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赢姘都来到了新任燕王姬职的住处,与姬职数番缠绵过后,俩人感情也愈加深厚了。
而这时赵君也会完韩王,商定妥当了伐燕之事后,组成了齐、赵、魏、韩、宋、中山、鲁、卫的八国伐燕同盟,而盟主自然是给了新任燕王姬职了。
于是八国也商定好了两个月后在齐国历下会盟共讨篡权夺位的燕国子之。
多年前发生的三家分晋、田氏代齐、皆没有遭到这么多国家的讨伐,无外乎原因之一,就是当时晋国和齐国实力太过强大,周边诸侯不敢窥探,而如今的燕国实力弱小,其篡位者子之还得罪了齐国和赵国,自然会招致诸国共伐了。
这日魏嗣心情也不错,继那日因为王后,出行未成后,又再次叫上苏秦和梓涟,一起便装来到大梁北面的济水处,开始泛舟游河了。
三人一起坐在船头,望着不远处的济水与黄河的分岔处,魏嗣不禁说道:
“山河就算再过险固,还是比不上国家的强大啊!”
苏秦也说道:
“当然了,大王可记得当年你的祖父武侯与吴起将军游西河时候俩人所谈话语吗?”
魏嗣一笑:
“这寡人当然记得了,当年我祖父武侯可是说过,魏国险峻山河才是国家长久安全的保障,不过吴起将军却提醒了武侯,山河险峻固然重要,但是建立强大的大魏,才是最基本的保障!”
梓涟也说了句:
“可能武侯说这番话时,是因为赵襄子当年正是靠着险要的晋阳坚守到最后才保存了赵氏一脉,造就了现在的赵国吧!”
魏嗣对着梓涟露出了笑意:
“没想到梓涟你居然还懂得这些啊?”
梓涟回着:
“我从小就喜欢听我们家附近的一个老爷爷讲故事,它经常爱讲三家分晋和魏国成就霸业之事,我听也听得耳朵出茧了啊!”
魏嗣点了下头:
“原来这样,看来你们家附近那老爷爷也是一位博学多才之人啊?”
梓涟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说那老爷爷乃孔门之后,好像是什么子……子什么的徒弟!”
苏秦这时在旁边说道:
“梓涟你说的莫非是卜子夏先生的徒弟?”
梓涟点了点头:
“对……对,好像就是它了!”
苏秦马上惊喜的过来扯住了梓涟衣袖说道:
“梓涟,那位先生现在还在你们家附近吗?”
梓涟看着苏秦这番激动的样子,有些不解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都七、八年过去了!”
马上反问苏秦一句:
”季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苏秦便说道:
“梓涟,你或许不知道这卜子夏乃何人?我告诉你吧,它正是当年李悝、吴起两位大才的先师!”
梓涟也是一惊:
“什么?那照你这么说,那老爷爷跟吴起将军是师兄弟了?”
魏嗣便也惊喜说道:
”是啊,所以你赶紧告诉寡人和季子,你家在何处,我们好去拜访拜访那位老前辈!”
梓涟回着:
“我家当然是在燕国了,那里是易水河畔一个十分美丽的小村落。”
魏嗣便对苏秦说道:
“季子,看来这次寡人也必须要去一趟燕国了,怎么也得去拜访一下梓涟说的这位老前辈!”
苏秦也興奋的点了点头:
“好的,季子我也正求没有人能求教,若能遇上这位老前辈我一定要拜它为师。”
魏嗣拍了拍苏秦肩膀:
“好,反正季子你还年轻,是该找个名师好好**一番了,依你这般,日后一定前途无量的。”
突然这时对面不远处有艘渔船行了过来,魏嗣定眼一看,原来是陈轸也来了。
待陈轸船只靠近后,魏嗣便询问了一句:
“陈卿,您怎么也来这济水了?”
由于之前由于河西大胜,魏嗣便论功行赏,已经把陈轸封了中卿,苏代、如耳皆提为了下卿,所以便称陈轸为陈卿了。
陈轸面带笑意回着:
“大王,您忘了当初您去卫国时,因为当时朝中众卿排斥于我陈轸,大王您为了带我去卫国,不就是让陈轸我一人乘船过这济水的吗?所以我今日也想来故地重游一番,结果碰到大王您等了!”
魏嗣一笑:
“原来这样啊!”
