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手摸到自己空荡荡的下身时,郎然鬼叫了一声。
房中的人这时候才齐齐的看向他,才发现他已经醒了。
“然啊。”王花也不跟孙梅吵了,扑到了郎然的床边,哭的差点断了气。
“我的腿,我的腿呢?”
郎然挣扎的要起来,哪知道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然啊,你要挺住啊。你的腿没了。一双腿都没了啊。”
王花这么说着,郎然像死了一样,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吼出几个字:“你胡说。”
“她没有胡说,你的腿真的没了,截肢,一双腿都没了。”
陈婕站在一旁淡漠的道。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好像也不用装了。刚才他们已经跟郎传业和王花说了要离婚的事情,还因为这个吵的不可开交,现在郎然醒了更好,索性都说清楚。这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自己可不想真的把一生都搭进去。
郎然扭头看看陈婕,这个女人的脸现在就像个鬼一样的狰狞恐怖。他伸手想撕了这个鬼,可是他却够不着。而且不只是现在够不着,很可能这一辈子他都别想够着这个女人了。
“所以,你想跟我离婚?”
极度愤怒中的他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这女人的心何其的狠毒啊?自己残了,人都还没醒呢她那边就想着要离婚了。哼,想都别想。就像王花说的那样,耗死他们也不离。
郎然心中打定了主意。恶狠狠的盯着陈婕。
陈婕也知道郎然恨他,所以压根也没打算跟他吵。她只是想了想之后,淡淡的告诉了他另外一件事。
“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告诉你的好。今天,就是刚才,我去了一趟银行,把你卡里的钱都转移出来了。19万5.千多。这笔钱呢,就当宝宝以后的生活费。你不跟我离婚没关系。那就分居好了。反正据说分居几年,也就等于离婚了。”
她说到这里,还特地从包里拿出了郎然的银行卡,扔在了他的枕头边。看着郎然震惊到死的样子,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解气。
这个男人,他现在可以体会当初她生孩子的时候听见护士说保孩子不要大人时候的心情了吧?
这就叫自作自受,活该。
陈婕心里恨恨的想着,脸上的笑容无限的放大开。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的?”
被惊吓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的郎然终于发疯了一样的吼了一声。
陈婕挑了挑眉:“那天晚上喝酒,你喝多了,我问的。你就说了。郎然,你瞧你多没出息?一喝醉什么都说了。我就记下来了,趁你出了这事,我就去取了。就这么简单。”
她压根没打算隐瞒。反正这些钱现在在她的卡上。而且她已经安排好了让陈大奎先回去了。这时候陈大奎应该已经带着孩子把他们的东西都整理好准备搬走了。
郎然听了这话,又恨又气,一口气没缓过来,又昏了过去。王花听见钱被取走了,也顾不得昏死过去的儿子了,冲上来就揪住陈婕的衣服。要她还钱。郎传业也跟着过来扯住陈婕的胳膊。
而陈婕也不是个吃素的。她知道她和孙梅大概打不过郎传业和王花,索性就扯开了嗓子喊了起来。
没几秒钟,护士就涌了进来,把他们给分开。
护士和医生又不管你家里钱不钱的这些事情。他们只是管理着别在病房里打架。所以陈婕和孙梅就趁着这个混乱劲,当时就溜之大吉了。
郎然醒来之后,才彻底相信了这个噩耗。他不但变残了,还变成了个穷光蛋,身上的钱全部都被陈婕取走了。
这二样事情加起来让他简直生不如死。为此,他真的寻死觅活了好几天。可王花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慢慢的哄着之下,这才让郎然断了寻死的念头。
这些事情,容颜都不知道。周末休息了一天之后,她又像往常一样去了杂志社上班。
只是今天有所不同,她一到杂志社就被主编叫进了办公室。
“小容,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一下。”
主编的神情有些凝重还有些不高兴。容颜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主编。什么事这么严肃?”
