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听过了父亲和妹妹的一番话,又亲眼见识过母亲的懒惰,江纯依然还十分待见母亲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蛋!
江纯是一个很有原则,明白是非的人。不然的话,他如何能在小小的年纪,就做了正五品的将军呢?
目送着罗建明远去的背影,江纯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刚才花儿说的话,罗建明会不会告诉紫苏啊?唉,真是愁死个人啊!
江世昌安慰儿子:“别担心,不管罗建明说不说,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整个小溪村的人,上至姥姥,下至小泥巴,有哪一个人不知道,你娘对紫苏的态度?她骂紫苏的恶毒的话,也不止一次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口。”
“爹啊!”江纯不禁长叹一声,忧愁的道:“难道,就任由阿娘这样下去?爹啊,你就没有拿出雷霆手段,好好的震慑一下她?”
江世昌不禁苦笑了一下:“哪里没有啊?不瞒你说,我还曾经当众打过她两次耳光,然而她老实了几天,只要我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一点,她又会变得不老实。我也曾经数次吓唬过她,告诫她要安分守己,不要无事生非,不然的话,就将她给休了!”
说到这里,江世昌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然而,她也是老实一阵,就又会故技重施。唉,你说说,我总不能当真把她给休了吧?再说了,如果真的把她给休了的话,我就不能再管束她了,日后她不得闯出大祸来!”
江勇忍不住插话:“大哥啊,娘如今就指望你了,指望你给她狠狠撑腰呢!要我说,大哥从一开始就不要纵容她,不然的话,她又要兴风作浪了!”
江纯:“这我知道,从一开始,就必须把歪风给刹住!不然的话,日后可不好办了!”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她如果当真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他能骂她还是能打她?少不得,还要给她善后,到处去赔礼道歉。
江世昌欣慰的笑了:“很好,纯儿你能这样想,那为父就放心了!不然的话,为父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江纯:“还请爹爹放心,我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对于母亲我不能去指责她什么,然而不纵容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花儿:“唉,大哥啊,你回来了就好了!半夜的时候,总是有狼叫,我都快要被吓死了!一个月里有二十五天,我都去跟玥儿睡,不敢呆在家里。你回来了,我就安心多了!”
家里没有侍卫,也没有个会武功的,幸好院墙够高,又听过了紫苏的话,在屋子和院墙的四周,都种了一圈的荆棘。不然的话,她恐怕早就吓坏了!
江纯:“嗯,大哥回来了,你晚上就安心的睡吧!大哥的武功不错,万一有狼侵入宅子里,大哥也有能力射杀!”
唉,都是娘不懂事,不然的话,花儿又何至于这么害怕呢?这一天天的去麻烦玥儿家,也不是个办法。也幸好紫苏心胸宽广,没有当真去五里之外的地方安家,不然的话,花儿想要去跟玥儿睡,那都是不可能的。
五里的地啊,走路过去,谁知道半路上会不会遇上狼群啊!这么一想,江纯对紫苏,又多了一分好感,一分感激。
紫苏回到家里,香梨就将江纯来了的消息告诉了大家,余氏就有点担心的看着女儿,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叫紫苏不要接近江纯,还是叫女儿接近江纯?无论是说什,她都觉得难以说出口。
叫女儿不要接近江纯?似乎有点不甘心,因为江纯各方面都很好,如果错过他了,女儿在这个地方如何找得到更好的人?叫女儿接近江纯,似乎又不是个事,他有一个那么不省心的母亲,如果女儿跟江纯好了,日后岂不是得天天受气受委屈?
左右为难,把余氏的一颗慈母之心,都快愁得碎了。她就去找紫苏的姥姥,两个人躲在卧室里聊天,谈起江纯,余氏就唉声叹气。
围绕江纯,二人聊了很久。
紫苏来找余氏,无意之中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紫苏就推门而入:“娘,姥姥,不用担心,我今年才十三岁。说不定等我满了十五岁,咱们家就可以平冤昭雪,回到京城去,也是说不定的。再说了,我一直怀疑我爹还活着,这个时候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养伤呢!或许,离我们没有多远,也是有这个可能的!等我长大一点,武功再好一点,我就跟沈来辉去找爹!”
一番话,成功的将二人的注意力转移了。
余氏当即非常激动的抓着紫苏的手,急切的追问:“紫苏啊,你从哪里知道你爹爹还活着?”
紫苏:“是爷爷托梦给我的,爷爷告诉我,叫我要坚强的活着,等着爹爹平安归来!他说,爹爹只是受了重伤,被神医所救,如今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养伤呢!”
按照前世的记忆,隐约正是如此。但是,她又不能道出自己两世为人的秘密,只好假借爷爷托梦这个说辞。幸好,无论是余氏,还是姥姥,都很吃这一套。
二人一听,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向着窗外的天空遥拜:“谢谢观音菩萨,谢谢紫苏爷爷!”
