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拥良久,才缓缓的分开。
“这些年,你辛苦了。”燕铭看着平阳说道。
“也谈不上辛苦。玲珑阁的生意,有皇帝参与股份,我倒是不用太过操心。时儿也懂事儿。倒是你,在北地,受罪了。”平阳公主说道。
燕铭笑笑,说道:“也不算受罪,习惯了就好。”
“这些年,玲珑阁给你的分红都留着呢。已经是很大的数目。”平阳说道。
燕铭点点头,看来刘彻还不算太狠。竟然还保留着自己的股份。
“这些钱,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给时儿留着吧。也算是我给他的一些补偿。”燕铭说道。
久别重逢,没有那么多的激情和浮躁。
两个人温润如水的互相聊聊过往的事儿。
天晚的时候,曹时上来,说困了要睡觉。这孩子开始看着燕铭还有些生疏。可现在竟然有了一丝熟络的感觉。
让人不得不感叹,血浓于水的道理。
哄着曹时入睡之后,平阳才再来和燕铭相会。
“从小你就一直哄着么?”燕铭问道。
“嗯,虽然仆从奶妈有很多,可我就是舍不得让他自己睡。”平阳公主此刻没有一点儿公主的范儿,十足的一个贤妻良母。
第二天一早,燕铭就起来了。
平阳不让他睡懒觉,说是怕曹时看到两个人同床共枕。
或许是知道了燕铭在玲珑阁,刘彻一上午都没有召见燕铭。
曹时倒是有些好奇的跟着燕铭。一会儿说说这个,一会儿说说哪个。
父子二人渐渐的就说道了读书写字上面。
曹时小孩子心性起来,带点儿显摆的把自己的文房四宝都拿了出来,给燕铭看,还特意工工整整的写了几个字。
小家伙,才五岁。能拿住毛笔写字,已经实属不易。
可曹时不但能写字,甚至写的比一般的大人都要好。
看到曹时这样聪明,燕铭忍不住把他抱过来,在额头亲了一口。燕破虏和燕云中两个家伙倒是聪明,但却放荡不羁。于学问上的事儿,倒也不是那么上心。远不如曹时这样用功。
“燕先生,我听说弘燕堂是你建造的?”曹时望着燕铭问道。
燕铭点点头。
“将来我也要和你一样,建造学堂,成为万世师表。”曹时说道。
燕铭摸着他的脑袋,笑道:“这个不难,只要你努力,就能做到。”
“真的?”曹时小脸儿有些涨红的问道。
“当然!”燕铭说的及其笃定。
……
刘彻没有留下燕铭多说什么,而是先让燕铭回到茂陵邑。归来拜见长辈,这是人之常情。
茂陵邑,和他走的时候相比,繁华了许多。
那都是各个诸侯郡县的迁徙过来的富户豪强。楼房已经快要住满。就是别墅区,看上去也住了个七七八八的样子。
街上往来的人,已经不都是茂陵邑的老人,很多都是生面孔,熟悉的倒是不多见了。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换一个地方。
这里,多了一条小小的集市。虽然比不得长安的东西市,但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燕家,就在眼前。
高高的大院儿,很有贵族风范。
走到自己的家门口儿,燕铭的心情激动起来。
从敞开的门口儿就听到了院子里老祖母燕陈氏的笑声,还有燕破虏和燕云中的嬉笑条闹声。
燕山不住的喊着:“慢点儿,别磕着。”
嫣然和田喜乖巧的坐在燕陈氏的两边,看着燕山逗着两个孙子玩耍。甚至刘凌也在边上坐着,和老太太有说有笑。
和煦的日光之下,一切都是那么其乐融融。
守在门口儿的大戒一眼就看到了燕铭,不过还没等他说话,燕铭就已经进入了大院儿之中。
“奶奶,爹,我回来了。”燕铭笑道。
多年不见,燕山已经有了老态,倒是燕陈氏老夫人,依旧是那样儿,没有太大变化,精气神也都还好。
“燕铭儿啊,快点儿过来让奶奶看看。”燕陈氏老夫人闻言,就要站起来。
看到愣在门口的燕铭,燕山笑骂道:“还不滚过去让你奶奶瞧瞧。”
熟悉的关切声音,熟悉的笑骂声音,这些显得弥足珍贵。
燕陈氏老夫人先是关心了一遍燕铭,然后就问道太皇太后的身体。
两个人也算是麻友,如今一个病倒,另一个自然会联想到自身的情况,多问问也是情理之中。
对于皇家,燕陈氏老夫人原来的好感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若不是皇权所使,自己的心尖儿孙子,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东北那片苦寒之地。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安静生活了五六天。
期间燕铭拜见了那些老邻居们,也给胡德庸和王小翠儿的家里报了平安。
唯独他没有去的,是弘燕堂。
刘凌是跟着田喜、嫣然他们一起回来的,她竟然也没有去弘燕堂见自己的父亲。
“你该去看看的,毕竟是你的父王。”燕铭说道。
刘凌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从十几岁,就在长安城混迹。父亲一直都把我当做一枚棋子。从云中城之战,我到北方找你开始,就没再和他联系过。可也没见他找寻我。有些事儿,算了就算了把。”
燕铭伸手抚在了刘凌的脸上,轻声说道:“父亲做的不是,是父亲的事儿。做儿女的,就算不感念别的,也感念生了一回吧。”
刘凌看着燕铭,美丽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泪光,说道:“就你心好。你怎么不去弘燕堂看看。”
燕铭望着弘燕堂的方向,叹息一声说道:“这次回来,我想娶你。可不知道怎么和你父亲说。毕竟,你不是正妻。”
“我的事儿,不用他管。告诉一声,算是做女儿的本分。若是他要阻拦,也没那资格。”刘凌嘴角翘着说道。
这些年,她独当一面,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任何人想要左右她,那是很难。
东北四五年安逸的生活,和田喜、嫣然在一起,刘凌终于有了一丝小女子的感觉。
不用每天费尽心机的去应和谁,渐渐的找回了本心。
可越是这样找回本来的自己,就越是让她隐隐的,有些痛恨刘安的所作所为。
他已经是王爷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要为了权谋,把自己的青春时光搭进去?刘凌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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