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动了动唇,正要回答,姜亦寒却又突然开口阻止他,“算了,愿望讲出来不灵了。”
其实,陆时衍许的愿望跟他许的愿望一样,都是希望他的病能够被治愈,早日康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他说‘愿望讲出来不灵了’这句话的时候,男人心里忽然觉得难过。
如果愿望讲出来不会灵验,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
还是,其实他心里早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彻底恢复过来?
想到这里,陆时衍的心情不由更沉重了。
抿了抿唇角,陆时衍对他的视线,微微笑了下,“这种话是那些小女生说着玩儿的,怎么,你也信?”
姜亦寒同样也扯起唇角,消瘦的脸庞神情温和,却又似乎透着几分无奈,“这种事,谈不信与不信。愿望能不能实现,其实也不是靠几个蜡烛能实现的。”
“没错,事在人为。”陆时衍赞同地点了点头,视线瞥过蛋糕两根依然在燃烧的蜡烛,对他道,“我们吹蜡烛吧。”
“嗯。”
兄弟俩在心里默数三声,不约而同地往前倾了倾身体,将蜡烛吹灭。
“蛋糕一起切……”
“蛋糕一起切……”
两个人抬眼看向对方,当意识到说得话一模一样时,不由愣了下,随即同时笑了起来。
大概这世真的存在心有灵犀!
陆时衍将旁边的刀拿起来,起到他跟前,兄弟俩一起握着刀柄,将蛋糕切开。
虽然这次生日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过,可是他们却觉得今天的生日以往每一次生日都要来得有意义。
姜亦寒拿起叉子,轻轻挑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脸的笑容很满足,“今天这个生日,我过得很开心。”
陆时衍点了点头,俊眸也漾着笑,“我也是。”
“对了,你等一下。”姜亦寒伸手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包装好的长盒子,递到他面前,“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因为我没有办法出去买,所以送你的是我最喜欢的一款手表。是我二十岁生日那年,爷爷送我的,之前一直都不离身的。可能有点儿旧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陆时衍修长的指一挑,把包装带拆开,从里面将表取了出来。
其实,这支手表姜亦寒保存得很好,看起来非常新。
陆时衍抬起左手腕,把自己手的表拿了下来。
当视线落在他手腕处那道疤痕时,姜亦寒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这里也有个疤?”
陆时衍顺着他的视线,垂眸将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那道疤痕。
薄唇轻启,带着几分回忆的神色,“这个是小时候玩火留下的。”
只不过玩火的人不是他,是姜涞。
把他的手烧伤后,她吓坏了,哭了好久,把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像两颗大大的核桃。
深深地记得,当时他还安慰了她好久。
不过,从那以后,姜涞再也没有玩过火。
“真巧呢!”姜亦寒缓缓撸起身的病号服,露出细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臂。
他的手臂布满了细密的针孔,叫人有些不忍直视。