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卿摸着肚子,心里头感叹。
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不求名垂千古,只求吃好喝好,温馨幸福。
将来等她老了,还有孩子呢。
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总不能不孝顺她,再怎样也不会沦落到哪儿去。
这辈子,好吃好喝,身心舒畅,多好的生活?!
……
武科考的前一天,皇上派人去宫里接几个小王爷。
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有六个兄弟。
老大老二老四都去了封地。
宫里住着的只有小五小六小七三个。
最小的七王爷,今年才九岁。
而最大的五王今年也只有十三岁。
都未成年,所以还是由太妃养着,住在宫里。
每日去上书房学习,或去校场习武,学业繁重,等闲耽误不得。
不是大事儿根本不让出宫,更不让懈怠。
先帝在的时候是这样,先帝去了,赵君尧登基后,对弟弟们的要求也没有降低。
皇室子弟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容易二字。
所以,当三个小王爷听见自己能出宫,参加武科考时,都高兴坏了。
从上书房出来,七王把书包一扔,窜天猴一样跳到李盛安面前。
“什么时候出发?”
他动作过于利索,带起来一阵风,把李盛安手里的拂尘都一吹老高。
李盛安连忙笑了笑。
“越快越好,马车已经在宫外头等着了!”
“三位小王爷赶紧收拾收拾,随老奴过去吧?”
七王爷一脸不屑地挥手。
“嗨!还收拾什么?要坐什么马车?”
“不就是去城郊习武场吗?本小王待会儿骑马去!”
说完,转身一阵风就跑了。
留下五王六王面面相觑,气氛陷入尴尬。
过了片刻,还是五王说道。
“有劳李公公了,七弟不坐马车我们坐,我们哥儿俩去告诉母妃一声,李公公稍等片刻!”
李盛安笑着应了。
……
城郊这里。
午后的阳光不浓不烈,一个身穿黑衣,皮肤呈小麦肤色的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乘风而来。
那少年眉目硬朗,长得和赵君尧有五分相似,剑眉星目,薄唇紧抿。
一手紧拉缰绳,一手拿着马鞭,骑在马背上,一头浓黑的发,如黑绸般在风中肆意飞扬。
他就是先帝爷的七皇子,当今皇上的七弟,赵君晏。
赵君晏,年九岁,自幼丧母,因生母位分低贱,他在宫中极不受待见。
都说长兄如父。
这么几年,如果不是赵君尧的庇佑,他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宫里都不知道能不能长大。
如今长到九岁,跟在赵君尧身边也学了几分手段。
宫里头,等闲的人也不敢再欺负他。
马儿很快在行宫门口停下,赵君宴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
将缰绳扔给小太监后,他大踏步进了行宫。
“皇兄!”
“皇兄!”
一连喊了两声。
在书房里正在看折子的赵君尧,瞬间勾起唇角。
心说:小七这家伙还是这么冒冒失失,还没见着人,声音先传了八百里!
正想着,一袭黑衣的少年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
环视一周,目光触及自己皇兄后,就咧唇笑了。
他上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参见皇兄!”
赵君尧放下折子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手把他提了起来。
“好小子,怎么就你一个,他们俩呢?”
赵君晏笑了笑。
“皇兄,五哥和六哥估计还在路上,我是骑马来的!”
赵君尧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见他累,就叫他先歇着去了。
到了半下午,李盛安带着了两个马车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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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和六王从马车里下来。
依旧是一样的程序,去书房拜见皇兄。
不过,相比于七王的不羁,这两位很显然就生疏很多,也按部就班了许多。
赵君尧就更不想多说了。
这两位弟弟是珍太妃所生,地位高贵,在宫里没人敢欺负,也用不着他插手护着。
大家本来也不是一母同胞,所以不是很亲。
将来等他们成年,无非是赐个封号,赏块封地,给个体面的事罢了。
没什么需要特殊照顾的!
……
到了晚膳时分。
赵君尧的前院里正摆膳,难得出来,四兄弟一起吃个饭吧。
只是,还不等御膳上齐,就见小柱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大变。
“启禀……皇……皇上!”
赵君尧一把扔了手里的书,眉心凝皱。
“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
一旁的李盛安也有些恨铁不成钢,连连瞪了小柱子好几眼。
小柱子吓得噗通跪倒在地。
“皇上,前侧殿里,五爷六爷和七爷打起来了!”
这话一出,李盛安也愣住了。
“什么?!”
赵君尧心里徒然一惊,扔了书本就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李盛安连忙跟上,心里就念叨着。
哎呦呦这几位小爷,到底是年少轻狂的年纪,这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慌慌张张几人冲到前侧殿,果然见三个少年扭打在一起。
五爷六爷合起伙来,打七爷一个。
别看七爷年纪小,他毕竟好武,骑射弓马都是一等一的好。
所以,五爷六爷竟有隐隐落败之势。
眼看着,两人就要被七爷紧紧压倒在地。
五爷眼珠子一转,伸出手去撕七爷的耳朵。
七爷吃痛,一咬牙一拳头打了过去,五爷瞬间就流鼻血。
六爷一见五哥吃亏,嘴里大吼着。
“你这个贱人生的,敢打我五哥!”
说完,嗷叫一声,挣脱开一丝缝隙,抬腿就往七爷的裆下狠狠踹去。
赵君尧眸色一紧,心里一寒。
小小年纪,竟学会了这等恶毒的手段。
是男人都知道,那个地方极其脆弱,要是受了伤那可是绝后的事儿。
他们可是亲兄弟,就……有这么深的深仇大恨?
“住手!”
赵君尧上前怒喝一声。
六爷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他岂肯就此罢休。
于是,就无视了皇兄的怒吼,依然自顾自狠命地踢了过去。
这个时候,五爷死命地拉着七爷的胳膊背在背后,六爷死命地抱着七爷的头,防止他往后缩逃。
七爷完全不能动。
到底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对面再弱,也是两个人呢。
眼看着,那膝盖就要往他的裆下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