两船衔接住后,陈轸也上了魏嗣这条船,与魏嗣几人坐到了一起。
待船掉头往回走后,几人面对的正是不远处的魏国国都大梁城,而这时河道明显是高于魏都大梁的。
只听梓涟有些不解说道:
“我们魏国这大梁城地势也太过低矮了吧,坐在这船上望大梁城就像坐在山上看山下一般了。”
陈轸解释着:
“因为这济水与黄河本乃一体,而黄河每年带来无数河沙,导致河床上涨,再加上此地在春秋时候一直是郑、宋两诸侯国争夺的重要地盘,郑国当时就想引黄河水来淹宋国,而宋国为了保护大梁子民,就只得不断加高堤坝了,所以才形成了如今这般济水在天,而大梁城却身居下方了。”
梓涟又问道:
“这样的话,那如果有一天这济水决堤了,那整个大梁城不就会有被淹没的危险吗?”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我们大梁虽然城墙坚固,但是唯一最怕的就是这黄河与济水了,所以在不远处的两河之地修鱼,我们大魏也不得不驻兵十万以上才能保证大梁的安危了。”
苏秦也说道:
“这大梁有利也有弊,利就是身居中原腹地,如今的繁华富足也是令周边诸侯垂涟三尺的,弊端是,若大魏哪一天真的衰弱了,恐怕这大梁将会彻底被淹没在济水之下了。
魏嗣笑了一下:
“所以寡人现在这般励精图治,就是为了让大梁造就的这番大魏繁荣之气,永远持续下去。”
陈轸便又问了一句:
“大王,您这次伐燕难道只是为了扶持那姬职吗?可是我们魏国与那燕国实在相隔甚远,而且燕国地贫人稀,不经历秦国那般彻底变革,是很难强大起来的。”
魏嗣回着:
“寡人可没打算让燕国强大,寡人只是想让燕国以后作为牵制齐国和赵国的棋子而已!”
陈轸又问:
“那看来大王下一个目标莫非是宋或卫两国了?”
魏嗣回着:
“是的,卫君我迟早会收拾它的,不过到时候再看吧,毕竟现在时局多变,谁也不敢轻言以后。”
魏嗣突然又想起了梓涟说的那个老前辈,便想问问陈轸是否认识此人,毕竟陈轸可是见识广阔的,便对陈轸说道:
“陈卿,您听闻过卜子夏先生可有什么出名的弟子吗?”
陈轸微微一笑:
“天下人,谁不知道卜子夏有两名高足,一名曰;李悝,一名曰;吴起啊?”
魏嗣又问:
“那其它的呢?”
陈轸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好像听闻卜子夏先生,似乎还收过一个叫做鬼谷先生的,听说这人还教过当年的名将庞涓,但这也只是听说,毕竟没人知道是否是真实的!”
魏嗣点了点头:
“原来这样啊,那回国我得去问问庞援将军了!”
魏嗣也听过说鬼谷子,而且自己书上所学的司马迁上面描述的是鬼谷子既是孙膑、庞涓的师傅,又是商鞅、张仪、苏秦的恩师,这在魏嗣看来定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孙膑、商鞅已经被魏嗣排斥在外了,不可能与鬼谷子有关系了,苏秦也根本不认识鬼谷子,就这庞涓、张仪了,所以魏嗣正好回宫去问庞涓之子庞援了。
魏嗣回到大梁后,第二天便召来了庞涓之子庞援,询问其父先师之事,结果庞援也是毫不知情,便把其父庞涓生前的几百卷书籍都拿来供魏嗣翻阅了。
魏嗣翻看了几十卷后,发现也尽是庞涓撰写的一些兵法谋略之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其师承的消息。
这时梓涟端着汤进来给魏嗣喝,见魏嗣满头大汗正在翻阅书籍,便询问:
“大王,您在找什么呢?”
魏嗣回着:
“我想查查那鬼谷子的资料,所以把庞涓将军生前的书籍都搬来了!”
梓涟见魏嗣这般心急,便也想帮帮魏嗣了:
“大王,要不我帮你找找吧!”
魏嗣便看了眼梓涟:
“你识字吗?“
梓涟拿过一卷书,打开练了起来:
“兵着者,成败取决于于勇,若攻伐,当得用谋为先……!”
魏嗣也是第一次见到梓涟背书,惊讶的说道:
“梓涟,你居然还会读书啊?”
梓涟停了下来,突然摸了摸后脑勺:
“大王,您也太小看梓涟我了吧,这读书我从小跟那位老爷爷可学了不少呢,尤其是这册上所著兵书,我好像小时候还读过呢!”
魏嗣一惊:
“什么?你小时候读过?这兵书可是我们庞涓将军以前亲自著写出来的,而且从没传出外面去过,你怎么可能读过呢?”
梓涟这时很是确定的说道:
“大王,这兵书我确实小时候就读过,而且就是那个老爷爷教我的,对了,是它,就是它教我的!”
魏嗣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梓涟:
“莫非你说的那个老爷爷它真的是鬼谷子前辈,也就是庞涓将军的师傅,是吗?”
魏嗣这时脑子突然想到了一些串不可思议的事,莫非这鬼谷子还真有其人,而且还是孔门高足卜子夏的门徒,这……这……这看来也只得去燕国见到其人才能真正证实其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