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土豪发话要一个个追究,可把这群混混吓尿了,我甚至能看见好几个混混已经开始跑了,但站在显眼位置上的混混不敢跑,估计汗都吓出来了。
“指出来吧,指出一个我就少踢你一脚。”周土豪冷淡道,他那东北大汉一样的体型压迫力实在够强,红毛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混混们已经不敢出声了,无论有没有参与的都很怕周土豪。眼见红毛即将指出一个参与的人,打长丰街尽头却开来了一辆奔驰,开得又慢又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我回到这个三线城市后看到的第二辆豪车,这豪车的价格恐怕不比周土豪的保时捷低。
周土豪也看了过去,他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大咧咧地靠着保时捷瞅着,一副看你搞什么鬼的模样。
终于奔驰车开近了,离着保时捷还有三米才停下,然后上面下来个西装男,挺有气质的。
周土豪立刻笑了,意味深长的模样。那西装男也笑笑,跟特么搞基似的。
我们全都疑惑看着,西装男冲红毛几个挥挥手,红毛几个不明觉厉,但那手势傻逼都看得懂,他们忙千恩万谢地跑开了。
周土豪脸色有点不悦:“你几个意思?”
西装男伸手搭他肩膀,笑容亲切:“别闹了,喝酒去,你家养猪场猪死光了没?”
周土豪一把打开他的手,却也不说话,径直上车了。那西装男自然也上了奔驰,两辆车一前一后就这么开走了,只留下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我也不明真相,这是什么情况?我旁边的几个混混很激动,纷纷猜测:“肯定是长丰街的王!”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长丰街竟然沸腾了。红毛那几个此时竟换了一副嘴脸,得意洋洋起来。
周梦琪这丫头竟然也很激动:“我就说吧,长丰街有王的!”
我呛了一下:“大姐,你不觉得你爹才是最屌的嘛?”她眨眨眼歪头疑惑:“不觉得啊。”
我去......我无力吐槽,自然随口打击:“人家开的是百万豪车,恐怕是这城市里的贵族,长丰街一个破街人家看得上?这些傻逼就是容易高潮。”
周梦琪说那是尊严的象征,无关利益。我呸你大爷,一个贵族为了尊严当上了一条破街的王?这是什么理论?
我斜斜眼:“你仔细想想吧,现在是和谐社会,真正的黑社会都不靠收保护费过日子了,这里就是一群混混瞎搞,你崇拜个蛋。”
周梦琪不服气:“那他为什么救红毛他们?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是历史渊源,这条街经历过太多改朝换代了。”
我要喷了,抓着她耳朵揪了揪;“走,回家吃奶去......”
我话没说完,打我身后传来一清脆的笑声:“我赞同这位小姐的说法。”
我吓了一跳,忙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一米六五左右的妹子靠在我后边的墙上嗑瓜子,这妹子长得着实好看,腿长腰细脸蛋尖,鼻挺嘴小眼睛大,细细一看感觉不像是中国人,倒像是英国人,但还是中国人的血统多一些。
我有点惊讶,这谁啊,神不知鬼不觉摸到我后头来了,刚刚明明就没人的。
周梦琪也很吃惊,她仔细看了看这个妹子,然后拉我:“这是外国人吗?”
瓜子妹把手心的瓜子壳倒进了衣袋里,笑眯眯地点头:“你好,我叫伊丽觉罗,英国女王和你们大清统治者名字的结合哦。”
伊丽莎白和爱新觉罗吗?你这个逼装得太高了。我瞅瞅她:“美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她点点头:“昨晚见过,小女特地来请公子还摩托。”
我一怔,原来是你,难怪嗑瓜子这劲头这么像。我就寻思了一下,她那破摩托都掉垃圾堆里去了,我如何还她?
我就掏钱:“你摩托车多少钱?我给你钱吧。”她好笑地摇头:“那车我骑了几年了,钱是换不了的。”
她笑起来很好看,淡淡的眉毛很弯,一头秀发似乎是淡金色的,但主体其实是黑色的,她瞳孔也有点奇怪,但总体还是中国人的眼睛,很难看出有何差别。
这家伙不是普通人,昨晚她大大方方地嗑着瓜子围观就不是寻常女孩敢做的,我琢磨了一下琢磨不透,周梦琪看看我又看看瓜子妹:“你们什么关系?”
我说没关系,昨晚借了她摩托而已,周梦琪就嚷了:“那你还给她呗,那么磨叽干嘛。”
我特么也想还啊,可是摩托车都滚垃圾堆里去了,当时我又忙着逃命直接就不要了。
“怎么?车呢?”这个伊丽觉罗抬抬眼帘,高挺的鼻子似乎很轻地哼了一下。
我忙摇头:“放家里呢,我待会要去工作,明天我再还给你吧,你住哪儿?”
我试图探她的底,她眸子轻轻一眨:“我会主动找你的,我不想我的车出什么毛病。”
她又是一笑,然后轻轻走进了巷子。我伸头瞅进去,她边走边嗑瓜子,那细腰带动着屁股,无意识地扭动着,简直迷人。
“看什么!”周梦琪冷喝,我忙不看了:“她很奇怪啊,我好奇而已。”周梦琪叉腰呸我一脸:“你就是好色,装什么装,外国人更加好看?”
我耸耸肩:“不是外国人好看,是她这个外国人好看,你瞧瞧人家那腰那腿,啧啧。”
周梦琪气急,低头圈了一下自己的腰:“我的腰也很细!”
我摸摸她狗头:“平胸平臀,你细的不是腰,是整个人。”
她牙齿咬紧了,呼吸也重了,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我暗想不妙,这家伙是个小流氓,我惹她干嘛。
我撒丫子就跑,她撒丫子就追:“我打死你个王八蛋!”
我赶紧跑了,恰好那边来了公交车,我直接就上去,一路开到养猪场。
养猪场还是臭气熏天,我其实不用来的,但不来心里不舒服斯基,我可是好员工。
我进去就找到那老头了,他有点惊讶:“老周不是放你假了吗?他说你被揍成狗了啊。”
这话说的真是叫人无语,我干巴巴笑笑:“没成狗,逃命的时候车翻了,伤了点皮。”
他哈哈笑了起来,竟然笑得无比欢畅:“当年我也被人追过,我打路边捡起块砖头就跟他们干,硬是把他们给打跑了,不过我也躺了半个月,年轻人你还是不够劲儿啊。”
我说哪儿能这么算呢?如今那么干可是要进局子的,再说我才不想跟小混混拼命。
他摇头笑笑:“没问题就去勾引猪拉屎吧。”
我就跑去干了,本来我是想来亲自跟老头请假的,岂料他直接让我去干,我愣是不好意思请假,真尼玛搬石头砸自己脚。
后来下午我才收工,又是一身脏臭。而且我手腕处似乎更加痛了,扭动一下都痛,难道是伤势加重了?
老头看我老折腾手就过来询问,我说手腕痛,他皱眉:“刚才你咋不说,说了我就不让你干活了嘛。”
我说我以为没事的,他不说话,五根鸡爪一样的手指搭在我手腕处摸了几下,嘴角就笑了:“没事,骨头没伤到,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了。”
我心里吃惊,你怎么知道骨头没事?难道比照x光还厉害?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骨头断了摸着的感觉都不同,没啥好奇怪的。”
我就不疑惑了,人也累得不轻,跟他告辞了就回去。
时间也不早了,我本没想到养猪场干活的,这下回来了就赶紧去那垃圾堆看看,结果果然不出所料,昨晚的垃圾已经全部清理走了,那辆摩托车自然也被弄走了,我拿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