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焰红这才明白林媚的用意,就笑了:“林媚真是有意思,就咱们四个人,你还安排两份酒菜,太奢侈了吧?”
林媚笑道:“我跟小付如果跟你们坐在一起,吃饭很拿捏,战战兢兢的也吃不舒服,这样互不干扰,我们俩还能吃饱些。《首发》”
郑焰红没有再说什么,跟林启贵分宾主坐下了,真的如同朋友聊天般施施然说道:“林先生,最近忙什么项目呢?”
“河康主要经营的是房地产跟建材、装饰材料、五金批发,也没忙什么大的项目,无非是寻常的经营罢了。”林启贵答道。
“工业园的先期兑付房跟公务员小区工程投标公告在河阳电视台跟河阳日报刊登一周,又留出来好几天的投标时间,明天就要开始现场竞标会议了,我想林先生不会连这种跟你的公司息息相关的信息都忽略掉吧?既然林先生最近没有什么大的地产项目,为何不参与投标呢?”郑焰红开诚布公的问道。
林启贵沉吟了一下,满脸苦笑的说道:“这个项目耗费了我跟公司太大的精力,我真是有点……”
“有点怕了对吗?”郑焰红笑道:“启贵先生,你这是不放心我啊!觉得我郑焰红一介小女子,能够耍几分小聪明,把地从你手里要回来,敷衍性的把你们原先销售的房子盖起来平息民怨,捎带手还给公务员们也盖几栋家属楼邀买人心,接下来对这个项目就不感兴趣了对吗?”
林启贵动容的说道:“哪里哪里!郑书记,一点不夸张的讲,您是历届市领导里面让启贵心悦诚服最不敢小视的一个,这个项目我知道您一定会弄成的!我之所以没参与投标……既然郑书记如此开诚布公,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是因为我以为市里对承建商家已经有了人选了,故而不愿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郑焰红一怔,很快就虎着脸叫了声:“林媚出来!”
林媚吓得赶紧从屏风后跳了出来,面红耳赤的冲父亲说道:“爸爸,您怎么把我给露出来了?”转而对着郑焰红尴尬的说道:“……呃,郑书记,是我跟爸爸闲聊,提到马西林两口子买您家狗的事情了……”
林启贵却没有神情变化,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儿笑,仿佛明白郑焰红不会真正怪罪林媚一样。
郑焰红果真笑了:“就知道是你这鬼妮子翻嘴了!下不为例啊,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把我的事情到处乱说,我可就把你赶出桃园了。”
林媚吐吐舌头,赶紧答应着再也不敢了,瞬间消失在屏风后面了,但很快就跟付奕博一起走了出来说道:“我们俩吃饱了,你们慢慢谈,付秘我们俩到门口下跳棋去。”说完,就一起出门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郑焰红对林启贵说道:“以林先生的智慧,断然不会因为林媚这么一个笑话就失去对我的信任,我猜你不肯投标一定另有原因。”
林启贵叹息一声说道:“当着您我真是无法隐藏心事,是的郑书记,我已经听说这个项目邹市长答应了沸腾地产的毛向东,故而没有参与投标。”
这个消息才真真是出乎了郑焰红预料的,她一愣问道:“沸腾地产?很有实力吗?”
“怎么说呢?论实力,沸腾地产尚且比不上马西林的河广,但是这个毛向东貌似是一个什么省领导的远亲,更是邹市长的朋友,他的公司虽然是纯粹的房地产开发,手下并没有专门的工程队,但这个人神通广大,手里有好几种从业资质合格证,比如水利工程、土建工程等,通常也不亲自做项目,仅靠出租资质拿管理费就很可观,就算是他自己出面标下来的项目,往往也是拿到工程之后加几成利润转租给另外的建筑商。”林启贵说道。
郑焰红的丹凤眼又危险地眯了起来:“二道贩子嘛!不过林先生刚提到的出租资质是什么意思?”
