的脑袋是燕王殿下一直都想要的,送过去之后备不住还有打赏呢。
十万归元军骑兵的主将已亡,群龙无首,自然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剩下的这些小喽喽就不足为惧了。
沐春策马一边砍杀,一边对着一个传令兵喊道:“你,速速前往后方回报绺子军的何宇将军和鹰扬卫的齐盛将军,让他们率军前来吧,来晚了,可是连根毛都吃不着了,哇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