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很好奇那个厨子是大夏哪里人,能做出与阿宁味道一样的饭菜。
看着宁静的院子,他缓步走向门口。
想到他以前走路都是阔步向前,现在走路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
谢璟来到门口,发现门口有人守着,他道:“我想出去走走。”
守卫道:“没有公主的命令,公子不能随意走动。”
谢璟闻言皱了皱眉, 这和软禁有上面区别?
公主虽然救了他,不代表可有随意限制他的自由。
就再这时,公主走进来,看见站在门口的谢璟,她担忧地道:“你怎么出来了大夫说,你的伤要好好养着。”
谢璟打量着面前的公主, 这几日公主每日都要来他房里好几次,衣食住行, 样样不差。
“公主,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他们不让,说是公主的意思。”
公主扫了一眼守卫,眼底闪过不悦之色,她望向谢璟时,眼神立马变得的温柔起来,“你不要多心,本宫只是怕有人来打扰你休息,等你伤好全了,救可有随意走动了。”
谢璟闻言这才道:“要公主费心了,我还没谢谢公主的救命之恩。我来这里有些时日了,我的属下怕是要担心了。”
公主扫了一眼四周, “今日的风格外的大,你身上有伤, 我们先进去说。”
谢璟也发现今日的风很大, 不能让人家娇滴滴的公主陪他在寒风中说话。
“好。”
两人一先一后走进屋里, 屋里烧着炭火,又有厚重的帘子挡风, 比外面暖和多了。
谢璟与公主在桌前坐下来,婢女段俩两盏热茶分别放在公主与谢璟前面。
谢璟问:“公主,我昏迷了多久?”
公主端起茶盏,抬眸望向谢璟,道:“大约有一个半月了。”
谢璟闻言有些吃惊,“我昏迷了这么久?”
公主抿了一口茶幽幽地道:“你不知道你当时受了多重的伤?不本宫看见你时,你都快没气了,我把你带回来,找了很多大夫给你看伤,很多大夫都说救不活了。本宫在想,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本宫救不放弃。”
谢璟没想到自己命悬一线,又昏迷了这么久,薛以他们怕是要急疯了。
“多谢公主不辞辛苦救了在下,救命之恶,没齿难忘。我今日想回去,我那些属下发现我失踪这么久肯定回担心的。”
公主一听他要走,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她好不容易把他带回来, 花了那么多人力精力才救活他, 救活了就想走?
“你的伤那么重,不能颠簸,万一伤口裂开,本宫不久白救了?你可以给你属下写信,让他们不用担心。”
谢璟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刚愈合,再裂开,怕是回很危险。
“好,我先写信,过几日再回去。”
公主表面上笑着答应,“好,你先写信。”
从救谢璟那刻起,她就没打算房谢璟离开。
再说,他那些属下早就以为谢璟死了。
“准备笔墨纸砚。”
“是公主。”
婢女准备好纸笔后,谢璟迫不及待地拿起笔,沾墨开始写信。
公主起身来到谢璟身边,垂眸看着谢璟写的字,洋洋洒洒,苍劲有力。
“将军的字写的很好看。”
谢璟淡淡地道:“公主过奖了。”
等写完信,谢璟把信叠好放进信封里,然后封口。
等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等封好后,谢璟双手将信递给公主,“麻烦公主,一定要将信送道薛以手上。”
公主拿着信,笑着道:“将军放心,本宫会交代清楚的。”
谢璟道:“有劳公主。”
公主笑着道:“将军太客气了。”
等从云轩院出来后,公主看了一眼手里的信,轻笑一声,回到公主寝宫,她拿出油灯点然后,拿着谢璟写的那封信送到油灯上方,任由活点燃信封。
公主看着手里的信被点着,然后扔进火盆里,等烧完才露出一抹笑容。
厨房,炊烟渺渺。
姜幼宁把做好的饭菜一一放进食盒里,王娘子来时,她道:“王娘子,食盒有些沉,我替你提着可好?”
