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板凳上的太医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云寒汐,如果说的论医术在整个沧云帝国他都算得上是众人唯马首是瞻的人物,可如今面前这个少年也不过二十来岁,居然敢出言反驳。如果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的话,他一定会发火地出言反驳,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皇上对这人的恩宠,太医自然也不敢言语,只是用带着嘲讽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少年。
按理来说这种贵公子一般都是不学无术之徒,往往还喜欢夸海口来炫耀自己那些微薄的见识,眼前这个人看来也不例外,可碍着皇上的面儿只得坐在那里等着他的下文。
云启宇听见了云寒汐的话立马转身看着他,眼神中也带着些怀疑,他知道云寒汐会些医术,可是相比自己的御用太医而言恐怕还是会逊上一筹。不过云寒汐不是一个没有把握就开口的人,所以云启宇只是将信将疑。
云寒汐也看出了他眼中的怀疑也没有说什么,笑着问道:“不相信我啊?”云启宇没有任何掩饰,点了点头正色道:“嗯!因为我不允许在你身上有任何不能确定的事发生。”
云寒汐先是愣了一下子,随即就笑了。无疑,这句话让他暖到了心里,一下子眉眼都舒展了开来,像他本身就能发出光芒一般让人移不开眼,对着云启宇那认真的双眼还是含着笑答道:“既然你在意,我自然也不会开玩笑。”
得到了云寒汐的肯定云启宇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云寒汐不会是那种乱来的人,在他还是冷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云寒汐有着超出寻常人的稳重,或许还是和他那淡然的性子有关,如此重大的事他一定不会胡来。眼中的怀疑也慢慢转变成了坚定,命令着一旁的太医道:“那你们就听他的吩咐,可知了?”
一旁的众太医均唯唯诺诺的点头,齐声称是,尽管心里不怎么服气,不过想着就算是医死了也不关他们一点儿事,便又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摈退了太医云启宇又开始给云寒汐喂药,这倒是从云寒汐病了开始就没有落下过。尽管云寒汐现在身体恢复些了,可是还是由云启宇一汤匙一汤匙地喂他喝下,云寒汐似乎觉得药不那么苦了,也乐得让他这么喂了。两人起来得时辰就挺晚,再加上这么一磨蹭都已经时至正午了,这会儿两人用过午膳正靠在床上闲聊。
刚才一大清早就听高斐说李云飞那人求见,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然也不会亲自从边疆跑回来吧!而且公务也有些落下,看来下午是陪不成云寒汐了,得尽快吧手上的事情都给处理完。
吃饱了的云寒汐正坐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云启宇把本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放在了枕头上,温言细语地对快入睡的云寒汐说:“朝堂上有些事还没忙完,你先睡着,醒了让人给你拿书来看,可不许下床。等晚上回来再陪你可好?”
其实云寒汐在他说他还有事没忙完时就已经清醒了过来,虽然想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他在一起可是看目前着情况肯定是不行的了。就算是可以在寝宫里见那些大臣可是依自己现在身体这幅样子云启宇也只会让自己躺着好好休息,根本不会让自己插手任何事务。
云寒汐听了云启宇的话乖乖地点头,直到云启宇起身才不舍地放开了原本一直攒着的他的衣角。这个小动作当然没有逃过云启宇的眼睛,带着笑意俯下身在云寒汐的额上印下一个吻,又细心地为他掖了掖被角再不放心地交代着:“盖好被子,不许凉着了。”
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云寒汐笑着点头云启宇这才离开。
离了云启宇云寒汐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反而还把自己折腾出了一身汗。现在本来就已经病着要是再染上了风寒云启宇也不知道该要多担心了,这么想着云寒汐更不敢掀开被子了,可这样一来又更睡不着了。
折腾了一会儿干脆坐起身来,靠在床沿上,细细回想着这几日的事情。的确,这几天简直就像是一个梦一样,甚至是比梦还要美,美得让人难以置信。不知不觉中云寒汐翘起了嘴角,静静地沉溺在了他一个人的世界中。
没隔一会儿就有人前来敲门,是太医每天例行的诊脉,云寒汐在房内应了一声门外的太医们才敢进来。一番诊脉之后照旧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是有的都是带了很久的而且很棘手的病根。
为首的那个太医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而且看见现在皇上也不在场便大着胆子开口问道:“敢问公子今日早上所说的办法是怎么样个法子?”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太医纷纷正襟危坐,竖着耳朵准备听云寒汐作何回答。
本来正在神游太虚的云寒汐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知道这太医心中肯定是不相信而且不怎么服气,又摆出了那招牌式的笑容,却用着冷冷的声音开口说道:“清血。”
仅仅两个字就让在座的众位太医炸开了锅,不过确实是姜还是老的辣。为首的那位喝住了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声音更是轻蔑地说道:“呵呵,阁下说得倒是容易,老夫算是饱览医书了,却从未见过任何书上记载‘清血’之法。这名号的确是如雷贯耳,当年‘药圣’段氏一族开创此法,在疫病之中救人无数可却从不外传,可谓是活菩萨,不过当今世上除了‘药圣’恐怕无人有此法吧!”
云寒汐笑笑:“一点也不错。”太医听了他赞同的声音不觉笑了笑,云寒汐又接着说道:“多谢夸奖,我正是师承当今‘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