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若是继续跟着安贤王一家就不一样,饿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安贤王府落败了,逃窜去了游牧的国家,跟了不少的忠心下人去,不管到了哪里,她还是个主子,况且,她此番跟去,还能给自己落下个好名声,就像你说的,别人会觉得,她是个长情贞烈的女子,安贤王一家也会觉得她好,安世子也会因此觉得愧对她待她更好,没了她姐姐,安世子如今可就是她一人的了。”罗蓉裳毕竟是深宫出来的,人心看的通透,和古家两姐妹相处的时间也长,对两人肯定是比陆紫菀更了解的。
“可是,她似乎一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逃亡后面的一个亡,安贤王犯的是造反的大罪,皇上不可能会放过他们。”陆紫菀道。
“是啊,所以我想,或许安贤王一家如今都不在人世了,而古家虽然都全家搬迁到了他国,但是,古家在安朝的家业全部被充公,古家的繁荣也不复以往了。”罗蓉裳笑,“皇上为了掩饰自己派了大内侍卫去追杀安贤王一家,却势必不会去动在他国的古家,古家的人虽然能活着,可古家只会逐渐的落败。”
是啊,落败,成王败寇,古家的人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给的最大的运气。
河西村的明月高高挂在黑色的夜空上,四周星星闪烁,繁星点点的夜空显得那么的安详。
凉风徐徐吹拂,只是,没有了树叶的枯树,倒是没了沙沙的响声相称,总觉得让人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夜已经落下,罗蓉裳早已经回了屋子休息,陆紫菀抱着孩子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出神,回想着这一年多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总觉得,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那一年多的时间,过的,恍然如梦。
“媳妇,夜深了,该歇息了,要是让娘知道你抱着馨歌在院子里吹风,回头可要念叨你了。”连关朗走了过来轻声的问道,“想什么?我看你站在这里发了很久的呆。”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去镇外的寺里烧烧香,让菩萨保佑我们一家以后都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也要保佑我们的馨歌健康的长大。”陆紫菀应。
“好啊。”连关朗道,“我记得我们上回去上香的时候,那主持总说我是福厚的人,现在想想,倒也是,南涝北旱和边疆漠城一战不知道死了多少的人,而我身边的亲人,中间虽然有很多磨难,可是最终,老天总算是厚待于我,然所有的亲人,一个都不少的在身边,还给了我们这么可爱的女儿。”
“傻媳妇,以后,我们就在河西村里,一家人一定都会幸幸福福的。”连关朗笑。
“关朗哥,你知道吗?听到大壮和我说你还活着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连关朗手一伸,将妻女轻轻的揽在怀里,“我们不说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我们说以后。”
“那一刻,我在感谢老天让你活着,不管你是残了还是瞎了或者是聋了,只要你还活着,我都感谢老天没将你从我的生命中狠心的抽走。”陆紫菀微微哽咽,“后来,到了漠城,听蒋荣说你被金国的人带走了,被金娜扎公主带走关在了牢里,那时候,我在想,只要是你能活着,哪怕是你真的要另娶她人,我也能接受。”
“胡说,我对你发过誓的,只要你一个女人,要让我另娶她人,倒不如让我死了痛快,我连关朗堂堂七尺男儿自然是要说话算话,负了自己,也不能负了你。”连关朗手臂一紧,“不说死不死的了,不中听,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活着向前看。”
负了自己也不能负了你,陆紫菀忽而轻笑,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这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但却有情深意重的话,他说,对她的誓言重要过他的生命,真是傻子一样的男人,可是却又偏偏让她无言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