王娘子这些日子里与姜幼宁也熟悉了,这丫头会做一手的饭菜,她一个厨娘都被勾起馋虫了。
“也行,你要仔细一些,这里可是公主府,容不得半点错处。”
姜幼宁笑嘻嘻地道:“王娘子放心,我还想多挣些银子呢,不会犯错的。”
王娘子闻言笑出声,“i行了,跟着我后就行了。”
姜幼宁用力点点头,“嗯嗯。”
王娘子走出去后,姜幼宁提着沉重的食盒,脸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跟着王娘子出了门。
走过拱桥,穿过月洞门,几经辗转,就子啊姜幼宁快提不动的时候,就听见王娘子道:“到了。”
姜幼宁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到了,这公主府有些大啊。
等通行后,姜幼宁提着食盒走进去前,她抬头看了一眼门头上写着云轩院三个字,这才继续走进去。
她一路跟在王娘子身后,走到门口便停下来。
王娘子笑着道:“陈姑姑,午膳送过来了。”
陈姑姑扫了一眼王娘子身后的丫头问:“她是谁?瞧着眼生。”
王娘子看了一眼姜幼宁笑着解释,“她就是新招的厨子,饭菜都是她做的。”
姜幼宁低眉颔首。
陈姑姑闻言又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把食盒交给我就行了。”
王娘子走过来,从姜幼宁手里拿走食盒交给陈姑姑。
姜幼宁以为可以进去,结果就堵在外面了?
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里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姜幼宁有些垂头丧气,她以为今日就可有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谢璟了,结果就这???
屋内,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放在餐桌上。
谢璟这会早就饿了,他坐在桌前,拿起筷子,扫了一眼面前的饭菜,连样式都与阿宁做的一样。
他夹起菜送进嘴里吃起来。
公主就坐在对面,看着谢璟用膳的样子,虽然说不上高贵优雅,却也十分赏心悦目。
谢璟看了一眼对面的公主,随口问道:“上次听你说,厨子是特意另外招的,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公主闻言不答反问:“是阿,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璟道:“我就是有些好奇,厨子是哪里人,做的饭菜如此合我口味。”
公主闻言这才笑着道:“这,本宫不知。”
她望向一旁的陈姑姑,“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陈姑姑道:“厨娘就在外面,老奴去问问。”
公主:“嗯,去吧。”
陈姑姑走出来,视线望向姜幼宁,“你是哪里人?”
姜幼宁闻言抬起头望向陈姑姑,“我家在金陵,不过我老家不是金陵的,是现代,小地方。”
陈姑姑庭了过后,收回视线走进去。
等进去后,陈姑姑对公主道:“老奴问了,那厨娘是金陵的。”
谢璟听见金陵二字,眸色顿了顿,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陈姑姑随后又道:“听厨娘说,她老家在现代,小地方。”
公主抬眸望向谢璟,笑着问:“将军听过现代这个地方吗?”
谢璟在听见现代两个字时,整个人都僵住,现代这个地方,他只在阿宁的嘴里听过,她说她是从现代穿来的。
笑着这个厨娘家在金陵,老家是在现代,做的饭菜又与阿宁一模一样。
这让他有种大胆的想法,厨娘会不会是阿宁?
他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望向公主,淡淡地道:“没听过,小地方,可能是太偏了。”
公主闻言笑了笑,“也是,将军好像也金陵人,连将军都没有听过,怕是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
谢璟道:“不过她的饭菜做的听很好吃,快赶上我府里的厨子了。”
公主道:“怪不得你喜欢吃,原来和你府里的厨子厨艺不i相伯仲。”
谢璟不知可否。
等吃完午饭后,陈姑姑收拾好碗筷提出去。
公主站起身,美眸望向谢璟,“你多歇息,早日恢复,也好出去走动走动。”
谢璟也跟着站起身,道:“我会的。”
公主笑了笑,转身走出去。
谢璟见她出去后,快步走到窗户前,他捂着胸口的伤,因为走的太快牵扯到伤口,有些疼。
他推开窗户的一角,朝外面望去,就看见一抹娇小的身影提着食盒,她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看上去很陈旧,挽着简单的发鬓。
看身形与阿宁有些像。
是阿宁吗?
