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不用,”白晴忙摆手,她意外邵少应该知道了呢,她担不起邵少这声谢,“工作室虽然不再办了,但我原来有几个朋友还在跑新闻,林徐昂当初判的是死刑,我知道他出狱,却查不到背后那人是谁。”
邵璟点点头,他们点的菜品正好上来,“我会让人查的。”
叶海伊吃了一块沙拉,心情突然变得沉重,随即又想到他们现在都在墨西哥,邵璟也不是昔日的邵璟了,林徐昂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鞭长莫及,更何况他的势力早就被邵璟瓦解地十不剩一,没什么好怕的。
想明白了,她吃得也欢快了,浑然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
“小伊,你陪我去下洗手间好吗?”
叶海伊点点头,把谷谷给邵璟抱,伸手想要去扶白晴,却被她笑着躲开了,“没那么夸张,走吧。”
邵璟等他们走后,也放下勺子,抽了张纸优雅地擦嘴,“吕灏,帮我个忙。”
“啊?嗯嗯,你说。”自从那事之后,这还是邵璟第一次让他做事,邵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我知道你这周得回A市,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查查这个地址还有这几个人,我妹妹邵汐的事情你应该有耳闻,我的人太明显了,只能拜托你。”
吕灏接过来放好,郑重地点头,“我会尽力。”
邵璟点点头,“谢谢。”
“你给我一个大致的方向吧,不然我不知道……”吕灏抓抓头发,笑得有点傻气。
邵璟定定地直视着他双眼,“我也不知道方向,连这个东西,都是我妹妹留下来的,我二叔他们把我妹妹看得很紧。”
原来是这样啊,他以前还觉得邵璟是个不近人情的人,连自己父亲都没忤逆,自己大哥都能算计,没想到对一个堂妹这般在意,“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不管你查到什么都和我说,谢谢。”
吕灏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幅凝重的表情,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白白,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吧?”
“没有啊,”白晴怀孕了不能化妆,每天只能擦点水乳,可看到身边的墨西哥姑娘在补妆,她有点心痒,拿出了乳液拍脸,看得叶海伊无语凝噎,“所以是过来搓脸的?”
“是啊,你要吗?”
叶海伊呵呵了声,一点都不想搭理她。白晴叹了口气,用无比羡慕地口吻说道,“还是你好,天天能化妆,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抱歉,我就是不化妆不打扮也比你好看,这是天生的,你羡慕不来。”
白晴切了声,拉上包包的拉链,垂着眼帘状似无意地说道,“小伊,你觉得放林徐昂出来的人会是谁?”
“你跟邵璟提过醒就够了,邵璟对林徐昂有多恨,他更愿意自己解决这事,而且我不觉得林徐昂能翻出什么风浪。”她对着听愣了的白晴眨眨眼,“有人想给我们添堵,可他忘了我们有多心宽了。”
白晴挽住她的胳膊不说话,叶海伊总觉得她有心事,可是问她她又不说,也只能作罢。
“你们又新点了菜?”
“嗯,怕你没吃饱。”邵璟躲过她伸出的手,“还是我来抱吧,谷谷有点困了。”
叶海伊这才发现谷谷睡泪涟涟的,点点她的鼻尖,“我随便吃点就走吧,”然后又看向对面那对,“你们呢?”
“我吃很饱了。”白晴面前的东西基本不剩,她是孕妇,吃得本来就多,而法国料理听着好听,其实就是那么一点点,还不如吃碗水饺实在,“我和吕灏先走了,邵少谢谢你的招待,破费了。”
邵璟笑笑,“一点都不破费。”
白晴还没从邵璟的笑容中回过神来,就被吕灏给拖走了。
他们也没再待多久,谷谷在邵璟怀里睡着了,餐厅虽然氛围不错,但她还是担心谷谷会冻着,出门前叫住了邵璟,把手里的围巾给谷谷盖上,“让司机来接吧。”
“已经叫了。”在上车前,邵璟抬头看了眼夜空,无比遗憾地说道,“今晚有烟火,可惜还得过会儿。”
“以后有的是机会,谷谷睡着了我们就早点回去。”
邵璟嗯了声,弓着身子上了车,叶海伊正要跟着进来,突然被后面的人撞了下,脑袋直接磕到了头顶,痛得她一怔恍惚,等回过神来,手里的包包已经没了,“邵邵邵璟……我的包!”
“你撞疼了没?包没关系,等下有人会送回来的。”他抱着谷谷,不好检查她的伤势,叶海伊忍着痛摇头,“没事,真可恶。”
她坐进车,终于确定只是红肿没流血后,邵璟突然笑了,“第一次被抢包?里面有什么。”
叶海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有,就是没钱。”
“我记得你那个包将近七位数吧。”
原本还庆幸自己没带钱出来的叶海伊,立马垮下脸,那个包是白女士送她的,光是那玉石拉链就不便宜,“我们先等等吧,但愿你的人能找到。”
邵璟说了声好,就陪着她等着。可等待总是枯燥的,叶海伊一直在唉声叹气,也不知道是心疼那包,还是等倦了,过了会突然抬头,眨巴眨巴着眼望着他,“邵璟,你有没有过过苦日子,就是那种为钱担忧,饥肠辘辘的日子?”
邵璟还真的想了会儿,最后摇头,“需要用钱的时候有,胆吃不饱饿肚子却从没有过,怎么了?”
“我有过,白白也有过。我们两个被卖到山里,天天要干活,吃得是馒头,山里没有酵粉,馒头冷了就变得很硬很硬,我们被拐的时候正好是冬天,房子又是漏风的,我们两个累得不行,可晚上却冻得睡不着,听着风呼呼的吹,觉得整个房子都要塌了。”
她笑了笑,昏暗的灯光下她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邵璟握住了她的手,终于听她提起这段往事,他出了心疼就是愤怒。
“买我们家的人有两个双胞胎儿子,都二十七岁了还没娶媳妇儿,那时候我和白白才十四岁,那家人说再养个三年,就让他们娶了我和白白……我以前过得也不好,受了很多欺负,可从没想过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穷的地方,连每天用几度电都得算着,家里没一样电器,村口的广播每天都围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