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带着两个丫环踏在晨露之上向永安寺赶去。
“业济主持现在在哪?”老夫人对着寺院的一个小师傅说道。
“阿弥陀佛,主持师父现在还在大殿为弘一师叔祖念经。”
老夫人点点头,直接向大殿走去。
到了殿内,老夫人让佩兰拿出一个钱袋交给旁边的小师傅,“烦劳帮我们取些香烛来。”
小师傅说:“多谢施主”然后向前走去。
这时,业济主持一本经书刚念完,这会看到了老夫人一行人,业绩主持对着老夫人这边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老夫人行完礼后接过小师傅手中的香拜了拜,走上前去插进香炉之中。
弘一大师圆寂的消息在昨个下午,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也是因为弘一大师的事才在无形中降低了二丫头事情的关注度。
眼前的香炉已经和之前的不一样了,仅仅一天已经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香。
一会儿,一个小师傅过来对着老夫人说:“主持师父让小僧为施主带路。”
老夫人说:“不知业济主持什么时候有空?”
小师傅一脸为难的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忙道:“我也知道现在业济主持忙的很,只是眼下有些事不得不麻烦业济主持一趟。若是有机会还望小师傅告知一下。”
只见那小师傅快速的跑过去对着业济主持嘀咕了几句,业济主持点点头。
一会儿小师傅又过来,脸上有点红扑扑的,小师傅对着老夫人说:“主持师父说,一会会有一个时辰的早课,早课结束后自会有人告知。”
老夫人点点头,“多谢你小师傅。”
小师傅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老夫人便跟着小师傅伊卡璐到了后院。
此时刘清素刚起身没多久。孙嬷嬷正招呼紫竹和留红帮着刘清素整理。然后孙嬷嬷准备出去准备早餐。
“老夫人,您怎么来了?”孙嬷嬷对于老夫人的到来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老夫人这么大年纪现在就到了永安寺,这得起多早啊!而且老夫人身上有一股浓郁的香烛味,怕是从大殿那边过来的。
孙嬷嬷赶忙迎着老夫人到了屋里。
刘清素一见老夫人来了忙起身走到老夫人跟前搀着道:“祖母,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望着眼前可心得得孙女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对于刘清素的询问一时也没有回答。
刘清素看着有些发怔的老夫人满是关切的又唤了声:“祖母?”
老夫人却是直接对着刘清素问道:“你没有帮外人誊抄东西吧?”
这个外人是谁,刘清素自然知道。刘清素听后摇摇头。
老夫人心里觉得宽慰多了。说实话自己是不会相信二丫头会干出这种事情的,否则自己也不会让他们三兄弟好好彻查此事。可是二丫头年岁不大难保不会被人诓骗了去,这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老夫人让刘清素坐下,接过紫竹手上的梳子,替刘清素梳起头发来。
坐在凳子上的刘清素觉得不妥,一边喊着祖母一边转了一下身,却不经意拉扯到头发,惹得刘清素闷哼了一声。
老夫人拍拍刘清素的头说道:“别动,让祖母给你梳梳头。”
刘清素只好乖乖的坐着,刘清素觉得自己的心里暖烘烘的。自己幼年丧母,并未体会到长辈给自己梳头。
一旁的孙嬷嬷见状不禁拭了拭眼角,心里对传播谣言的人又是憎恨了几分。
几人吃完早餐后没多久,就有小师傅说业济主持有请。
刘清素以为是弘一师父的事就对老夫人说:“祖母我去去就来。”
谁知那小师傅却说:“主持师父说是让刘府老夫人过去。”
刘清素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夫人,却没有多言。
老夫人却是知道是刚才自己之顾。于是起身整理了下对小师傅说:“我们走吧。”
小师傅将老夫人引到桃花林旁边的歇脚处,那里仅有一块石桌,四个普通的石凳。业济主持便坐在其中的一块上似乎在入定一般。
待到老夫人放轻了脚步走至跟前,业济主持却早已经睁开了眼。
“阿弥陀佛,刘施主请坐。”
老夫人刚坐下,业济主持便开口了:“是为弘一师叔的弟子刘小施主而来的吧?”
老夫人不想业济主持竟然知道。只是听业济主持话里的意思是将二丫头先作为弘一大师的弟子,而后才是刘施主,如此一来,今日之事怕是又是顺当很多。
“业济主持所言不差,不知业济主持可是听过京中的谣言?”
业济主持凝眉道:“谣言?什么谣言?”
老夫人有些愕然,自己以为业济主持是知道的。看情形,业济主持并不知道。那业济主持刚才的话又是从何说起呢?
老夫人压下心中的疑惑对着业济主持说道:“昨日不知何人竟然在京城到处散播谣言说是府中的二丫头与外男有私,帮人抄书。”
业济主持脸色略微有些凝重。虽说刘府小施主年龄不大,可是若细论起来定亲也是可以的。如今这般倒是麻烦了。
“之前几位来寺里,老衲见了刘小施主便知她近日怕是有一番劫难,如今看来是有些麻烦。老衲怕是也无能为力。”
老夫人说:“之前老身孙女为其亡母抄了《地藏菩萨本愿经》不知业济主持可曾看过?”
业济主持听到此那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样倒是可以的。
“不瞒施主说,弘一师叔圆寂之前曾交待对刘小施主多分照顾。此事老夫人尽可放心。”
老夫人听业济主持如是说,心里更是放心了大半。
老夫人感激的对业济主持说:“多谢业济主持了。那老身就不打扰了。”
后院里刘清素正在写字,老夫人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般情形。
“祖母,你回来了?”刘清素抬头见到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却是盯着刘清素的字看了半晌。
刘清素今日写的字体与刘清素所抄佛经的字体是一模一样的。因此刘清素倒也并不心慌什么,反而将写的字往外拉了拉铺展开来。然后一脸坦诚的望着老夫人,仅那一双眼睛便让老夫人先前进来看到刘清素练字时的不悦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