紫苏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唉,迷信啊!哪里有什么托梦啊!若是爷爷在天有灵的话,如果当真有菩萨,为何不让雷公劈死上官乘风一家呢?可见啊,这根本就没有的事情嘛。
反正,重生一次的紫苏,并不相信菩萨和老天爷。她只知道,一切都要考自己,自己如果不努力的话,这辈子她依然要落到一个非常凄惨的境地!
在回家的路上,江世昌谈起了紫苏:“纯儿啊,紫苏确实是个好孩子,这辈子你如果错过了她,将会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江纯:“我知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娘那样对待她,我跟她之间,怕是没有什么可能了!”
江世昌:“如果你们的娘一意孤行,我恐怕难以容忍她了,总有一天,我或许会休掉她的!只要她被休了,紫苏或许就不会拒绝你,毕竟在这西北苦寒之地,除了你之外,她也找不到更好的成亲对象。”
江纯苦涩的笑了:“爹爹啊,娘虽然很讨人厌,但是她到底是我的亲娘,即便爹爹休了她,我也不可能不管她。说不得,我就要把她带在身边,好好的孝顺她了。”
江世昌就忍不住长叹:“唉,你说的也是啊。你说,你这个娘亲,也没有一个可以投奔的人,若是你舅父是个好的,她还可以回娘家去。”
江纯:“正是这个理,所以爹爹啊,我希望你可以对娘耐心一点。对她好一点,看看能不能将她劝得回心转意,不再那么无理取闹。如果娘能变好,能接受紫苏,那就再好不过了。即便不能接受紫苏,我们一家人若是可以好好过日子,回到以前的那种温馨幸福,也是好的。”
江世昌忍不住长叹:“我也不是没有耐心的对待她,我曾经非常的努力,可是你娘太过分了,越来越让我失望。纯儿啊,咱们家被抄家流放了,为父的心里也有很多的创伤,也需要人关心爱护,需要有人嘘寒问暖。在这种状态下,我能对你娘如此的容忍,为父觉得自己已经是尽力了,也仁至义尽了!”
江家被抄家流放,谁的心里没伤没有痛?就她一人伤心难过么?哦,她的心里不痛快,就要大家都围着她转么?自家人也就罢了,她居然对上官家和余家的人,也是那么的没有分寸。心里不痛快了,张嘴就说难听的话,想骂就骂。这还得了,谁都不是天生的傻瓜,能对一个外人一味的容忍!
花儿听到这里,就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大哥,你别埋怨爹爹,爹爹确实已经尽力了!不说爹爹了,就是我,也被娘耗尽了最后的一点耐心了!这样的娘,我可实在受不了,我又不是没有是非观念的人。紫苏姐姐那么好,娘却一天不骂紫苏姐姐,心里就好像过不去似的。
骂就骂吧,偷偷的骂也就罢了,每次偏偏都要当着大家的面骂。在场的人越多,她就骂得越起劲,实在不可理喻!好在紫苏姐姐拼命拦着,要不然的话,那个沈来辉估计早就要狠狠的揍娘一顿了!”
江彦:“就是啊,她那么无理取闹,连人家的侍卫都看不下去了。每一次,紫苏姐姐的娘和姥姥,都会气得抹眼泪。要不是看在爹和我的份上,人家非跟娘拼命不可!谁家的儿女不是宝贝,谁家的儿女生来,是来给娘欺负的啊?”
听了江彦的话,江纯的心里一阵震撼。
连小地弟都这么说了,可见娘实在很不得人心啊!
要知道,小地弟江彦跟娘可是最好的,也是最孝顺娘的,娘也是最喜欢这个弟弟的了。然而,如今江彦都这么说娘,可想而知,娘到底有多么的过分了!
父子几个回到家里,二夫人见到江纯,又哭天喊地的扑了过来:“纯儿啊,你回来了,想死娘了啊!你们把娘一个人扔在家里,娘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娘一个人好害怕啊!”
江纯想起大家说的话,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二夫人扑了个空,摔了个嘴啃泥。她惊呆了,仿佛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纯儿竟然会如此对她。
她干脆坐在了地上,用手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了起来:“哎呦喂,老天爷哟,怎么就不劈死我啊!我老了,没用人,个个人都嫌弃我啊!这日子苦哇,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一幕场景,把众人都给惊呆了。
一向心高气傲的让,竟然也会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来?而且,还是坐在地上,跟个泼妇似的!
江世昌最先反应过来,他冷冷的道:“想死的话,很容易啊,晚上一个人呆在外面,狼群就会来成全你的!你死了,大家也都省心了,不用那么累那么烦恼了!”
二夫人哭得更加大声了,一边哭一边看着江纯:“纯儿啊,娘的心里苦哇,你爹恨不得我去死啊!娘好可伶啊,你不能不管娘啊!”