她还想挤出一点笑容,可是一看主编那张阴沉沉的脸,又笑不出来了。
随后,主编告诉她:“是这样,连总昨天亲自打电话告诉我,他需要撤换关于他们项目的负责任。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你不用去连氏了,把手头上的工作整理整理,交接一下。我已经安排好了接手的人。”
听了这个消息,容颜心里说不出的什么滋味。
连城会这么做,她有些意外,可是一想,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要放弃了?他听了她的话,真的要放过她了吗?
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可是她为什么心里还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了主编。”
心里乱糟糟了好一阵,她才闷闷的对主编道。
主编倒也没有责怪她,只是不明含义的摇了摇头,随后就又道:“这样,我给你安排了个新的工作。这些是资料,你拿去看一下。连氏的事情现在先这样吧。你之前的工作 还是做得不错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领导就是领导,知道什么时候该表扬一下员工,维持住员工对工作的积极性。
容颜接过资料,应付了二句就带着资料出了主编室。
这又是个跟踪采访的活。看着资料容颜就不由的苦笑,想他们杂志社本来好端端的是办杂志的,可是现在越来越多这种挖人家隐私的事情要去做。主编说这是跟着市场行情走,她却只觉得这是杂志越来越媚俗的表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得不好好准备,好把工作开展起来。媚俗就媚俗吧。谁让她还指着这份媚俗的工作吃饭呢?
这一天光看这些资料就看了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郝凯给她打来了电话。二人依旧约的常去的地方,坐下来了聊了一会。
“容小姐,那天回去我想了一下,郎先生这样也是骗婚的行为。我们还是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起诉他的。”
郝凯说的事情容颜自己也想过了。只不过现在……
她笑了笑:“郝律师,这二天我忙的忘了跟你联系了。这件事我想好了,我暂时不起诉他。算了。”
“算了?”
郝凯有些意外,他并不知道郎然现在的状况,所以对容颜突然放弃起诉很意外。
容颜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便只道:“是的,算了,我现在就想过过平静的生活。这些事情,我不想再想了。”
虽然察觉到她言辞中有些话不愿意说的样子,但是郝凯并没有多问,只是点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先算了。不过,之前搜罗的证据我还帮你存着,等你什么时候有需要再说。”
“恩,好的。谢谢你郝律师,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容颜很诚恳的道。二人闲聊了一会才散。
回到家,躺在床上,她又把所有的事情梳理了一遍。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父亲容建国留下的房子处理掉。
林凤和容娇娇虽然被迫搬走了,但是依照她们的个性,她们也不会就这么死心放手的。那套房子在那终究是个定时炸弹,还不如处理掉。
虽然那时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可是为了以后的安稳日子。容颜决定还是把它卖了。
这么想,她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就去了那套房子那里,就近找了个房产公司把房子给挂了出去。
她并不等着这个卖房的钱用,所以挂出去之后她也懒得去问这进度如何,只是按部就班的开始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里还是始终还是放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连城。这段时间她始终回避自己想到这个人。可是这个人的影像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潜入她的心间,执拗的缠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逃避。
好在这段时间,连城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他,在她的世界里好像消失了一般。
起初,容颜会有莫名的烦躁感。可是渐渐的她的心也平静了。这就真实现了她之前的设想,两两相忘。这样最好了。
日子按部就班又到了周末。这天天气不错,早上起床容颜心血来潮的想要逛街,便给陈旭打了个电话,约着逛街。
二人是又约在了步行街见面。因为容颜起的晚,所以到了步行街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小颜,你这是打算直接请我吃午饭吗?”
陈旭一见她就打趣道。容颜抿唇一笑:“请吃饭有什么的?走,想吃什么?随点。”
陈旭眨巴了二下眼睛:“吆,现在小富婆了,这口气可真不一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来想想。”
说着她也真的正儿八经的想了起来,容颜在等她想地吃饭的时候。无聊的各处看了看。
就这么一看,让她看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