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三人都是大惊,你一言我一句惊惧不已:“孤身入险,岂是帅者所为?”
“将军,不可啊”
“正是,若是将军有了差池,大军如何应对?”
三人纷纷攘攘,尽管话语都是关心但却触动了身为文人敏感的心灵,这些人话语倒是真诚,可对我却明显没有敬畏之心扶苏在此,自然谁也不敢喧哗
可他在,却难以差遣住这些悍将如此,也越发坚定了蒯彻要进范阳说降的信心起身正色,看着三人,严肃道:“三位校尉莫要再说了,本将既然已经下了这个决定,那便是军令至于危险,本将自然也是有过考虑的再怎么说,范阳令也是大秦的官员难道还会在外敌面前,加害于我吗?”
“何况,眼下周遭数十城池虽说已经为陈馀所夺可据我所知,范阳令徐原迁在本地威望甚高一旦能够说降范阳一城那其余数十城,蒯某只需要王上一檄文入手,便传檄可定”蒯彻也是个有决断的人,说完也带了斩钉截铁的架势
再加上蒯彻毕竟是军中副帅,扶苏不在,他就是军队的最高长官在最终阶级之分的军中,三位校尉最终还是没有反抗的信念,只要齐声道:“吾等,谨遵将军令”
“好那本将就布下军令了”蒯彻下定了决心要身入险地,那么对待几个天子悍将也少了三分忌惮,肃然道:“羊牟校尉”
“末将在”羊牟出列,抱拳行礼
“本将不在之时,你代行统领之事进攻蓟县,若时机可趁,那边不妨攻入蓟县震慑广阳郡若是不可,那便袭扰周遭数郡,复伺机复渔阳、上古、右北平同时派人去联系辽西、辽东之地”蒯彻杀气腾腾,发布军令
羊牟高声应下,毫不迟疑,事实上这也是他所期待的军令:“喏”
“牛天照、上官泰”蒯彻看向余下两人
“末将在”两人齐齐起身抱拳
“本将命尔等在本将不在之时遵从羊牟校尉之命令,协助其伺机进攻蓟县袭扰周遭数郡”蒯彻道
“喏”
“诸将去”蒯彻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一股子豪迈的感觉油然而起
“韩广,特科说你有自立之心此番三员虎将一去,只怕张耳邵骚都要巴不得你能有自利之心”蒯彻眯着眼睛,如是猜想
蓟县
“报将军,那羊牟又领军杀来了”冀县广阳郡郡守府中,奔波操劳刚刚安静下来的韩广徒然又被惊了起来,一问,竟然又是那该死的羊牟杀了过来
“兵丁全部都给我上城防守,组织青壮,死守,死守”韩广突然爆发着吼出这么一句
在那谒者惊愕的目光之中,韩广忽然反应了过来:“罢了,让将士们在城上,莫要放松了警惕”
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这些前所未见的骑兵野战的确厉害比起车兵加厉害,车兵冲锋的确锋锐,可说起来,车兵横冲直撞不好拐弯操控,难免多了些臃肿但骑兵就要灵动了许多,杀将过来,侵袭骚扰,正面冲锋,怎么让你头疼他就怎么能耍起来
便是东胡人的骑卒,十个也没扶苏麾下的这些骑卒一个厉害
但眼下,是蓟县啊
“呼……也是本将自己吓了自己战马再厉害,能冲上城墙不成?”韩广回过神来,自嘲一笑,道:“眼下我算是复了广阳原本右北平已经快被我说服将要归降,其余上古、渔阳功夫都做足了十之**可叫羊牟、牛天照、上官泰这么一顿猛冲猛打眼下,精悍之卒不多的燕地如何去反击?”
谒者本来也只是个清客的干活,做些传令,搬东西的伙计眼下听了韩广的牢骚,闷闷不敢回话良久,韩广也冷静了下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去将各个世家豪族的族长宗长都请过来有些事情,恐怕要再议了”
“还有,连发侦骑探马告急邯郸要是赵王不来救,只怕……燕地迟早都要陷落”韩广神色沉重,越发让那小小谒者头带低低的不敢插话
这事情一个个都是大条无比,他可不敢胡乱插话最后把自己给拐带进去
看到谒者这德行,韩广烦闷地一摆手,等着一干燕地“豪杰”也就是那些故国贵族过来商议了他韩广,之所以能过这么迅占领蓟县,将势力范围扩充到广阳郡当先的,可不是他原本一个广阳小吏的作用而是这位成功扮演其了燕地豪族们的利益保护者,同时也取得了燕地豪族对他的支持
甚至,眼看着燕地数郡广阳郡、右北平郡、渔阳郡、上谷郡就将要落入手中这厮自信心膨胀,想要学起上司来个自立为王
当然,这丫心思还没涨起来就悲哀地遇见了想要拿亲卫出来练兵的扶苏,结果羊牟、牛天照、上官泰三人就粮于敌,愣是将燕地搅得天翻地覆韩广的野心还没涨起来,就给一碰冷水浇灭了
邯郸郡
“这个韩广,简直就是废物麾下一万余大军,被三千人追杀百里他还有脸要让我给他援军?”武臣捏着一封奏报,愤恨不已
邵骚是个儒雅文弱的中年男子,看着颇多卷气,皮肤白皙身材微胖,很有些老好人的样子接过这封奏章,看着上面的字迹,感叹一声,道:“眼下燕地分外重要邯郸一郡,钱粮要供给十万大军已经吃力而且常山郡久攻不下,一旦被反攻邯郸郡便要面临战地,若是过了秋收尚可但一旦挨不过,这邯郸郡的牵连便要顷刻间有兵祸灰飞的危险到时候,大王十万兵,如何供养?”
“故而,这燕地,不得不救啊”邵骚最后一句,声音沉重
武臣看着邵骚,心中有火也发作不出来,只要闷闷来了一句:“既然如此,范阳先别管了眼下王离已经兵临榆中,扶苏恐怕自保都来不及主力赶着要回防行在,陈馀五万大军也别窝着了去救援蓟县,不要拖沓”
说罢,武臣拂袖离去将一应政务丢给了邵骚和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