“郑书记可能不太熟悉我们业内的套路,比如水利工程这个从业资质,就需要非常专业的资格证不下十个才能审批下来,就河阳当地的小公司,哪家有这么大的实力拿下来呀?就这个水利工程资质,全河阳市也不过我们河康跟沸腾有罢了。所以平常需要承租工程的时候,小公司都是找有资质的大公司借资质,也就是说以大公司的名义拿下工程自己做,这就需要给这家出具资质的公司缴纳管理费、税金、一定比例的利润提成,我怕砸了河康的牌子不这么做,但毛向东最喜欢做这种生意。”林启贵说道。
“林先生怎么知道这个工程毛向东一定能拿到呢?”郑焰红明白了第一个问题心里就是一凛,转而问道。
林启贵为难了,苦笑着无言以对。
郑焰红看出来了什么,也不为难林启贵了,端起一杯酒说道:“林先生,我叫你一声林大哥,求你件事行不?”
林启贵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又掠过一丝惊喜,更混杂着一种类似害羞或者是心动的东西,赶紧接过酒杯忙不迭点头道:“郑书记请讲,启贵无不答允。《首发》”
“呵呵呵,你都不问问我让你干什么就答应了?先把酒喝了吧。”郑焰红笑道。
林启贵赶紧把酒一饮而尽,郑焰红才说道:“今晚咱们吃完饭,你回去赶紧打起精神,召集人手弄出来一份完美的投标申请书,明天一早送到招标小组手中。”
林启贵:“恐怕不行了吧?郑书记,这个项目昨天下午就已经停止收标书了,再说我也没有工程标准文件,这标书怎么做呀?做好了也送不上去了。”
“这不成问题,我知道招标分投标跟邀标两种,我可以跟负责这个项目的同志们交代一声,河康实业是我郑焰红特邀参与竞标的公司。工程标准文件不就放在你面前桌子上吗?你今晚拿回去逐条比对赶紧做标书吧。”郑焰红微笑着说道。
林启贵一愕,这才知道他从坐下就一直诧异为什么餐桌上被付奕博放了一个档案袋,原来里面就是这个项目的工程标准呀!慢慢的脸上就出现了为难之色,想了想才说道:“郑书记,我记得上次您跟我谈土地问题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一句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这个工程对于河康来讲,跟当初留着地想自己做工程一样明知不可为,您就别照顾启贵了,这样非但工程拿不到,您也会因为为我们河康开了特例落意见的。”
郑焰红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林大哥,我明白你一定知道什么确凿的内情,邹市长跟这个姓毛的商人也可能早就达成了协议,连魏刚市长也暗中承诺了对不?还有一点,你并不愿意因为这单注定拿不到手的工程正面跟那个什么毛向东竞争,怕因此得罪了他对不对?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但我可以承诺你一点,只要你的标书在众多投标商家中可以脱颖而出,达到或者超出招标标准,我保证这个工程绝对不会落到二道贩子手里。”
林启贵缓缓的伸出手,郑焰红好似明白他的意思,也把手伸了出来,两人握住手重重的摇了摇,传递了一个互相信任的信息,也就不再谈论这件事了。
接下来郑焰红询问林启贵投标方面就有那些可以暗箱操作的问题?林启贵对郑焰红怀着一种知遇之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招标的猫腻一一讲明,郑焰红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之前看上去那么公开透明、严肃神秘的招标工作居然是这么样不堪入目的局面,看来她在云都担任领导期间,可是没少被手下人糊弄!两人商谈甚欢,但也没多久就结束了会晤,因为郑焰红还要留时间给林启贵准备标书,也就散了。
郑焰红回到7号楼,留下付奕博问道:“小付,你了解沸腾地产的毛向东吗?这个人什么来历?跟邹市长关系很深吗?”
付奕博摇头道:“听说过这个人,但不知道具体来历,需要打听吗?”
