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涞看着他此时的表情,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可是,想到他刚才戏弄自己的话,她又强迫自己把脚收回来。
“不管你是真疼也好假疼也好,我都不会再管你!”姜涞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把手,她再次转脸朝着男人那个方向望过去,当看到他依然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姜涞到底还是停下脚步折了回去。
“喂!”她停在轮椅面前,抬起脚踢了下轮椅,“老板,你没事吧?”
陆时衍呼吸有些沉重,眉头也皱得很紧,“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她较劲,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淡地从唇间吐出两个字。
不过,姜涞在他一开口听出他的状态很不好,明显是有事。
她抿了抿嘴角,到底还是低头凑了过去,“到底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朝着男人受伤的那只手伸过去,想把他衬衫袖扣解开,检查一下伤口的情况。
然而,她的手才碰到他的衣角,陆时衍微微侧了侧胳膊,很傲娇地让开了,“不需要。”
姜涞见他这么不配合,不由蹙了蹙眉头,“老板,你不要任性,别乱动,万一伤口裂开了会很麻烦的。”
“无所谓,裂了裂了吧,反正也不会有人心疼。”陆时衍回得轻描淡写,仿佛受伤的人根本不是他,“况且,男人流点血算什么?只要胳膊不残,伤好之后还是一条好汉。”
呃……
这话怎么听着觉得如此耳熟?
姜涞见他在耍大少爷脾气,扯了扯嘴角,赔着笑脸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板,算你在跟我闹别扭也不必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最后受苦受累的还是你自己。”
陆时衍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服的人,薄唇一勾,不咸不淡的语调竟然能听出一丝散漫的意味,“是啊,反正受苦受累的是我自己,与你又关?”
姜涞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连血管里的液体流速都快了几分。
她抬了抬下巴,语气也强硬了几分,“我是你的保镖,你的人身安全归我管!”
陆时衍终于抬头瞥了她一眼,唇角若无似有地扯起一抹弧度,“可是,现在没有人威胁到我的人身安全。”
“有啊!是你!”姜涞振振有词地抬起手,直指他的鼻尖,“我这个人很铁面无私的,哪怕威胁你安全的是你自己,也不行!”
说着,她又前一步,不容分说地抓过他受伤的那条胳膊,开始解他的扣子。
其实,她的力气不大,陆时衍如果真的想挣脱,也是轻而易兴。
不过,他没有再动,只是静静望着她把自己衬衫的袖子卷起来。
姜涞看着纱布渗出来的点点血痕,眉头一下子拧得老高。
“好不容易才养好的伤口,又裂开了!你不能让医生们省点心?万一手真被你弄废了,看你以后怎么办?”
明明是在责备她,可是瞎子都能看到她眼底的担心。
陆时衍这么静静凝视着她的脸蛋,唇角翘了翘,没有接话。
他很喜欢这种被她关心的感觉,即使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也依然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