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一开始,想通过河渠,让两国往来之时,颜诗情就计划做这样的贸易。
她可以赚少一些,但至少能带动周边的百姓富裕起来。
杨家村的村民虽说让她有些心寒,但还有几户人家还是不错。
吴奶奶让娟子婶子他们搬到阮家坑了,但吴奶奶和蔡奶奶等人还在杨家村,他们还是很不错的。
若是可以,她也想带动他们一起富裕。
酉时末,江鸿轩回来了。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小念安得情况,待见到小家伙鼻尖红红的,心下一阵疼惜。
今日说起来,也算是他的疏忽,毕竟小念安是在他的医馆中差点出事的。
只要想到小念安差点中招,他就一阵后怕。
“诗情妹妹,念安没事吧?”
颜诗情摸了摸小念安的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惊吓到了。晚上我亲自陪着他,会好些。”
江鸿轩闻言点点头,眨了眨眼道:“那人,已经给冯伯毅的人带走了。祁烈那边,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颜诗情抬眸看了他一眼,轻扯嘴角:“小哥是来当说客的?”
她能不怪吗?她不仅怪祁烈,更是怪自己。
是祁烈非得要抱念安,她不过才给让他包了前后三分钟都没有,这就让蛊跑到小念安的身上了。
也怪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祁烈,不然什么事都没有。
她现在需要找个发泄口,她的儿子,连三个月都没有,就因为祁烈,差点就遭了毒手,她岂能不怨不恨?
“诗情妹妹,你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哪有人故意让自己身上有蛊虫的?今天要不是因为念安,那么那蛊就是在他身上了。”
“小哥你的意思,那我的念安就是活该,活该替他挡了是这个意思吗?”
江鸿轩见她怒意难平样,叹息一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他祁烈自己无能无用,永远都处在中蛊当中,怨得了旁人?他祁烈但凡是个有本事的,就不会一而再的被人下蛊虫。若是他年幼,在宫中被人给下了,那是没自保能力,没办法。可他如今也十五了,自己处在什么环境中,难道不知晓?难道什么都要旁人帮才行,自己就那么无能到什么都不行?”
颜诗情的话有些不客气,这让强忍着疼痛,让护卫推来隐在暗处的祁烈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这样的无用吗?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看着自己吗?
他,堂堂洪武国的太子,居然成了她口中的无能之辈。
祁烈感觉心突然间抽着疼,回想起从小到大的种种,发现好似真是这样。
他除了不断躲避各种陷害外,什么都不行,甚至可以说就连最起码的自保能力也没有,更别说是反击了。
难道要继续这样下去?
现在有外祖可在后头撑着,可外祖已经老了。等外祖百年之后,他又该靠谁?
江鸿轩听到颜诗情这话默了许久,才道:“他的情况特殊,终究不能与寻常的相比。”
“就是因为如此,他应该更强大起来才是。你看他除了意志力还可以外,还有什么能耐?”
暗处的祁烈听到这话时,眼眸一缩。
能耐?她是指什么?
江鸿轩让颜诗情问的无话可说,因为他也觉得她说的没错。
他都已经十五了,撇除中间逃亡的时间,他堂堂一个太子,身边除了冯俊之外,可用的人居然都没有。
更别说是自己培养的贴身暗卫,和专属的情报队。xdw8
他记得六爷八岁开始,就着手训练这块了。
等到十四岁之时,独自培养在身边的暗卫就有一百人,更别说还有影子队伍。
虽说六爷不是为了自己,更多是培养了,过去护着太子的。
但祁烈比起六爷,真的差太远。
要知道六爷训练人时,除了太子和自己外,没有谁知道。
翟可是六爷在出宫时,碰到所救的第一个孤儿,从那之后,便开始训练翟,更是让翟收一些孤儿为他训练所用。
如今翟跟了六爷十几年了,依旧忠心耿耿。那些暗卫中,除了齐和十一的背叛外,其他都还算好。
齐和十一被击杀后,后面马上又补了上来。
这些若是在祁烈这边的话,怕是不成的吧?
虽说在同个年龄时,祁烈可能那时候深受折磨,但正是因为如此,更应该借助冯伯毅这边的势力,早早养起来才是。
如果他能够和六爷一样,就不会沦落到最后跑到大楚去逃命。
说到底,还是差多了。
不说以前,就说现在,回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了,除了在朝堂上因有人帮,能够立足之地外,他还有什么?
他若是祁烈,回来在朝堂上寻找立足点外,也会着手培养其他人。
比方养一些门客和谋士等等。
毕竟他可是堂堂的一国太子,想要投靠他的人,应该不少。
借着这个翘板,选取可用之人为自己所用才是。
有什么事,都有那些人去做,哪里会变成现在这不上不下,除了大将军府外,依旧是一无所有的样子。
颜诗情看江鸿轩不语,便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小哥,若他祁烈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待这河渠修起来,他双腿一好,马上就回去吧。我要是他,会趁着现在全国各地的学子前来之际,睁大眼睛,替自己多找些能用之人。明年春闱分文举和武举,现在正是选人之际,他怎生就不懂?”
祁烈听到这话,眼眸一缩。
是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里?
他若是脑子活泛点,之前秋试之时,就该先选一些有用之人出来。
待来年春闱,一旦考上,不管是文是武,他马上扶植起来,日后这些也是他的一大助力。
即便那些考不上的,也不乏脑子活泛的,日后在朝堂上碰到什么事,也有人帮忙出谋划策。
颜诗情,当真是个聪慧的姑娘,莫怪乎堂堂大楚的六皇子会如此看重于她,根本不在乎她是否婚前失贞,坚持要娶为妻。
如此能文能武,医术又那么高的女子,这天下,怕也唯有她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