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伊直接摘了下来,有些抱歉地对导购小姐笑笑,然后指着最后面的一条,柔声说道:“麻烦让我看看那个。”
导购小姐有些尴尬地开口:“这个是银饰,恐怕不配您这身气质。”
叶海伊只是但笑不语,而邵璟也注意到了,很简单的项链,挂坠是一只小海豚,笑得很开心,就像是她平时的样子。叶海伊明明不是那么温柔的性子,笑起来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不过这里面是空心的,可以塞点香料,我给你您戴上试试。”
果然,这条简单的项链很衬她,导购小姐说了一堆的好话,邵璟也觉得很不错,但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有些迟疑:“要不要再选一条?”
“不用了,这个就很好了。”
付账的时候,叶海伊在邵璟之前拿出了银行卡,直接递给了收银。
“你什么意思?!”邵璟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怒气,叶海伊却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不是说好我送你吗?”
邵璟最不喜欢的就是叶海伊把什么事都分得清清楚楚,收银员看着面前的两张银行卡,再看看僵持的两人,迟迟没有接过去。
“你能陪我来,我就很高兴了,但无功不受禄不是吗?”
邵璟觉得自己能被活活气死,哪有夫妻像他们这样的,是不是连水电费都要分开来交?叶海伊确实有这样的打算过。
懒得和她废话,不由分说把她手里的银行卡塞回她包里,又把自己的推到导购的面前:“快点,我们赶时间。”
叶海伊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谢谢。”
邵璟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吐出三个字,“不客气”。
反正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回去换了衣服就要出发了,叶海伊一身蓝色的抹胸晚礼服,一条白色的横纹从左肩延伸下去,简单,却很合适。
“这是萌萌的生日宴,不必太正式了。”邵璟只是看了一眼,突然莫名地开口。
“那我过去,会不会不合适?”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叫自己不要喧宾夺主,带上自己,不过是不想让两家人太难看。
“你不是不喜欢欠人什么吗,那你这身衣服,还有这项链……”邵璟倚在门框,戏谑地列举着,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死穴扣得死死的。
就知道不能收邵璟的东西,可她一点也不吃惊,这是邵璟一贯的对付她的办法。
叶海伊最后还是陪着邵璟去了,挽上邵璟的胳膊的那一瞬,眼眶酸涩地要命,邵璟时不时会低头和她说一句话,在外人看来无比恩爱的一对。
可那交代的话,无非是:“不准喝酒!”,“不准和别人跳舞!”,“待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
要换做别人肯定早就生气了,但叶海伊的目光始终落在邵璟的脸上,无论他说什么,她总会认真地点头,哪怕有些要求,真的是无理取闹。
真乖啊……
突然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就好像那年去她的的学校,看着她静坐在樱花树下看书,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带着薄茧的手细细临摹着她细腻的面庞,甚至把敬酒的人都晾在一旁,叶海伊有些迷糊地望着他,眼底一片水雾,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光晕的男子,她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砰!”周围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叶海伊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她觉得的自己心率都不齐了。
等大厅再次亮堂起来,叶海伊缓缓抬头,正好对着他镌刻的下巴,可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远处,不必看,都知道那个会是谁,这个世上,还有哪个人能叫他这么在意。
以后她拿这事说事,邵璟总要无可奈何地解释一番:我就顺着大伙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每晚要偷偷看你几遍吗?
林一萌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精致的脸庞闪过一丝讽刺,很快就被娇俏的笑容掩盖。叶海伊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有些松动,微微垂下了眼眸,她突然不敢抬头,更不想看到他们之间的默契的交流,只安静地注意着她和邵璟的鞋子,好像真的不搭。
“璟,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终于,那双手收回去了,片刻之间,叶海伊的脸上也浮现了得体的笑意:“林小姐,生日快乐。”
林一萌穿了一件蓬蓬裙,和她娇俏美人气质很相符,还能稍微掩盖小腹的秘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她怀孕六个月。
“叶小姐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叶海伊好像没有看到她挑衅地朝邵璟看了一眼,更不去注意周围人那打量的目光,只是微微笑着,在外面,她几乎是无坚不摧的。
“你先去那里休息一会儿,不准喝酒不准跳舞。”
叶海伊突然抬头看着他,回了一个“好”字,果真就往休息的地方走去。
林一萌留意到邵璟的目光追随着她,勾了勾嘴角:“璟,我们跳舞好不好,你能来,爸爸真的很高兴。”
邵璟转头看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我今天可是寿星诶,寿星的邀请,你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邵璟这才收回了目光,刚才余光里看到远处窝在角落里的身影,突然觉得心口闷地生疼,那个小小的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
就是虚伪狡猾,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吧。
叶海伊小口的喝着果汁,面前突然撒下一片阴影,“我以为你真的过得很好,就像你每次在电话里说的一样。”
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点难不稳,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原本的惊讶一瞬间变成了欣喜:“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叶海伊太高兴了,以至于忽略了她在叫二哥的时候,叶浩初脸上的稍纵即逝的不自在。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嗯?”
叶浩初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里面是嫣红的酒,和他现在穿着的酒红色西装一样,都带着别样的魅惑:“倒是你,这么久都没有回家看一下,我……我们都很想你。”
“不是头三个月是危险期嘛,我又没有经验,只能安分一些了。”
“那今天怎么大张旗鼓地出来了?”抿了一口红酒,罗曼尼康帝,本该是熟悉的味道,可是入嘴怎么带着一抹难言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