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寒,怎么办?我很害怕,怎么办?”那种恐惧,那种担心,无处释放,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了。
万一恩恩真的出点什么意外?她可怎么办?她一向的预感都很准,总觉得恩恩出事了。
“顾非寒,恩恩肯定出事了,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宁宁,你冷静点,飞机很快就到了,别急,不会有事的。”顾非寒一向处事不惊,遇上她的事情,他总是无法控制,此时此刻她是那样的激动和不安,他更加不能乱。
只是刚才那个恶梦对何以宁来说,太过于真实,就好像刚刚才发生似的,整个人没办法冷静下来。
顾非寒看着好的样子,心生生的撕痛,大掌按着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腰,吻了下去,他吻得很轻,安抚着她的情绪,只是,渐渐觉得这样简单的吻并不能满足,这些日子以来,每个午梦醒来的时候,那种噬骨的思念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渐渐,何以宁原本激动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身子软在顾非寒的怀里,他的吻像是神奇的良药,去除她内心的不安。
一直坐在后面默默不作的阿龙阿虎,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对望了一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看着外面的风景。
良久,顾非寒才松开何以宁,看着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发丝有些凌乱,他轻轻替她挽起额前的发丝,“宁宁,别怕,我们的恩恩不会有事的。”
何以宁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像一首安稳人心的曲子。
她没有再说话,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飞机降落到新加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顾不上吃饭,顾不上休息,两人立即赶去医院。
只是去找医院,发现病房里空没一人,何以宁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去了。
“人呢?怎么会没人的?恩恩、恩恩!”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涌起,不在医院里,恩恩会去那里了?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到何以宁一脸的焦急,还没来得及说话,何以宁便一手扯着她,“护士小姐,我的恩恩呢?她那里去了?”
“何小姐,你别着急,恩恩今天中午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扯伤了脚上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现在在急救室,你别着急。”
何以宁一听,双脚一软,幸好顾非寒在后面扶着她,“护士小姐,带我们去,宁宁,你先别急。”
抢救室的外面,温如静和何以恒一脸沉重的站在外面,何以恒恨死自己,没想到连天恩都没看好,居然会让她有机会摔了下来,他怎么对得起姐姐?
她离开前,一直交待要照顾好她,原本天恩的身体就不能再碰撞,就算是流一点点血,都不容易止住。
“恩恩,我可怜的恩恩。”温如静坐在椅上,靠着何以恒的肩膀,“宁宁好不容易才来了,可是却让恩恩得了这种病,上天,到底是不是我前世做错什么?要这样惩罚我的孩子们,你就报应在我身上吧。”
何以恒紧握着她的肩膀,一手握着她的手,“妈,是我不好,你别责怪自己,不关你的事。”
顾非寒扶着何以宁,跟在护士的后面,远远便看到何以恒和妈了,她连忙跑了过去,“妈,以恒,恩恩怎么样了?”
顾非寒紧跟在后面,想到前几天还在通话的小家伙,现在情况居然那么严重,作为父亲,他真的一点都不合格。
“姐,我对不起你了,我连恩恩都没能看好。”何以恒自责死了。
温如静打量着站在何以宁身后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你就是孩子的父亲?”
“伯母,你好,我叫顾非寒,我来晚了。”
顾非寒说完,坐在椅子上的温如静站了起来,一个巴掌呼了过去,“你这个禽兽,你害我的宁宁吃了多少苦头,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禽兽。”
何以恒扶着她,“妈,别激动,现在恩恩还在里面,我们有的时间收拾他。”
“伯母你打得好,是我对不住他们母子,我顾非寒发誓,以后的日子加倍偿还给他们,如若没有做到,不得好死。”顾非寒三指举了起来,想到他们吃尽苦头,想到自己曾经甚至还欺负何以宁,他觉得就算现在杀了他,也是应该的。
“妈,你别生气,其实我也是刚不久就知道是他,别气坏身子。”何以宁轻轻拍着温如静的背,狠狠瞪了一眼顾非寒。
这时候,医生出来了,顾非寒一手扯住了医生,手上的力量捏得医生发痛,“这位先生,你先放开我,恩恩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了,否则就会危险,在没有找到适合的骨髓移植之前,必须要好好照顾她。”
“医生,我是孩子的爸爸,我的骨髓一定适合的,你快带我去检查。”顾非寒那里舍得恩恩吃那么多的苦头,他有预感,他一定可以救自己的女儿,欠他们那么多,他一定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听到医生的话,秦医生总算理解他刚才的行动,点了点头,“好吧,我先带你去做检查。”
顾非寒跟着医生离开,恩恩被护士送了出来,她的脸色白得跟纸张一样,看到何以宁心惊肉跳。
送进病房,看着恩恩还是在睡觉,温如静悄悄把何以宁拉了出来,“宁宁,刚才那男人就是当年欺负你的那个男人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告诉妈妈,就算他这次救了恩恩,我也不会那么容易饶了他。”
何以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假如不是天意让她看到那条四叶草的脚链,恐怕她自己这辈子都不知道那夜的男人究竟是谁,简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她要是不说,恐怕老妈不会这么容易放过顾非寒。
听完何以宁的话,温如静叹了口气,“这真是天意了,虽然这样说,但是这种花花公子,妈必须替你再看看,如果对你不好,立即让他滚回。”
何以恒在一边没有插话,老妈恐怕不知道顾非寒的势力比他这个新加坡黑帮分子的儿子还要利害,看他样子,倒是对姐姐还算真心,但是老妈那句话是说对了,没这么便宜就饶了他。
想到姐姐一个人生下孩子,还把孩子带大,他倒好,买一送二,那里这么便宜的事情?
顾非寒检查完出来,已经傍晚了,回到病房,看着何妈妈,虽然知道她很生气,试想一下,谁把自己的女儿肚子搞大以后,就完全没有负过半点责任,谁都会生气。
但是他有信心,让他们重新接受他,因为,他爱何以宁。
“伯母,以恒,宁宁。”顾非寒站在一边,像是个初进门的小媳妇。
温如静和何以恒都没有好脸色给他看,何以宁也当作没有看见,谁叫他这么过分?居然找个女人来演戏气她,让他知道,她也是有后台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放肆。
“等恩恩的病好了,我就正式向宁宁求婚,上次我就已经准备好了,谁知这女人半路就跑了。”
说起这个,何以恒的心里就来气,那天如果不是他及时找到她,恐怕姐姐都要被那些禽兽沾污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医院,他的拳头早已经招呼过去了。
“哼。”温如静冷哼了一下,如若他表现差一点,都休想指望娶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