郑焰红摇头道:“不知道就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付奕博走后,郑焰红又一次登上顶楼,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心里却一直盘算着林启贵告诉她的这个情况。她很了解林启贵这种商人,所谓商人,面对商机的时候,都是无法控制拿下来赚钱的欲望的。可是林启贵能够对这个可以让他洗去羞辱的失败项目失去竞争心,从一开始河阳开始筹备招标到如今足有一个月了,河康都没有准备投标,足以说明他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项目是拿不到的了。那么,到底邹天赐跟那个姓毛的做了何种交易?即便两人达成了共识,这个项目的具体招标负责人是魏刚啊,魏刚下午还在她办公室里表示一定会倾斜林启贵,难道背地里早就答应过邹天赐了?
很可能就是这样!郑焰红一惊,马上把眼睛睁开了,她意识到可能自己太信任直觉了。在京城偶遇,郑焰红觉得魏刚是一个圆滑但办事讲套路的人才,本着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宗旨,她选择了信任并使用魏刚,现在想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失策的决定。毕竟,魏刚跟邹天赐才是多年建立的隶属关系,跟她这个一把手仅仅是在京城短短两日,表面上的心悦诚服未必就是真实的态度,万一对她阳奉阴违为的就是成全邹天赐这一刻,那她可就一招失误满盘皆输了啊!要知道文化城的项目她虽然没有对魏刚和盘托出,但在京运作期间的苗头在那里放着,以魏刚之精明,不愁参悟不透!
越想郑焰红越焦躁,坐也坐不住了,顶楼吹过来的丝丝凉风也没有给她带来舒适的感觉,就站起来在露台上转悠起来,猛然间她站住了脚步,觉得与其这么胡思乱想,还不如单刀直入问问魏刚。
打通电话之后,郑焰红没有任何的铺垫,直接了当的问道:“魏市长,关于这次工程招标,邹市长是不是给你有什么指示?沸腾地产的毛向东你认识吗?”
魏刚仿佛很吃了一惊,那么玲珑一个人居然支吾了好一阵子才迟疑的说道:“郑书记……您是……您是怎么知道有这个人的?他找您了?”
“这就是说你不否认我的问题了对吧?魏市长,从京城开始,我选择了信任你,把你当成我,不,当成河阳党委的亲密战友跟合作伙伴,事无巨细对你丝毫没有隐瞒,这一点你承认吧?可是你呢?下午在我办公室里,你可没提到这件事,我想,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郑焰红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魏刚刚洗过澡,在家里凉爽的空调房间里呆着,却瞬间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他的确已经默认了邹市长对他的嘱托,当时郑焰红还没跟他说起让河康也参与竞标,他心想反正按照目前手头掌握的投标公司实力,沸腾地产的资质是上等的。甚至他都看得出来,其余竞标的中小公司中,最起码有三四家都是给沸腾公司陪标的,刨除这些虚假标书,够资质的已经寥寥无几了,就算是选中沸腾,也不能算是徇私舞弊。最让他觉得坦荡的是他没有接受毛向东一毛钱的好处费,就算是日后事发,也不需要负担责任。
下午有了郑焰红插手安排和康集团参与竞投,魏刚就一直在纠结这件事该不该给“相关人等”解释一下。他心目中的“相关人等”无非有两个,一个是郑焰红,一个是邹天赐。至于到底这两人谁才是“相关人”,则要取决于他如何选择了---工程决定给沸腾,就需要跟邹市长解释一下郑焰红插手邀请河康这件事,并请示该怎么办;反之如果选择河康,就得把沸腾的背景跟邹市长的态度暗示一下郑焰红,把球踢给她让她决定怎么办。
谁知还没有等他纠结完,就先接到郑焰红这个电话了。如果说郑焰红询问他明天竞标的准备工作,他正好可以顺便的暗示一下,但郑焰红此刻质问他的角度却完全跟投标是无关的,而是在直接了当质问他的忠诚度,这让他如何回答呢?难道能回答郑书记他准备顺水推舟?还是告诉郑书记他无法拒绝邹市长的嘱咐?事先说是一种对主子毫无保留的坦荡,但此刻人家都点透了,无论如何回答,都是不合适的。
“我明白,沸腾集团的毛向东号称是某省领导的亲属,惯会从关系单位拿到工程当二道贩子,要么就出租资质吃利润,这样的公司就算是本身实力雄厚,你放心把项目交给他吗?算了,魏市长,我作为市委书记,只能提醒到你,至于明天如何选择,你还是严格按照标准吧。我另外提醒你一点,咱们这个工程必须严格保证质量,为了防止恶性竞争,明天你嘱咐授权主持投标的公司,让他们采取截标手段,凡工程报价低于财政局核定标底百分之五的统统废掉!”郑焰红淡淡说完,居然挂了电话,不听魏刚解释了。
接下来,可就轮到魏刚睡不着了!
