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不怎么开口的云寒汐打断道:“不妥,最好别进城。现在城中是否混有沧云的探子我们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派来了这么多的军队那肯定会立刻抽调军队支援,一旦交战我们的损失就会增加。”
大皇子又问道:“那就在城外扎营?”云寒汐点点头,李泽不言语也点点头。云寒汐接着道:“明日离城十里就停军整顿,然后分批到郊外扎营,这样动静会小一些。”如今他不需要韬光养晦,反而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认可自己。说完云寒汐看着屈敬,毕竟他才是主帅,主意得让他拿。屈敬则点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既然没有了别的事情,三人就离开了屈敬的营帐,屈敬抬眼看了一眼云寒汐背影接着坐下来沉思。那人却是不错,不仅能想到将损失降到最低而且做事也谨慎细致,相比而言大皇子就显得鲁莽得多了。
此次屈敬还有项任务在身,就是讲他们的表现一五一十地传达给江无俟。待他们走后屈敬便提笔修书,准备连夜送回珈逻。
第二日一早十万大军便分批到城外驻扎,直到夜晚所有的士兵才到达城外营地,云寒汐随着屈敬进城去和城中的官员交涉。守城官宋天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看上去就是条硬汉,见到屈敬没过多寒暄便将他们邀进帐中。
一到帐中众人还没坐下宋天钦就道:“收到皇城来的密报我就命人将战帖送和那些证据去了山海镇,派出的探子来报这次沧云派来的是‘无敌将军’苏风,但是随军军师还没探到。”
不等宋天钦继续说云寒汐就道:“沈棋。”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他却自顾自地道:“随军军师是沈棋。”屈敬点点头问道:“可了解那二人?”
云寒汐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苏风稳重身手了得,沈棋为人不拘小节、出的点子也诡异多变,看样子云启宇这次是给了我们足够的重视啊!”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屈敬走到沙盘边先道:“来布置一下兵力吧。”大家便依言都围了过去。屈敬指着城墙道:“加强平日的守卫,派出探子五里之内的动静都悉数汇报。”宋天钦应道:“是。”
接着屈敬又问道:“如果开战他们会怎样布阵?”说着屈敬看向了云寒汐,云寒汐一直盯着面前的沙盘半天才开口道:“这里地势狭长,如果是沈棋的话他应该会让苏风正面迎战,而派人从两翼包围。”
说完云寒汐又沉默着盯着面前的沙盘,众人知道他正在思考着什么都没有出声打搅他,云寒汐撑着手端详着这地形又开口道:“但是依沈棋那狡兔三窟的性子还不会这么简单,他们应该会正面佯装溃败,诱敌深入再重兵包抄,甚至引诱我们入城巷战。”
一番分析下来让众人心里都有些数了,屈敬又问道:“沧云的士兵和我们的相比怎么样?”云寒汐答道:“没见过我们的士兵操练,不敢妄加断言。不过沧云边防士兵一直都是六万,他们应该不会料到我们这次派出了十万大军。”
根据刚才云寒汐所说屈敬将整个大军分作两批,以防他们包抄。不过并没有就此结束,屈敬还不断假设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并一一列出了解决的法子。一直到了深夜,几人都还围着沙盘指指画画地探讨着。
深夜未眠的不止是他们,如今宫中也忙成了一团,三皇子江念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这个消息整个皇宫都已经传遍了。现在江念的殿外围满了人,太医院的人也一宿没睡时时刻刻都守在屋子里。江念的母妃坐在他的床边,抽抽搭搭地哭着,眼泪一直顺着脸往下淌,江无俟紧紧地皱着眉头坐在大厅里,其下坐满了各位妃子皇子,大家都一点儿声音都不敢有。
整个殿里压抑得可怕,江无俟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江念算得上是出江仞以外他最看重的一个儿子了。而且那日朝上的话使得他在江无俟心中的地位又重了一些,尽管最后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但是他的看法无疑比江仞要成熟许多。
大家都心情沉重地守在屋里,至少看起来如此,每个人都一脸焦急的模样。坐在江无俟身旁的皇后向着里屋张望了一番,江念仍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他的母妃还是在一旁伤心地抹眼泪。太医们忙碌着把脉开方,可是这么久了却还是没能找出江念昏迷不醒的原因。
皇后心中一阵冷笑,看样子是云寒汐开始行动了,她原以为还得等上一阵子,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看着那女人一脸伤心的模样皇后就忍不住想笑。转头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江无俟,似乎心情很是不好皇后关心道:“皇上,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多少吃点东西去歇息一下吧。”皇后把声音放得很轻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悲痛。
这是大家都把目光放在了江无俟身上,江无俟没有看皇后只是一言不发地摇摇头,皇后也不敢再劝,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来人竟是珈逻帝国唯一的公主江雨婷,江雨婷走到江无俟身旁道:“父皇,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儿臣炖了些汤给您带来。”
江无俟一向很是宠爱他着唯一的女儿,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长发叹了口气道:“呈上来吧。”屋里的人都带了一脸喜色看着江无俟。江雨婷退到一边朝着里间望了望,他从小就和这个性格内敛的哥哥走得近,如今竟没有任何征兆地就病倒了,她心里也很是着急。
没一会儿又有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道:“皇上,边关传来密报。”江无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起身去了书房还吩咐道:“三皇子有任何情况立刻来禀报。”一干太医纷纷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