这一番话,说得异常的凄惨。如果这是江纯刚一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立刻上去安抚,并跟她做出许多保证。
然而,可惜的是,二夫人的算盘打错了!此时此刻的江纯,在小树林那边听过了那么多关于她的事情,他的心里不能没有原则。即便他也很心疼母亲,然而却也不愿意被她利用,以达到她拿捏众人的目的。
江纯叹了口气:“娘,你起来吧,这样多不好,就跟一个泼妇似的,难看极了!若是传扬出去,日后我们家得以平冤昭雪,可以回到京城,你还怎么跟你往日的那些朋友见面?要知道,西北虽然距离京城很远,但是在西北的人,也有不少人家里是京城的。所谓的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若是你不收敛一点,慢慢的你在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京城里的人知道。”
此话一出,二夫人连忙飞快是爬了起来,尽快的弹去身上的尘土,又连忙四下里看看。见没人偷听,她的脸色才好看一点,却又追问道:“儿子啊,我们真的可以有回京城的一天?”
江纯:“自然是了,长公主是被诬陷的,既然是被诬陷的,那就总有一天会沉冤昭雪。到了那一天,我们就可以回京城去了!为了那一天,娘可要好好表现,不要再动不动就说人长短了。那样不好,就跟个泼妇似的,非常难看!”
二夫人使劲点头:“好,我知道,日后我不会再撒泼了,也不会再随便骂人了!”
江世昌不禁暗自好笑。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儿子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她给吓成这样,竟然变得老老实实的。看来,京城的诱、惑还是很大啊!罢了,只要日后她果真老老实实的,不再胡言乱语,不再无事生非。那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毕竟,几十年的夫妻,哪里能说休掉就休掉。不理睬她,也不是个办法,儿女们的心里肯定不会开心的。
江世昌忍不住,在心里深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打定主意,如果妻子变化了,当真悔改了,他就摒弃前嫌,跟她重修于好。
江纯微微一笑:“娘啊,日后,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这小溪村就这么几户人家,如果你依然故我的话,咱们一家人都要被孤立了。被孤立的滋味,很难受吧?没有人愿意理睬的滋味,也很难受吧?”
二夫人不禁黯然神伤:“是的,好难受。大家都不理睬我,这日子我都快要过不下去了!唉,怎么日子就过成这样了呢?”
江纯:“娘啊,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都是你自己作的,如果你善待紫苏的话,你如今的日子还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娘啊,日后你想要重新过上让人尊敬的好日子,你得改变一下自己。每天不要总是窝在家里,要出去走动一下,挖挖野菜,捡捡蘑菇,跟大伯母她们说说话。这样的话,生活就会充实一点,日子也会过得快乐一点。”
二夫人:“这样子,大家就会理睬我了么?”她表示不相信。
江纯:“娘啊,是你蛮不讲理,硬生生的把大家都推开的,并没有人成心要不理睬你。所以,只要你做出了改变,变得平易近人了,大家才可能会相信你,才可能乐意待见你!”
二夫人:“好吧,我明天就跟花儿一起去挖野菜捡蘑菇,明天就开始跟花儿学做饭做菜。”
江纯:“娘,我也会做饭。我有五天休息的时间,这几天就由我来教你做饭吧!”
五天的休息时间,这是石头堡的总旗,给他的面子。无论如何,他都曾经是赫赫有名的西北军的战将,也是彭总旗非常敬仰的一个人。
二夫人喜悦的道:“好啊,好啊!不过你要耐心一点,不可以嫌弃娘笨。”
江纯:“怎么会呢?你可是我娘,听说娘做姑娘的时候,可是慕容家族最心灵手巧的姑娘。娘的一手绣活,在慕容家族,可是无人能及的!对了,娘其实也可以把绣活捡起来,贴补一下家用。”
贴补家用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江纯希望母亲可以有事情做,这样的话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惹是生非。而且,这样的话,还可以让母亲重拾自信。
江纯隐约觉得,母亲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跟家里发生巨大的变故,有很大的关系。母亲的心里,可能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因为无法排解,所以才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当然了,也有这样一种可能,这样的母亲,或许才是最真实的她。
现在看来,母亲的心胸确实不够宽广。遇上母亲这样的人,那是紫苏倒霉,唉!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母亲编排成咋样了?幸好紫苏的意志力够强大,要是换成一般的姑娘,说不定早就承受不住了!
