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有几位藏友拿着东西上台来鉴定,其中有玉器,有青铜器,还有家具、民俗物品等等,这些东西有真有假,不过假的多,真的少,即使是真的,价值不是很高,其中还有一位藏友,居然拿出了一幅王羲之的书法作品。
这幅书法作品,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好像年代已经很久远的样子,结果拿到专家台上一展开,不说那书法作品了,卷轴上瞬间就飘出出来一股子化学制剂的味道,呛的五位专家差点流下眼泪,这东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件赝品。
不过,持宝人却并不同意专家给出的鉴定结果,坚持认为自己的东西是真品,嘀嘀咕咕的就下台了,碰见这样的持宝人,大家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瓷器这个古玩大项居然从开始到现在,一件都没有出现,这使得楚琛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开过张。不过能够轻松一点,对楚琛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再说看看其他专家鉴宝的过程也是件挺开心的事情。
不过,既然瓷器是古玩中的大项,楚琛肯定不可能一直轻松下去,这不,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就带着一件瓷器走进了演播大厅。
邹影称赞道:“这位姑娘可真漂亮,而且您这服装透露出一股喜庆的气息,跟咱们春节的气氛很贴切。”
“谢谢!”持宝人笑着感谢道。
邹影笑着说道:“不知道您今天捧来了什么样的宝贝和大家见面?”
持宝人笑着介绍道:“这是一个磁州窑的白釉剔刻莲花纹玉壶春瓶,原先是我爸爸拍买到的藏品。在我十八岁的那一年,我爸爸把它送给了我!”
“哦。那就是你爸爸送给你的成年礼物喽!”邹影笑着问道。
“是啊!”持宝人说道:“这只瓶子比较漂亮,而且我爸说上面的莲花挺符合我的气质的,所以就把它送给了我!”
邹影呵呵一笑道:“看来,这只罐子里面,包含着你父亲对你的浓浓爱意啊!”
持宝人甜蜜一笑,随后说道:“不过呢,我们家其实对这东西都不是很懂,所以今天来这边。就是想向专家请教一下。”
“好的!请拿好……”
持宝人把瓶子放到了楚琛面前,不过看到楚琛这么年轻,还微微有些诧异。
楚琛朝持宝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把瓶子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这只玉壶春瓶高约二十七八公分,造型丰满,撇口。细颈,鼓腹,圈足。瓶胎呈香灰色,微微发白,淘洗细致,瓷化程度较高。整器除足胫处露胎外,其余部分通施白色化妆土,先在化妆土上剔刻纹饰,然后再上透明釉,入窑烧制。
瓶子的纹饰主题为莲花。置于菱形开光之内,甚具特色。莲花茎蔓缠绕。花叶连绵,以写实为基础,又发挥了写意浪漫之笔法,俊俏潇洒,婀娜曼妙。
楚琛仔细观察之后,对这只瓶子心里就有了数,他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刚才说,之前你父亲告诉你,这只玉壶春瓶是磁州窑的?”
持宝人点了点头:“是的!”
“但它其实不是磁州窑的!”楚琛说道。
“啊!”持宝人一脸的惊讶。
“哟,那你爸爸是说错了!坏了!”邹影接了句话。
持宝人微张着嘴巴,紧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不过她心里认为,楚琛这么年轻,很可能说错了。
楚琛笑着说道:“不过这位姑娘你也不用担心,这只瓶子虽然不是磁州窑的,但却是当阳裕窑口的。”
听到楚琛说的答案,其他专家也惊讶了起来,他们可都是听说过当阳裕窑的大名,于是纷纷把目光转向了那只瓶子。而在场包括邹影和持宝人在内的大部分人则都是一脸的懵懂,因为他们全都没听说过当阳裕这个窑口。
见此情形,楚琛就笑着解释道:“当阳裕窑是咱们国家宋代瓷窑中风格变化最多、造型与装饰品种最为丰富、做工特别精细的大规模窑场。”
“它的代表作品主要是近似刚才说的“磁州窑”的白赭地剔、划黑花或赭、白花的瓶、枕、壶、罐之类。这类器物过去长时期地曾被列入“磁州窑”而混为一谈。”
楚琛介绍到这里,王先功就小声的问道:“小楚,这只玉瓶春瓶,真的是当阳裕窑口的?”
楚琛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为大家讲解道:“我为什么要说这只瓶子是当阳裕窑呢,因为它和磁州窑的产品有着显著的区别!”
