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狐琥珀色的眼珠里面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然后落在了紫宸的手里。
“紫宸,你应该有办法让她修炼的吧,锦菲的灵魂在这具紫狐的身体里,我们说的什么她都能听懂,但是她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未来你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好在团聚了,其他的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顾芯语在一边颇有感触的说道。
千言万语,紫宸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迫不及待的将紫狐抱住,然后站起身子,对着顾芯语和东主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的锦菲,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这就是一个承诺了。
是一个很郑重的承诺。
顾芯语点点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东主,心里知道这个承诺东主未必能用,自己只怕是没准会用到。
紫宸在看到两个人点头之后,又听顾芯语大概的讲了一下发现紫狐的过程,再次的表达了谢意,然后迫不及待的紧紧的搂着紫狐破空而去。
顾芯语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东主和顾芯语点了一下头,身影也是逐渐的消失在空气里。
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药香。
顾芯语拿出瓷瓶看了一眼,心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她心里明白的很,但是却要假装什么都不懂。
这样才能避免彼此的尴尬。
然后可以继续做一个清淡如水的朋友。
她将瓷瓶小心的放进了荷包里,和那个铃铛砰在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顾芯语掩下思绪,微微的笑着,抿着嘴再次的看了一眼前方,然后喊上旺财和双喜出了这片桃树林。
...............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欧阳灵儿坐在帐篷外的马镫上,看着美丽的夕阳一点点地溜走,耳边是久违的声声虫鸣,远处的草原一点点被黑暗吞没,鸟儿归林、牛羊入圈,牧民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方天地,静谧的草原空旷又凄凉。
看着天边最后那抹淡淡的红晕慢慢变灰变黑......欧阳灵儿享受着夜色,一手轻抚着小腹,在那微微隆起的肚皮下,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她真心笑了,幻想着他的模样,如果是个男孩,那么他会长得又高又壮,或许还会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若是个女孩儿,那可真是好,她会是甜美可爱的,有着轻盈的身形,长成和自己一样的倾国倾城,不,还是不要,清秀一些就可以......
不要像自己这样悲哀。
昨天的她才知道,北辰国的王上已经给乌力哒赐了婚,一个月之后这片领地里就会迎来一个美丽的王妃。
那是阿拉丹国的公主,带着大片的草原和成群的牛羊嫁到这里。
她欧阳灵儿算什么?
她就是一个笑话!
她悄悄的落下泪水。
她发誓,她这屈辱的泪水并不是为了乌力哒的薄幸!
而是悲伤自己不定的心为他而动摇,早该料到结局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她的理智不常在对她示警?只是她充耳不闻,到底这一切仍是自找的呀!
而乌力哒不向她坦承他已有未婚妻的原因是什么?怕她知道后会无法接受?不!太自恋的想法了!她摇头,嘲弄的想着,他必定认为这不关她的事,因为他的婚姻本来就没有她的份。
她是什么人?凭什么会妄想当王妃?他会以为她甘于当他的女人,臣服于他的疼爱中,无怨的提供她的身心。
的确!他要谁已无关紧要了,也早不关她的事了。
掌灯时刻,乌力哒进来。
活动了一整天,他看来相当疲惫;
沐浴过后,他过来搂住她,亲她米分嫩的脸颊。
“你在想什么呢?身子都冻成冰了,也不加件衣服,托亚太失职了!”他发现她的冰冷,将她搂进怀中。
“嗯?在想什么呢!”他又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她冷淡的看他,也发现自己无法再在他怀中找到舒适的姿势。
更确切一点说,她对这个胸怀再无丝毫眷恋。
呵呵!连身体也对他产生排斥,那果真是恨得彻底了。
乌力哒终于察觉到她的异状。
“我想知道。”
她笑得虚伪。
我够格当你的妻子吗?”
“灵儿!”她怎么了?谁对她多嘴了?托亚吗?
“不够格,是不是?”
欧阳灵儿面孔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口气是冷漠的、孤绝的道,“接下来你要告诉我什么?历代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要都是三妻四妾,奴婢成群吗?”
她知道了!乌力哒咬牙低吼,“是谁说的?”
“要杀人吗?你已经有了未婚妻,可坐享齐人之福的事不宜宣扬吗?我该恭喜你,为何你反倒在生气呢?”
她退出他的怀抱,一步一步的退,让乌力哒清楚的看到她全身迸发的恨意。
他向前一步,大吼道,“谁告诉你的!”
“不要过来!乌力哒!我从不说北辰话并不代表我不会说!”
她以北辰语一字一字道,“如果你要杀了那个告诉我的人,你得先杀死那些族人,最后杀死你自己,因为,就是你们亲口告诉我的。”
他一把拉住她,她恨他!她恨他......这一点已让他无法承受。
而心底窜起的恐惧是因看到她眼中那抹绝望的空茫......
她不吼也不叫,这么的沉静,沉静到让他捉摸不住!只有空虚的感觉,连现在强搂她在怀中,他仍感到空虚,就好像,好像他抱的是一具尸体和一缕轻烟。
“灵儿!我只要你,我不在乎我娶的是谁!我只要你!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她冷笑。他这副暴怒又急切的模样,她该流下几滴眼泪表示感动吗?
不,她一点也不明白!他会逐渐的失去她!
“你不要太自私,灵儿!你看我,看我!”他双手抓住她的肩,命令她看他。
“我甚么都给了你,为甚么你从来只懂得接受而吝于给予?你得明白我身为皇子的难处,娶她只是为了政治上的安定,我并不要她!为甚么你自私得不愿想想我的处境?立你为妃又能表示什么呢?”
她自私?这是他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