花儿家有五个正房,中间的是厅堂。左边的这一间是江世昌的,过来是花儿跟花儿娘的,右边第一间是书房,过来是江勇和江彦的。
实际上,花儿大部分时候,是去长公主家,跟玥儿睡的。这就是说,其实花儿娘也是一个人睡的。
如今,江纯回来了,他理所当然的,就住进了江世昌的房间。没有办法,江世昌就搬去了书房。
书房里没有*,只有一个供小歇的睡塌,江世昌宁愿睡在那塌上,也没有去妻子的卧室就寝。
江纯不禁暗自懊恼。唉,想要父母和好,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得了,慢慢来吧,先把母亲改造好了再说。
一大早,江纯就去了地里开垦荒地。午饭时分,他就回到家里,非常耐心的指点母亲做法做菜。从择菜开始教起,每一步都非常耐心,非常用心。
二夫人也不是个笨的,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儿子耐心教,她有心学,三天过后,终于基本上掌握了炒菜做饭的技巧。最起码,不会放太多的盐,也不会把饭煮成半生不熟的饭。
做饭做菜的事情,花儿基本上可以放手了。
江纯要去上差了,临走之前,不放心的叮嘱母亲:“娘啊,从今天开始,你跟花儿分工合作。花儿去挖野菜捡蘑菇,顺便在小溪流洗干净带回来,以及洗碗洗筷。你负责择菜炒菜,做饭洗衣服并打扫卫生。这样,你看可好?”
其实这样说,江纯很心疼妹妹花儿,毕竟妹妹还小,就要做这么多的事情。然而,也是没有办法。白天的时候,江勇要去石头堡挑石头,江彦要去捡柴火,甚至参加开垦荒地的任务。
而且,你让男孩子洗碗筷?这不太现实。这年头,有几家的男孩子,会洗碗筷的?叫他们洗的话,也太强人所难了。没有办法,只好让花儿委屈一下。最多,他不累的时候,帮妹妹洗就是了!
二夫人还没有回答,花儿就道:“我的衣服,我自己洗!”
江彦也道:“我的衣服,我也自己洗!”实在不想洗的时候,就请花儿帮一下忙。总而言之,他不想给母亲洗,生怕被母亲那狰狞的样子吓到。
二夫人看着江纯:“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做的!”
江世昌看了一眼儿子江纯,不禁在心里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儿子,好样的!不过才几天,就把老娘给管得服服帖帖的。
唉,自愧不如啊!他都打过妻子,也威胁过妻子,却没有收到什么有效的成果。瞧瞧儿子,不过几句话,就把她给训服了。
唉,如果儿子早一个月回来,那该有多好!一个月前,正是开始起房子的时候。如果儿子那个时候回来的话,也许紫苏就不会搬走了,大哥一家也不会搬走了!
听说二夫人转了性子, 长公主和紫苏都非常惊讶。
长公主:“狗改不了吃屎,她能变好,我可是不太相信的。说不定,是被江纯拿捏住了她什么,所以她才会这么服服帖帖的。”
紫苏没有答话,只是一笑置之。
这种话,长公主可以说,她却是没有立场去说的。
长公主也知道这一点,她跟紫苏说这话,也不过是发泄一下而已。总不能,去跟玥儿的爹爹说吧?有些话,在丈夫面前,那是说不得的。
婚姻,需要用心的经营,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更加马虎不得。而且,说起来,江家都是被她给连累了的。如果她不是长公主的话,如果她不是跟皇后娘娘一边的,又如何会被梅贵妃给盯上?
所以,在面对江家的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是羞愧的,是不安的。不然的话,二夫人那样折腾不休,她早就拿出长公主和长嫂的气势,狠狠的教训二夫人一顿了!
所以,无论是挖野菜,还是洗衣做饭,她都很用心的跟紫苏学。并且,还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学得很不错。如今的她,除了不会养鸡养猪之外,普通农家的家务活,她什么不会干?
二夫人有了好的改变,江世华终于松了一口气。
休妻,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休妻之后,二弟想要再娶,除非一家人能回到京城去。不然的话,在西北这个地方,哪一个好人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二弟?不娶吧,二弟才四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也实在不像话。
而且,再娶的话,江纯兄弟四人,只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古往今来,谋害继子继女的后娘,比比皆是。他不希望二弟家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侄子侄女受苦受难。
如今,二弟家总算过上了正常的日子,江世华真心的觉得,满天的乌云都散了。
这一天上午,紫苏在香梨的陪同下,去小溪流边洗衣服洗菜。很不巧的是,正好遇上了江纯和花儿,花儿也是来洗衣服的,江纯是来溪边的水井挑水的。
十天前,紫苏亲人在溪边不远处,打了一口深水井。小溪村的几户人家,都是来这个口井打水的。溪里的水虽然也很清澈,但是紫苏还是觉得,做饭做菜和喝的水,还是用井里的水为好。
把井打在溪边,自然是因为经过打井专业人士的探测,觉得打在溪边比较容易出水。打在其他地方的话,水位可能很深,劳民伤财。
江纯对紫苏微笑点头:“紫苏,你好,好久不见!”
紫苏也回了一个柔和的笑容:“江大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