不提一夜之间魏市长如何辗转反侧惴惴不安,又是如何把河阳的形势跟郑焰红邹天赐二人的未来发展趋势掰开揉碎的做一次次分析、比对,最后又做出了何种选择,反正天该亮的时候还是亮了。
第二天一早,林启贵的河康实业递交了投标申请书,虽然送来的晚了,但昨天郑书记特意嘱咐过乃是她“特邀”的商家,魏市长还是让工作人员收下标书承认了河康的申请。
九点钟,招标会议正式召开,毛向东在会场看到林启贵吃了一惊,打着哈哈问道:“林董,没听说你们河康参投哇,怎么你老兄来看热闹吗?”
林启贵满脸的无奈,苦笑着说道:“跟河阳市府扯皮三四年,最终把地皮还了回去,现在圈子里都在嘲笑我软骨头,这次原本不想再参与了,怎奈被家里的河东狮逼迫,也投了标书装装样子罢了。”
毛向东的小眼睛里闪动着狐疑,他显然想到了标书没有按时送上的后果,但林启贵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哈哈几句就各自就坐了。
招标会按照例行的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投标的商家对着大屏幕紧张的看着滚动的专家组抽取,不一会儿,一组评标专家产生。这次市里效率非常快,很快的,几辆车停在门口,专家们鱼贯而入走进评标室,一份份标书在点名核对后送了进去,评标室大门紧闭开始了评审,外面坐着的商家都捏了一把汗等待结果。还有相关单位如纪委、建委、土地等部门参与投标会议监督公正性的工作人员也正襟危坐,例行性的投标会因庞大的标底被弄出了一种紧张、肃穆的气氛来。
在整个上午,郑焰红没有打电话询问过一次招标工作的进展,也没有派付奕博或者谁去打听,一直到下午下班也没有消息,看来这次评标非常严格认真。郑焰红若无其事的下班回了七号楼,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消息传来了,却不是魏刚来说的,而是吴红旗。
吴红旗很客气的先打电话给付奕博,询问郑书记可否现在见他?付奕博也已经回家了,请示郑焰红之后会合了吴红旗带他来了七号楼,郑焰红招呼道:“红旗书记坐,有事?”
“郑书记,工业园第一期工程的招标结果刚刚出来了,我得到消息就赶紧约小付过来见您,您知道是哪家公司中标了吗?”
“看来他们够认真了,从早上一直弄到现在才结束,魏市长还没跟我汇报,你知道了?”郑焰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昨晚打过电话之后就打定主意,把这次招标当成考验魏刚的一次机会,也是她是否需要全盘重新筹划工业园未来发展策略的一次考证,故而沉住气没有询问。她早就意识到,如果魏刚选择了河康,那就是选择了她这个书记,如果选择了沸腾,就是选择了邹市长,如果选择了另外的任何一家,就是左右逢源耍滑头。此刻吴红旗巴巴跑来显然是要告诉她什么,她虽然口吻淡淡的,心里却不能不紧张。
吴红旗眼里闪动着怀疑的神情,迷惘的说道:“是啊,刚才我听到结果了,居然是河康实业!这太奇怪了,据我了解,这家公司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还没有参与投标,按规定投标期限前天截止,等于这家公司已经不具备投标资格了,怎么会突然间选中他们呢?”
