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石洞里。
昨晚燃烧的干柴早熄灭了,只余一堆柴灰在那里。
狭小的空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地,靠近石壁的干草铺,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一夜的男人眉心蹙了蹙。
片刻后,长睫颤了颤,他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他眼珠动了动,盯着光秃秃的石洞顶,眼眸浮起一抹困惑。
这是哪里?
正欲起身,受伤的那条胳膊传来痛感。
顿时,他想起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姜家!
传承!
姜宗义!
梨花针!
他记得自己是在逃离姜家的时候,晕倒了。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石洞里?
他动了动没受伤的胳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胳膊被什么紧紧抱住,压根动不了。
咬咬牙,陆时衍费力地转过头。
尽管石洞里的光线很暗,但他还是一眼认出睡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姜涞。
她两只手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粉唇微嘟,睡得正香。
陆时衍这么望着她,神情有片刻的怔忡。
小涞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是她找到他的吗?
果然,只有她知道他会在哪里。
思及此,心底不禁有一股暖流悄然溢出。
陆时衍望着她酣睡的表情,眸底的神色柔软下来。
这种被人一直守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姜涞在睡梦不太老实,时不时地叭叽一下嘴巴,说梦话。
“鸡腿……羊排……好多肉……都是我爱吃的……”
她喃喃地呓语着,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小馋猫!
梦里尽想着吃。
陆时衍听完她说的梦话,不禁无奈又宠溺地勾了勾薄唇。
可是,他唇畔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
“啊呜!”姜涞忽然张嘴,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嘶!”
原本昏沉迷糊的脑袋在被她咬了一口后,瞬间清醒不少。
男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半身没有穿任何衣服。
他正想着如何把胳膊从姜涞的口解救下来,姜涞却突然松开了咬他的嘴巴。
“呸呸……”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迷迷糊糊地皱起眉头,嫌弃道,“什么肉……这么难吃……”
陆时衍,“……”
胳膊得到自由,他再看看她睡得昏天暗地的小模样,顿时起了捉弄之心。
他抬起没受伤的胳膊,悄悄伸手过去,捏住她的鼻子。
呼吸被堵,姜涞不满地哼唧一声,拿手去推他。
陆时衍在她手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飞快地把手松开。
姜涞感觉鼻子又通畅了,便收回手,继续睡。
她是属猪的么?
这样弄都不醒?
其实,也不能怪姜涞太能睡。
从昨晚到今天早晨,她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自然睡得很深。
陆时衍听着她轻微的鼻息声,勾了勾唇,再次捏住了她的鼻子。
“谁这么讨厌……咬死你……”睡梦,姜涞不耐烦地伸手,推了他一把。
被人扰了清梦,她出手也没个轻重,而陆时衍有伤在伤,被她这么一推,不小心扯到伤口处的肌肉。
“嘶!”他跌回草铺,无法自控地闷哼了一声。
姜涞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下子从睡梦惊醒过来。
“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