这里与金陵相隔千里,阿宁怎么会来这里?
院子里,姜幼宁提着食盒,万般不舍的跟在王娘i身后。
好不容易来一趟云轩院,结果说明也没看着。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陈姑姑有没有把她的话告诉里面那位。
里面的人若是谢璟,一个猜到了每日给他做饭的厨娘是她吧?
知道是她的话,一个会来找她吧?
姜幼宁心里又有了希望,只要是他,肯定会知道的,他那么聪明。
回到厨房,这会是最清闲的时候。
姜幼宁拿着瓜子走到王娘子面前,给她一半,“王娘子嗑瓜子。”
“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磕点。”王娘子拿着瓜子嗑起来。
姜幼宁随意问道:“王娘子,云轩院里住着的什么样尊贵的客人啊?让公主如此上心?”
王娘子道:“我也不知道,刚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很久呢,醒来没几日。”
姜幼宁听了觉得蹊跷,受了很早的伤,又是昏迷,会是谢璟吗?
听大哥说起过,谢璟这次带着精锐兵以一抵十,却因为意外因素,导致被困。
薛疑看见谢璟最后一面时,谢璟眼睛受了很重的伤。
王娘子又道:“我也好奇是谁,能让公主如此紧张,听说,刚来那会,大夫都说活不了。”
姜幼宁听着心里一颤一颤的,想到是谢璟,九死一生,她就害怕的要命。
听王娘子说的,就知道她知道也不多。
也看得出来,公主待这件事,很谨慎。
姜幼宁知道想见里面的人有些难,得好好想想。
夜深人静时,元宝带着药膏潜进来。
公主府里,出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姜幼宁一直在等着,听见猫叫声,她菜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来到约好的地方。
“小姐,把手给我。”
姜幼宁闻言把手伸过去,“我今天差点就看见里面的人了。”
元宝借着烛火,看着她那双白皙的手,此时已经红肿,明显是冻疮了。
他心疼的用指腹抹了一些药膏涂抹在红肿的地方。
他不忘问:“不急于这一时,我今晚去看看,能不能进去。”
姜幼宁道:“门口好多守卫,听说公主待他十分上心,你小心点,进不去也没事,咱们再继续想办法。”
元宝“嗯”了一声,继续涂抹着药膏。
姜幼宁又道:“我的手这两天一到晚上睡觉就痒的厉害,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元宝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解释道:“这就是冻疮的原因,被窝里暖和,冻疮的地方就会发痒。”
姜幼宁恍然大悟,“哦,怪不得这两天痒的厉害。”
待涂抹好药膏后,元宝盯着她那双手瞧了好一会,忍不住道:“小姐,你出来吧。”
“那怎么行,我都成功一半了,不能半途而废,而且,我已经传递消息进去了,他若是谢璟,应该猜到做饭的是我。”
元宝闻言有些惊讶,“你怎么把消息传递进去的?”
姜幼宁朝他神秘一笑,“嘿嘿,这是我和谢璟之间的秘密。”
元宝闻言抿了一下唇,眼底闪过一抹忧伤。
姜幼宁感觉两只手凉凉的,应该是涂抹药膏的缘故。
她抬起头望向元宝,“你也走吧,早去早回,别逞强。”
元宝点点头,“嗯。”
姜幼宁进去后,元宝才离开。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云轩院,守卫与之前一样,并没有减少。
六公主如此重视谢璟,怕是喜欢上谢璟了吧?
此时,云轩院内。
屋里留了一盏灯,发出微弱的灯光。
谢璟躺在床上并未睡着,他在想今日在门外的厨娘,会不会阿宁。
种种巧合让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他身上的伤未愈,怕是提气翻墙都会吃力。
想出去确认有些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