郑焰红心里一松,神色未变的说道:“河康实业参与投标我知道,是我让魏刚市长破例今天上午接他们的投标书的。毕竟因为这个项目,咱们市里愧对河康实业在先,在公平参与投标的过程中,宽限一两天的投标期限也不算违规吧?如果还有人有疑惑,你可以告诉他们河康是我邀请来的参投公司,这也算是咱们补偿河康实业的一点心意吧。”
吴红旗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哦,这就不难理解了,原来是您嘱咐魏市长的啊!”
郑焰红严肃的摇摇头说道:“红旗书记,你这么理解也对也不对,我是告诉魏刚同志可以因为河康实业投标晚了不予计较,并没有嘱咐他一个字让他选中河康实业。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插手具体事务,仅仅要求下属按标准完成就够了。所以请你不要混淆概念,对我本人来讲,河康实业也罢,任何一家投标公司也罢,只要能够按标准完成项目,没有任何分别。至于你为什么诧异河康中标,我想应该去看看他们的投标资格,我相信魏刚同志是发自公心做出的决定。”
吴红旗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郑书记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是您授意魏市长选中河康的,我来找您原本不是为这件事,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郑焰红淡淡一笑说道:“没误会最好,那你还有别的事吗?”
吴红旗一笑说道:“下面有两个县的副职到龄了,也有几个同志需要做一下职务调整,我问问郑书记有没有打算近期进行这项工作?”
“我没有听万举同志说过,如果真有这种情况,你可以先跟万举同志商议一下,拿出来一个初步意见,我看了再说吧。”郑焰红明知道这是吴红旗的托词,虽不揭穿他,也不想让他好受,立刻点明调整人的事情组织部长还没汇报,你就来了,那么你就跟组织部长商议去吧。
吴红旗看着要告辞了,**在沙发上挪了挪却又没站起来,迟疑着说道:“郑书记,是不是工业园的项目批下来了?您确定要搞玉文化发展了?关于这个问题,我希望您再慎重权衡一下,毕竟……邹市长可能会另有考虑,也许,这个项目依旧不能避免重蹈覆辙,您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吧?您再考虑考虑,我先走了。”
郑焰红看着吴红旗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了,靠在沙发椅背上,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
过了一会儿,付奕博又领着魏刚进来了,一字未提昨晚郑焰红给他打电话质疑他的事情,笑微微的说道:“郑书记,招标结束了,工作组综合比对参与投标的11家公司,最终还是觉得河康实业最具有从业实力,另外他们公司还兼营建筑材料,应该是最合适的商家,经讨论研究决定就把项目给他们了。”
郑焰红的眼神里掠过一丝赞赏,点头说道:“只要是按标准选择的就行,接下来你们赶紧进行吧,尽快开工。”
魏刚答应着,却又说道:“郑书记,投标会议结束后,我还没离开中介公司,邹市长就让秘书过去找我,说他对公务员分房标准有异议,让我们重新核定,您看需不需要这几天召开一个全体工作组的会议?毕竟您是组长,有些事需要您拍板的。”
郑焰红似笑非笑的说道:“开什么会,邹市长觉得不合适就按他合适的来不就成了?你可以去详细问问他心目中的标准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然后严格按照邹市长的要求重新核定就是了,我拍什么板。”
魏刚满脸的有苦难言状,愁眉苦脸的叹息道:“唉,邹市长怎么会明确告诉我他心目中的标准?还不是让我们核定一次他否定一次,再核定再否定……”
“这个我不管。”郑焰红干脆的说道:“分房标准前期是振申秘书长牵头拟定的,你可以跟他多商议商议,弄好后让他送给邹市长,这样也许过关容易些。”
魏刚眼睛一亮,赶紧告辞走了,从头至尾,还是没有为毛向东的事情做一个字的解释,更没有对今天一整天的投标过程做一个字的表功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