“首先,当阳峪窑的胎质较粗,多呈灰白、灰黑或香灰色等色,而这只瓶子胎质就呈香灰色,当阳峪窑的产品有的烧结不够充分,而吸水性较强,一般罐、瓶之类的贮水器里面多有釉。”
“而磁州窑的胎质则较细,呈灰色,因吸水性较弱,故一般罐、瓶里面很少挂釉。像姑娘你的这只瓶子就显出了这一点……”
“其次,当阳峪窑釉层较薄而光泽较强,釉面多有细小开片,其中精品真作到了白如凝脂、黑似刷漆的程度。而磁州窑多是釉层浓厚、光泽内含,色调白中泛黄,黑中带褐,两者相比,未免稍有逊色……”
“另外,在工艺方面当阳峪窑纹饰比较华缛,富于变化。主要是白地剔、划黑花之外,尚有赭白、灰白地剔、划花的作品多喜用方格纹、卷线纹或回纹等作边饰。刻线流畅,苍劲有力……”
“所以,这只玉壶春瓶,从工艺特征等方面来看,应该是一只北宋当阳裕窑烧制的精品。更为难得的是,这只瓶子保存的非常完全整,这一点颇为不易!”
楚琛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持宝人也露出了非常欣喜的笑容。
“楚老师,那您能否帮我估算下这只瓶子现在的市场价格?”持宝人问道。
楚琛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当阳裕窑正式命名的时间比较晚,直到1933提才由英伦人司瓦洛意外发现,随后才有了第一篇当阳裕窑的学术报告。自从它为当时人们发现以后,便在国内外文物界风靡一时,身价倍增。”
“1951年及1962年,故.宫博物院曾两次派陈万里陈先生等专家到当阳峪实地调查,并发表了《谈当阳峪窑》等两篇报告,指出:‘在黄河以北的宋瓷除了定、临汝之汝(窑)以外,没有一处能与当阳峪相媲美。’。由此,也可以看出当阳裕窑口作品的价值。”
“当然不能说所有当阳峪窑制品都非常精美,比如一些发掘出的白釉盘、碗残片多是粗陋不堪,不过你这只玉壶春瓶,确实是一件难得的精品。”
说到这里,楚琛就问道:“这位姑娘,你刚才说这只瓶子是你父亲拍买到的,不知当时花了多少钱?”
持宝人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三四万吧!”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那我要恭喜你,这只当裕窑的玉壶春瓶现在的市场价值是……四十万!”
持宝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就露出了惊喜万分的神色,高兴的都有些找不到北了……
持宝人下台之后,接下来又有几位位持宝人拿着自己的藏品轮番上台,不过也许是因为先前一件瓷器都没有,这几位持宝人拿过来的藏品居然大部分都是瓷器,好像变成了楚琛的专场秀一般。
当然,等到播出的时候,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要剪辑掉的,况且,这些瓷器大部分都是赝品,许多都不符合播放的标准。
楚琛觉得鉴宝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快要吃饭的时间了,导演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安排一位持宝人上台,就结束上午的拍摄。
不过等到最后一位持宝人上台时,大家却都相当的惊讶,因为持宝人拿来的藏品,是让两位工作人员抬着进来的,居然是一块翡翠毛料。虽说,节目并没有说,翡翠毛料并不能上台,但有翡翠毛料参与的节目,这还真是第一次。
邹影压下了心中的惊奇,先是和持宝人做了下互动,随后问道:“张先生,不知道您的这块翡翠毛料是从哪得来的?”
持宝人微笑着说道:“我呢,是做药材生意的,滇南那边我经常去,赌石这个行当我也见识过,但是和赌相关的事情,我基本上是不沾的。不过,两年前,我的一位客户,因为资金上出了问题,没钱付款,就把这块翡翠原石抵押给了我。”
“因为我生意比较忙,而且之前听朋友说,翡翠的价格长期看涨,所以我就把这块原石一直放在家里。这不,两年时间过去了,听说现在翡翠涨了许多,所以我就想拿过来给专家看看,我这块毛料到底能够值多少钱?”
“那好,接下来,咱们有请专家上台……”
虽然王先功等人并不懂赌石,不过难得看到一块百十来斤的翡翠,就也上台来观察了一番,当然,他们的鉴定过程,肯定是没有楚琛和路昌顺来的专业和仔细的。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